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覺得奇怪，事情進展如此順利，一切都是他掌心的棋局運籌帷幄之中，為何大哥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敢搭聲，只等他發話。

“小于?！辈焕洳粺岬膯镜?。

“是！大哥！”身形高大壯碩的黑衣人出列，模樣憨厚，沒錯，他就是優揚口中的‘胖胖’，全名鄭小于，名字很萌很弱很市井小民，實際上潛在的戰斗指數和暴力傾向未知。

“你從哪找來的人?！本d軟的話里已經隱約可見鋒銳的刀刃，胖胖后背已是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絲，回答，

“專業的替身演員?！?/br>
“嗯，好。那些話是誰教他們的?！贝笸砩系?，見凌澈喝咖啡就知道這一夜定是不眠夜。胖胖頂著碩大的壓力加身家性命如實奉告，“……那個……這個……是我?！闭l讓他最了解大嫂的軟肋，知道怎么樣才能逼他開掛。

“娘娘腔也是你教的？”

“沒有！絕對沒有??！我只說了大嫂個子矮沒身材小白臉……等等??！絕對絕對沒有說大嫂是娘娘腔?。?！”

凌澈扶額，覺得偏頭痛又犯了。干脆起身在書房里來回踱步，晃得下屬們戰戰巍巍心驚膽戰。聽他苦口婆心的一一解釋，

“你大嫂個子不算矮，在他那幫小弟里算高的，況且還在發育當中。只是比起混黑道的是不算高，況且他要是高過我，好看嗎？”

眾人搖頭?！安缓每??！?/br>
“嗯?！秉c點頭，繼續‘調教’，“你大嫂瘦是瘦了點，但有肌rou。胳膊腿兒細了點，但是手感還是不錯的。當然，要像我這樣的的確很難的?！?/br>
眾人點頭?！笆鞘??！卑底耘宸蟾绻缓每诓?，三言兩語還不忘小小的自戀。

“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羨慕你大嫂皮膚白皙如雪，打美白針都不如你大嫂純天然的好看。要是他那樣兒曬成古天樂，好看嗎？”

眾人再次搖頭，異口同聲的回答，“不好看！”

“所以……以后別再讓我聽到個子矮沒身材小白臉……等等??！之類的?！?/br>
“是！”

凌澈覺得差不多該說的都說了，頭痛稍微減輕。停下腳步看著下屬們，尤其是鄭小于，托腮，純真的沖他們笑笑，

“至于娘娘腔嘛。我倒是覺得合理?！?/br>
“大哥果然真相，大嫂那么大的一個人還成天喜歡抱著女孩玩兒的洋娃娃，長的本來就像姑娘，皮膚光滑的跟嬰兒似的…又不長胡子…連腿毛都……?。?！哦??！呀?。?！”小于沒說完頭上一個爆栗砸下來，接著就聽見眾人哀嚎，“大哥，我們錯了！我們真錯了！大嫂是純爺們！”

“以后除了我，不準說你們大嫂娘娘腔！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大哥！饒命?。?！還不是你說做戲要做全套，我們才這么說的來刺激大嫂??！”

凌澈火更大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人頭上一個包，“刺激你個頭！我讓你對著外人做戲做全套，沒讓你對著你大嫂做全套！他那種智商用得著演全套嗎？！”

“是是是是！我們錯了??！”

“錯什么錯！今天那狀況你們是狗眼沒看清楚嗎？？不要說告訴我扯衣服那一出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眼看著凌澈這火頭是越來越旺，書房里哀嚎連連。正當命案就快發生之前，有人推門而入，帶著鼻音的糯軟聲音悠悠揚揚的飄進眾人耳膜，瞬間凈化空氣，

“澈~~~你們在說什么那么熱鬧~~~~”

說也奇怪，這糯軟無力的聲音如同甘露瞬間澆滅了凌澈的無名火，頓了片刻，回答他，“我們……在鍛煉身體?！?/br>
“是！大嫂！我們在練習被打?！?/br>
凌澈青筋跳動，臉上還保持笑容，看著優揚揉著眼睛，頂著一頭蓬亂的黑發搖搖晃晃的撒著大象拖鞋進來，噘著嘴角，目光掃過一群奇異又面色驚恐扭曲的人，愣了片刻，隨即又搖搖晃晃的鉆進凌澈懷里，歪著頭靠在他的肩窩，懶洋洋的呢喃著，

“你身材這么好不用鍛煉……”

呵呵，見他這樣估計是睡迷糊了，語無倫次的倒也習慣。反手抱著他，凌澈笑容軟了許多，“呵呵，是比你好一點……”

“嗯……”

凌澈見他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索性將他攔腰抱了起來，“回去繼續睡?！?/br>
“嗯……”

“大哥，大嫂，福壽安康，壽與天齊，多子多孫，晚安！”

胖胖一干人等九十度鞠躬恭，凌澈忍不住嗤笑一聲，應著就走出書房，懷里的人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吊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緊了緊，

“吵死了~~~”

“呵呵?！?/br>
說也奇怪，當他看到優揚散亂的衣衫裸露著肌膚茫然無措的坐在臟兮兮的地上，那一刻，他的所有邏輯和心機都瞬間瓦解。運籌帷幄之中他沒有算到自己的心，早已超乎預料的被時間磨平。當忘不掉的過去開始真的淡忘，拿不起的未來也突然想要憧憬期待時……他慌得一塌糊涂，才要把假戲真做的事實扭轉翻牌。

最后一次，當我的棋子，真的是最后一次。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誰認真誰出局。

凌澈一個小時前得到下屬匯報。于是開著拉風的蘭博基尼去T大接下午沒課的葉優揚。天氣已經開始轉晴，風和日麗，天空湛藍，他今天穿了一件天藍色英倫外套，里面配著白色的襯衫，果然還是學生，一身的書卷氣鋪面而來。大四下半年是畢業創作的時候，基本上沒什么課上，最近是選擇畢業作品的主題，優揚準備做一套室內設計。知道他玩歸玩，但凡他喜歡的他都能做的非常出色。

看著他笑容滿面的向自己跑來，凌澈掐了煙頭，走到車子另一邊紳士的替他打開車門，動作流暢，一氣呵成，引來陣陣驚呼。

優揚瞪了那幫流口水的姑娘一眼，就蹦跶著就跳上車。故意不系安全帶等著凌澈為他服務。得了逞之后就咯咯的笑，露出大白牙和一顆乖巧的小虎牙。

“澈，你真要陪我去看畫展？”

“你不是說你想去嗎？”

“你不是說你討厭那種地方嗎？”優揚揚著星星眼的看著凌澈，就像看到了菩薩般虔誠。因為他以前每次讓凌澈陪他去看畫展設計展之類的，凌澈都不同意，他說不喜歡那種陰森森又看不懂的地方，到處都是道貌岸然裝文藝的二逼青年和長發大叔。所以葉優揚聽到他要陪他去看畫展才會露出此刻詭異的表情。

“偶爾想要嘗試一下改變?！绷璩旱脑捒偸窍癫轮i語，優揚一知半解聽得云里霧里，自動過濾成甜言蜜語。抱著他的手臂晃著，“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改變的。是吧是吧?！?/br>
“呵呵?！绷璩盒α诵?，發動車子，踩下油門……

……

“去去去！滾遠點！這種地方不是你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