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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菲眼尖,一下叫住了已經走到門邊的平昇。平昇無語問蒼天,只能慢吞吞轉身,“培菲姐……”正要借著工作解釋幾句,就聽陸培菲驚訝道:“咦,你不是不吃葡萄的嗎?上次董音那么說,我心里到現在還過意不去……”眾人紛紛轉頭,又看向表情突然懊惱的萬思柯。氣氛詭異,陸培菲這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平昇默默錘了一百次任斐漁后,瞇眼笑著解釋:“現在能吃點了。不礙事?!闭f著,為了驗證自己的話,吃了手里的幾顆葡萄。萬思柯還以為平昇是為自己解圍,臉瞬間又紅了。陸培菲也不管真假,只求氣氛好轉,快速接話:“咳,是我想得太嚴重了……任斐漁,你們剛剛說這么呢?”任斐漁會意,開始兢兢業業擺譜。一口吃了太多,直到坐到座位上,平昇都不怎么適應嘴里過分的甜味。甜得……舌頭都軟了。但,有賴于溫應堯發明的“葡萄脫敏療法”,他現在還是能吃點的。他已經有五年不曾吃葡萄了。以前無意中吃到,那種伴著回憶而來的慘烈血腥味都會讓他產生生理反應。閉眼嘔吐的時候,只有膽汁里的苦才能讓他稍稍緩解。但現在……埃爾博瓦回來的那個晚上,溫應堯守了他一個晚上。第二天有假,兩人磨蹭到中午才出去吃了第一頓。吃完飯服務員端來水果,只是一盤切好的西瓜,溫應堯卻對著紅瓤青皮的瓜對平昇說:“記憶沒恢復之前,很多時候我都看不懂你的眼神?,F在明白了。于是我自作多情地想……”抬眼笑著瞧他,點了點瓜皮,由此及彼,有理有據:“你不吃葡萄是不是也和我有關?”嚇得平昇還以為吃進嘴里的西瓜成精了。當天下午回去的路上,溫應堯就買了好幾串葡萄,說要實行“脫敏療法”,不能讓他的心肝以后都吃不了葡萄。平昇一開始沒明白,后來正式“治療”的時候,才明白溫應堯這個人,說他流氓都是客氣的。簡直沒臉沒皮。衣冠禽獸都配不上他。在平昇面前,溫應堯就是禽獸衣冠。洗好的葡萄顆顆晶瑩透潤,個個小巧精致。溫應堯端上矮桌,站著低頭,右手摸了摸下頜,神情嚴肅地看了好久的葡萄,像是在思考一個很重大的問題。平昇抱著胖橘順毛,坐在沙發上也跟著看,過了會抬頭瞧發愁的溫應堯,猶豫了下揀起一顆,斟酌道:“要不……我試試?其實也不是一點都——”手被人握住。溫應堯笑得很壞,眼角眉梢都是不懷好意,偏偏藏在那過分招人的英俊皮相下,十足得蠱惑人心。就連胖橘都感受到了。貓眼警惕瞇成一條縫,抬起前爪隨時準備出擊撓人,回頭又忍不住cao心自家傻兒子,喵喵叫了幾聲提醒,可謂苦口婆心。奈何平昇美色在前,分不出半點理智。只當自己順毛順得不稱心,隨手揉了揉胖橘圓滾滾的腦袋,示意安靜點。溫應堯卻不管,有計劃地拎起胖橘后頸就塞回了窩里。胖橘見大勢已去,羊入虎口,心灰意冷,只好蹲在窩里舔了舔前爪,隔一會便忍不住喵嘆幾聲。溫應堯原路返回,蹲在平昇面前,一副醫者仁心的語氣,“你知道什么叫脫敏療法嗎?”平昇點點頭。溫應堯很滿意?!拔覀兊谝徊较葋韺W習剝葡萄?!闭f著指了指矮桌上的葡萄。平昇忍不住笑,“你幼不幼稚……”聲音很低,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溫應堯佯怒,板了臉,扣指輕彈平昇腦門。平昇笑容更大,快速拿了顆葡萄就往后盤腿縮進沙發,低頭認認真真。他沒有指甲,剝起來汁水沿著瘦削指骨淌下,剛要拿紙巾擦,紙巾就被溫應堯收走。平昇道行實在淺,抬頭望進溫應堯眼里,那滿眼的壞還是沒讓他提高警惕,開口疑惑:“我要紙巾擦……”溫應堯熟練變身大灰狼,撐著兩邊,起身把人攏在身下,眼神深邃,嗓音低緩:“要什么紙巾”,低頭便舔上平昇指尖。有什么在腦中轟隆一聲金光璀璨地全炸了。平昇完全呆住,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溫應堯低頭細致舔-吻,剝了一半的葡萄也被含進嘴里。指尖酥麻,還帶著微微痛意。明明吃葡萄的不是自己,鼻尖卻無端充溢了甜膩芬芳的味道。平昇一下抽回手,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什么,溫應堯得寸進尺,傾身吻上平昇的嘴。這下,圓潤飽滿,甜得不能再甜的葡萄整顆到了平昇嘴里。眼前人的氣息明明很淡,卻像是滔天巨浪,一個呼吸傳遞都讓他頭暈目眩,不能自已。溫應堯就是那法力無邊的妖孽,菜鳥平昇被心甘情愿地搓扁捏圓。翻來覆去,平昇“脫敏”吃了好幾顆葡萄。平昇哪里受得了,后來都磨到了床上。什么都是葡萄的味道,甜得發膩,膩到最后,都好似發酵成了葡萄酒,引人沉醉,放-浪形骸。哪想,神智不清的時候,一聲“溫副”讓溫應堯遭受了有生以來最大一次打擊。“溫副?”溫應堯緩慢直起上身,掐著人下巴,目露兇光,語氣威脅,認真又下-流:“床上叫?明天上班也這么叫?”平昇覺得有什么徹底燒著了,四肢百骸都能感受到那股沒臉沒皮的害臊。走失的神智瞬間歸位,為什么沒人收了這個妖孽!溫應堯還真有點生氣了,狠了心要把人好好整治整治。不然哪天再聽到什么不著調的,他不得在床上吐血三升。平昇從來不知道溫應堯這么流-氓。那晚過后,平昇覺得,應該沒人比溫應堯更流-氓了。☆、完結終章任斐漁從休息室竄回來的時候,平昇正在看郵件,抬頭望見任斐漁放下水杯神秘兮兮地越過隔板湊過來,“平昇,我剛從萬思柯那知道一個超級大八卦”,說著還回頭遠遠看了眼溫應堯的辦公室。在外事部,八卦永遠走得比新聞還要快。平昇收回視線繼續看郵件,張嘴配合一聲:“哦?!?/br>任斐漁對他的態度沒有多在意,以為平昇還在生氣休息室發生的事,干笑兩聲繼續說他的八卦。“溫副好像要結婚了”。“萬思柯親耳聽見的,溫副那天在文英姐辦公室說了‘求婚’兩個字!”“……”平昇低頭深吸口氣,覺得這個日子過得……太刺激了。聽到最后一句,腦中已經全部空白,幾乎就是一副空殼。當啷敲兩下還帶幾分鐘回響的那種。任斐漁沒有察覺,仰頭思考,嘴里念念有詞:“他之前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