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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未翻看完的卷軸。此時夜已深,經歷了白天和晚上一系列事情,晴明也覺得有些疲憊,打算先入睡了。不過在那之前還得讓那三位不知為何打起來的客人們安分地回去他們房間休息。出乎晴明意料的是,根據小紙人式神們傳來的回復,那三位著實讓晴明有些煩惱的客人在洗浴完后,就相安無事地回去了給他們安排好的房間了,順利得不可思議。大概是之前的戰斗也耗費了不少精力?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晴明可以提前休息了。晴明聽完小紙人式神們的報告后,便揮袖讓小紙人們排列好飄入擺放在案幾上的竹盒之中,再曲了曲手指讓塌邊的燭火熄滅。室內的光亮消失后,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竹簾隱隱約約落在晴明散在枕邊的發上,映照出一片銀色的溫柔月華。月華順著晴明像是流水一樣的長發流淌著,閃爍著點點的光輝。在那月華所能照耀到的最遠處,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晴明的床榻邊。深色的長發,華美而精致的服飾,還有圍繞著他旋轉神秘莫測的星象儀——這個忽然出現在晴明房間內的人,正是荒。荒低頭凝視著晴明熟睡著的面孔,悄無聲息嘆了口氣,輕輕地彎下腰為晴明掩了掩被角。在床頭某一角落處,一只小巧玲瓏的陀螺顯露現形飛了出來,落在了荒的手心里。那是在很早之前,晴明接受道尊的委托在陰陽寮內喚醒中咒不醒的荒后,荒讓這陀螺跟著晴明的。陀螺內包含著荒的靈力,既可以讓荒掌握著晴明的動態,又可以讓晴明在危急時被這陀螺保護。雖然在那不久之后,還不太懂人情世故的荒就意識到這種做法不太對,便關閉掉了時刻查看晴明的術法部分,只留下保護的術式。荒費了大工夫解開那些一層套著一層圍繞在晴明房間的結界,本來想說的話、想做的事有一大堆,但是看著晴明在睡夢中也微皺的眉頭,還有眼底下那微微的青黛色,他便打消了自己原本的念頭。他指尖凝聚著靈力,然后在晴明眉心輕輕一點。晴明微攏的眉頭緩緩舒展,面容也變得輕松起來,聽那均勻平緩的呼吸聲,應當是進入了深眠。“辛苦你了,晴明?!?/br>荒說得很輕,卻很堅定:“如果這是你所想要賭回來的未來,我會助你一臂之力。雖然我覺得人類這種貪婪又自私的生物被毀滅掉比較好,但如果你喜歡他們,想要保護他們……為了你,我大概也會試著去無視他們的存在?!?/br>荒知道自己所說的這些晴明大概聽不到,不過他就是想說給晴明聽。“……真希望你快點恢復記憶啊?!被目粗缑鞯哪橗?,心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又癢又麻。“晚安,好夢?!被亩⒅缑骺戳嗽S久,直到月輝從晴明的塌上完全散去,荒才如夢初醒,心知到了自己該離去的時候了。荒知道他不該做出這種夜訪晴明卻不打招呼直接進入的行為,但是在遇到晴明時,他所有的準則和冷漠似乎都被心中燃起的這股愛火燒成了灰燼,唯有晴明是那火焰的忠心。荒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沒能戰勝自己的渴望,他俯身將自己的唇,輕輕印在了晴明的唇上。在那個夢境里發生的帶著柿餅甜味的吻,再一次在荒的腦海里復蘇。不過……這一次的吻似乎比夢境中的更甜,也更加讓他沉淪?;挠H吻著晴明的唇,舌頭悄悄地探入柔軟的唇瓣中,去汲取那其中的津液。這一個吻仿佛跋涉的旅人終于找到了甘甜的泉水,饑餓之人在即將力竭之際終于得到了讓他飽足的佳肴,晴明的嘴唇像是帶著讓人上癮的魔力,讓荒根本無法放開。荒看著近在咫尺的晴明,用盡全部的理智才讓他自己的唇離開了晴明的。荒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荒的手指冰涼,對比著他自己嘴唇的溫度十分明顯。唇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晴明的溫度,有一些發燙。明明偷吻晴明的是荒,結果反而是荒變得慌亂起來。他嘗試著咬破嘴唇,用疼痛來緩解這即將要往他臉頰和耳根蔓延的熱度,卻無濟于補。當荒的動靜讓躺在床榻上的晴明有從深眠中蘇醒的征兆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這份不對勁。荒匆忙地將握于手中的陀螺再度放出,便迅速地穿越過層層環繞的結界離開了。在那月色之下發生的事情,熟睡的晴明自然不知曉。他不知為何睡得十分沉,甚至沒有做任何夢。這是十分難得的,晴明自從失憶后,所做的夢境都是無法連貫拼湊的碎片,有時候那些五彩斑斕的夢境碎片甚至會讓晴明從睡眠中驚醒。而這一次的睡眠,安穩而祥和,對晴明來說他難得睡了一個好覺。這一日,直到從竹簾的縫隙里透過來的日輝照耀到晴明的眼睛上,才讓他從深眠中醒了過來。晴明眨了眨惺忪的眼睛,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呆,才緩緩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晴明舒展了下身體,然后起身穿戴好衣物,梳洗完畢,準備迎接新的一天。晴明剛踏出自己的房門,就被急匆匆跑來的小白逮了個正著:“晴明大人!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好像準備離開庭院了!這真是太好了——啊不是,晴明大人你快去看看?”小白一個不留神就把內心所想脫口而出了,不過小白完全沒有悔意,而是用爪子抓著晴明的褲腿示意晴明快到廳堂去。晴明聞言挑了挑眉頭,便快步往廳堂走去。正如小白所言,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似乎是商量了什么,見到晴明踏了進來,開口便是辭行。似乎是有什么要事,要離開這里去辦。晴明也沒有挽留,只是道了一句:“一路順風,紅葉之事如果有什么進展的話,我會派遣式神告訴你們的?!?/br>“本大爺記住你這句承諾了。還有——我可沒有放棄,我會讓他知道,誰才是最能夠幫助到他的人?!弊詈竽蔷湓?,是酒吞童子看著坐在廳堂中怡然自得品茶的荒這么說的。“那與我何干?”荒頭也沒抬直接冷冷道出這么一句。“只是宣告罷了?!本仆掏右嗷匾岳湫?,當他轉頭面向晴明時,那被酷寒凍結的紫眸將冰霜融化了:“那本大爺就先走了,這是我的真名,交于你,倘若有事的話,記得呼喚我。不管在哪里,本大爺都會趕來幫助你的!”“吾也是,這是吾的真名,如果有需要被捏爆的雜碎,請務必記得叫上吾茨木童子!”茨木童子也雖在其后把真名塞給了晴明。晴明手里握著這兩個大妖怪的真名哭笑不得:“這就不必了吧?我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