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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許清容的問題,原本還在聽著許清容的母親,說一些許清容小時候的事情的季榆頓時耳朵一豎,轉頭就想說什么,卻因為嘴里還叼著草莓,而被度一方給搶先了。“那個電話不是我打的,”偏頭朝季榆那邊示意了一下,度一方的語氣聽著很是平常,“那個家伙覺得之前碰到你的時候,你的臉色不太好,有點不放心,就想打個電話問一問?!?/br>季榆:……胡說八道是要遭天譴的知道嗎?!瞪著某個說謊時臉不紅心不跳的家伙,季榆好半天都沒能憋出一個字來。聽到度一方的話,許清容的臉上不由地浮現出意外的神情來。他著實有點沒有想到,這個僅和自己見過一次的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果然,有的時候,來自陌生人的善意,總是能夠讓人的心里生出難以言喻的溫暖。不知怎么的,許清容突然就想起了某條不知道來處的小蛇,以及對方那帶著些許小心的關懷。唇角無意識地上揚了幾分,許清容朝季榆露出了一個不大的笑容:“謝謝?!?/br>似乎最近,他說這兩個字的頻率格外的高——大多數,還都是向著同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家伙。那種心間些微的暖意,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他都不由地想要揚起嘴角。“不、不用,”被許清容的態度弄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季榆連自己想要反駁的話,都說得有點結結巴巴起來,“我就是,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沒有……”后面的話,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他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在甜點店那不大的烘焙間里面,這個人彎起雙眸,笑著向自己道謝的情景來。似乎不管面對什么,眼前的這個人,都總會抱有最大的善意,去接受,去感激,去銘記。而這份不會因為所遭遇的不幸而有所改變的善意,總是有著其他東西無法比擬的動人。或許正因如此,季榆才會在想要替許清容和度一方牽線之外,再為這個人做一些別的什么。將季榆神色間那細微的變化給看在了眼中,度一方的眼眸一沉,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伸手將某個妖怪拖走的沖動。他果然……不應該在今天,把這個家伙,一塊兒帶到這里來的。“道謝的話……”看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雙眼睛里滿是笑意的許清容一眼,床上的人抬手摸了摸下巴,突然問季榆,“以后清容店里的草莓慕斯,隨你吃怎么樣?”雖然昨天晚上她迷迷糊糊間,聽得不是特別清楚,但似乎自家兒子說的……是這個東西?自家兒子思考問題也真是不全面,昨天晚上要真是沒人過來,那張碟子是怎么冒出來的?許清容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正想說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吃這個東西,卻在看到季榆那倏地亮了起來的雙眼時,略微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居然覺得面前這個人的雙眼,和昨天晚上纏著他的脖子睡了一覺的蛇,有種說不上來的相似。“怎么了?”看到許清容突然就笑了起來,季榆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對方在笑些什么。……該不會是覺得讓他隨便吃蛋糕這種話很可笑吧?有點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其實壓根就沒有做什么,季榆的嘴角頓時耷拉了下來,只覺得一大堆到嘴的好吃的都長了翅膀飛遠了。“沒什么,”發現自己的思維一不小心跑偏了之后,越看眼前的人,和某條有點呆頭呆腦的蛇越想,許清容的語氣里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笑意,“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個特別喜歡吃草莓慕斯的朋友?!?/br>“你要是喜歡吃這個的話,隨時來店里就行,”說到這里,許清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不收你錢?!?/br>總覺得,如果是那個小家伙的話,肯定會很在意最后這一句。“真的……嗷!”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季榆捂著頭頂,抬起頭看著不知道為什么,臉色有點發黑的度一方,面上的神色有點委屈。“別胡鬧,”壓下胸口略顯煩躁的心情,度一方朝屋里的另外兩人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下次再過來?!?/br>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度一方就捏著某個人的衣領,提著人一起離開了。——要是再待下去,他可保不準自己還能再和之前那樣,安靜地坐在一邊,聽某個妖怪和許清容之間那仿佛他無法插-入的對話。愣愣地看著兩人出了門,許清容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他一下子還真有點想不出來,自己剛才到底說錯了什么,才惹得度一方露出了那樣的表情。反倒是邊上啃著某個妖怪給自己削的奇形怪狀的蘋果的人,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樣子。“雖然我的確很喜歡度影帝,”把嘴里的果rou咽了下去,她咧了咧嘴角,“不過,我還是更支持你一點?!?/br>再怎么著,這家伙也是她兒子不是?許清容:……啥?完全沒聽明白自家母上是什么意思,許清容有點發懵地朝她看了過去。可惜的是,對方顯然沒有給他解釋什么的意思,自顧自地繼續啃蘋果去了。總覺得自己被莫名地鄙視了的許清容少干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追問這個問題,只是走過去替對方稍微調了下床的高度。驀地,他想起了什么,拿起放在床邊的、剛才他-mama拿出來給度一方簽名的小冊子翻開,和昨天某個小東西給他送來的影碟對比了一下。他對筆跡這種東西,并沒有什么太多的研究,只是就他這個外行人看起來,這兩個簽名,貌似沒有什么差別,只是……看著那條畫在簽名后面的蛇,許清容的眉頭略微挑了挑,心里控制不住地懷疑起了這個簽名的來源。——并不是覺得這是仿冒品,而是覺得這說不定,是度一方送給某條蛇的禮物。想到之前度一方在看到這個簽名時的神情,許清容竟然覺得這無比荒謬的想法,都多了幾分可信度。好像也就是在那之后,度一方的態度,才變得奇怪起來的?“清容,”然而,不等許清容抓住這其中的聯系,突然響起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思緒,“我想停止治療?!?/br>手指陡地收緊,許清容抬起頭來,看向仰著頭看著自己,臉上看不到一絲玩笑之色的人。“我不想在最后的這段時間里,只能躺在這個地方,一遍又一遍地入忍受那漫無止境的疼痛?!睕]有避開許清容的視線,女人繼續說道。她更不想把眼前的這個人困在這里,無力而自責地看著她,一步一步地邁向死亡。輕輕地搖了搖頭,制止了許清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