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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百里承給堵了回去。一記深吻結束,百里承垂下頭,在季榆有些紅腫的雙唇上輕啄了一下。“這時候道歉……”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明顯的笑意,“……可是有些晚了?!?/br>“再說了,”說到這里,百里承停頓了一下,“哪怕讓我再重新選擇一次,”他說,“我也一定會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再做一遍?!?/br>正如季榆所說的,倘若他們兩個人能夠死在一起,也是個不錯的結局不是?聽到百里承的話,季榆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伸手小心地觸碰了一下嘴唇上還有點疼的傷口,眼中忽地浮現出些許委屈的神色來。“明明你一開始的時候還想……”尚未出口的話語被百里承給吞入了腹中,季榆閉上眼,迎合起對方的動作來。“現在……”伸出舌尖,舔去季榆唇邊溢出的津-液,百里承啞著嗓子問道,“……還想說什么?”“……”靠在百里承的胸前大口地喘著氣,季榆的嘴唇動了動,很是無情地指出了一個事實,“……你-硬-了?!?/br>百里承:……第93章第四穿(二十六)在季榆起燒的第三天,他的身上出現了和其他染了疫病的人一樣的黑色小疹子,然而,曲長歌面上的凝重與困惑卻并未因此而減少分毫。因著每個人的體質不同,便是相同的病癥,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會有不同的表現,即便季榆與其他人不同,先起了燒再生的疹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他就是覺得有什么不對。不單單是這與旁人不盡相同的癥狀,還有那與其他染了疫病的人,有著細微差別的脈象,都讓曲長歌控制不住地去在意。“糧倉那邊應該還很缺人手吧?”見曲長歌在一天內第三次給自己把脈,季榆忍不住出聲問道,“你不過去那邊沒關系嗎?”說實話,他原先也是想和百里承一起,搬到那邊去的,但最后硬是拗不過縣衙里頭的那些人,便還是留了下來。結果誰成想,到了最后,連曲長歌都差不多在這兒住下了。“就算我過去了,我也不可能去照顧其他病人?!贝钤诩居苁滞笊系氖?曲長歌出聲說道。既然季榆確實是染了疫癥,那么他被傳染的可能性,不可謂不高。他可不會忘了,那天晚上,自己都做了什么。“更何況,”看了眼前這個神色略有些不自在的少年一眼,曲長歌的嘴角略微翹了翹,“你是特殊的?!?/br>他總覺得,若是一直待在季榆的身邊,或許能發現一些什么——而那極有可能是不再讓他們在原地轉圈的關鍵之處。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為了能夠待在這個人的身旁,而給自己的一個借口罷了。畢竟他對這個人,確實懷有一些無法壓制的心思。視線在面前的人由于病癥而顯得有些蒼白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曲長歌垂下眼,遮住了其中的神色。他很清楚,若是眼前的這個人看到了他眼中的情愫,定然會想方設法地將他推開。將一個人的心臟傷的鮮血淋漓的愧疚與負罪感,終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事情,不是嗎?“特殊的?”見曲長歌說完之后,就起身準備離開,季榆的嘴唇動了動,終是忍不住出聲說道,“你是在說我的情況,還是……”他的嘴角略微上揚,露出了一個與以往無二的燦爛笑容,“……還是我這個人?”動作驀地一頓,曲長歌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個與自己的記憶當中一般的少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希望我給出什么樣的回答?”——在親耳聽到了那些話之后?唇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一僵,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垂著頭的樣子,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這本來就是個孩子。在心中小小地嘆了口氣,曲長歌伸出手,學著百里承時常做的那樣,輕輕地在季榆的腦袋上揉了揉。“不用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明白的,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br>已經發生的事情,他們無法抹除,他們唯一也必須選擇的,是今后該如何做。而曲長歌覺得,他已經有了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對不起?!甭牭角L歌的話,季榆的手指顫了顫,終于還是沒有忍住,低聲開口。這是他一直想說,卻一直沒有說出口的話。“我……”他的手指略微收緊,似是有些不知道該怎樣說清自己的想法,“……我其實沒有……”“我知道?!辈坏燃居馨言捳f完,曲長歌就打斷了他。他明白,即便這個小家伙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確實不單純,但對方,應該是沒有想過,要真的傷害他的。“你只是沒有想過,”說到這里,曲長歌忽地笑了起來,“如果我真的喜歡上了你,你該怎么辦,”他問,“對嗎?”——天真,執拗,思慮不夠全面的孩子。而他,正是被對方身上的這些特質所吸引,一點點地彌足深陷,直至不可自拔。大概是掌心傳來的觸感太過美好,曲長歌都有些不舍得將手給收回來了。“那么,”手掌順著那順滑的長發往下,曲長歌上前一步,將人小心地攬入懷中,“就從現在開始,好好地想一想吧?!?/br>“要知道,”感受著懷里的人透過布料傳遞過來的溫度,曲長歌的聲音低沉了幾分,“……我從來都不是那種能夠輕易放棄的人?!?/br>不管是面對眼前這無解的瘟疫,還是懷中這個心里裝滿了另一個人的少年。他總會想出辦法來的。最先來招惹他的,本來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嗎?“要不要把這些話告訴百里承,由你自己決定?!狈砰_攬著季榆的手,曲長歌低下頭,在還因為自己的話而顯得有些愣神的人的唇上印下了一記輕吻,而后便轉身離開了。愣愣地看著曲長歌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季榆好一會兒才抬起手,輕輕地觸了觸自己還殘留著些許屬于對方溫度的雙唇,似是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能采訪一下你現在感想嗎?”腦子里很是適時地冒出了某個總愛看熱鬧的家伙的聲音,季榆低著頭思索了片刻,起身朝門邊走去:“他沒關房門?!?/br>容漆:……這種時候,這個家伙就只能想到這種事情嗎?“我是病人,這種天氣稍微吹一吹風,就有可能加重病情?!痹S是猜出了容漆的想法,季榆難得地解釋了一句,“曲長歌是大夫?!弊匀徊豢赡懿恢肋@一點。但對方卻就那樣走遠了,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