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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R’負責背,另一人負責在背上打仗,誰先把背上那人拽下來就算贏了。楚憶一挑眼,抿了抿嘴。這群小孩兒瘦不拉幾的,環顧一圈也就你東棠長得壯實點,舍得讓小爺騎嗎?沒想到東棠竟然主動蹲下來,豪爽地道:“來吧,我背你?!背洷緛砭褪嵌核鎯旱?,誰知東棠居然認真了?,F在倒好,還沒上去呢就已經騎‘馬’難下了。上!為什么不上?老子又不是馬,不吃虧,怎么真像他說得娘們兒似得婆婆mama。楚憶一個小跳步跳到東棠背上,兩條大腿腿勾住東棠的腰。當馬的孩子不能用手碰對方,但是可以用身體去撞擊。當馬的都是把雙手環住背在身后,一是可以避免可以犯規,二來還能襯著背上的人。楚憶也不客氣,雙腿加緊了‘馬’的腰,屁股坐在東棠反擒的手上。不管是上面的人還是下面的人,玩起來都挺需要技巧的。一匹好馬要剎得住車,提得起速,還得防著被別人圍攻撞翻;上面的人也需手里有勁兒,拽得動人,得和馬配合著朝反方向推拉人,才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所以要是有個身強體壯的人當馬,再搭配個敏捷靈活的人戰斗,這種組合能打敗方圓五里內所有的小區。每次看東棠那比同齡人高大的身材騎在個小雞仔兒身上,幾圈下來把人壓得直吐舌頭,楚憶就覺得好笑,狠不得一腳把這人踹下來,換自己上場。兩人來來回回,殺了得不亦樂乎。楚憶和東棠都算身手不錯的,雖然沒配合過,幾個回合下來也找到了默契。你撞一個人,我反向拉一個,周圍倒了一隊又一隊,被淘汰的小孩兒們全部湊上來圍觀,喊著加油。楚憶喘著粗氣,拍了拍身下那人的背:“噯,你還行嗎?”算起來前面幾隊里幾乎都是被他倆給弄下來的,圈里就剩下耗子和小川那一隊了,東棠本有些力竭,雙腿也有些微微發顫。楚憶靠在他耳邊說話,鼻腔里的熱氣一股一股打在他腦后,也不知哪兒來的一股勁兒涌進身體里。行不行?行!咋個不行!東棠奮力挺起腰桿,背著他原地打轉,楚憶雙手死死逮著嚴浩背上的小川,像個陀螺般旋轉起來,借著別人沖過來的慣性,順勢把人丟出圈外。“嘿!贏了”楚憶興奮地拍著手腕兒:“放我下來!”東棠一松手,楚憶利索地跳下來,拍著東棠的肩膀道:“還不錯!”正說著呢,瞥見這人怎么有點不對勁???不會是轉暈了吧?真不經夸呢,躲遠點,別吐我身上了。楚憶邁著腿要跑,手腕被人一把捏住。一回頭,正對上那人暈暈乎乎的臉。東棠腳下像是溜冰打滑,整個人把楚憶壓到在草坪地上,嘟囔著“好暈”,“想吐”。紅紅的臉隔楚憶就只有兩寸遠,兩人呼吸再吐出的熱氣在空中交互融合,楚憶一撐手推開東棠:“你發什么瘋呢?”東棠全身軟著沒力氣,又一次覆在楚憶身上,兩人滾成一團倒在草叢里,重疊的身子都能把青草給壓出汁兒來,帶著草香味兒,芳香四溢。似乎是魂兒歸位了,東棠呢喃:“你真厲害?!?/br>楚憶一挑眉,把人的腦袋掰走:“那當然了!”粘著草渣兒和綠色汁液的小臉糊得稀爛,卻蓋不住那股得意驕傲的表情。小孩兒的好勝心強著呢,做個啥都得爭第一。東棠好容易有了勁兒,眼睛也不花了,近距離掃過楚憶的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看了個干凈。楚憶被人盯得發毛:“看啥呢?還不起開?”那人連忙‘哦’了一聲,從楚憶身上下來,伸出一只手,遞到他面前。楚憶愣了,歪著頭仰視了那人許久,才緩緩把手伸過去。兩手對接緊握,手上傳來一股拉力,楚憶一個挺兒,帥氣利索地就站起來了,身手靈活,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雜草,還叼著根草根嚼著。東棠道:“下回還找你玩兒,你來不?”楚憶看了看東棠,又和陽臺上的奶奶對視一眼,抿嘴一笑,樂道。“行啊?!?/br>“那你算是認下我們這些哥們了吧?”東棠一字一句十分中肯,詢問的語氣中卻帶著絲不容置疑。楚憶出乎尋常得沒和人咋呼,吐掉嘴里嚼得發苦,爛乎的草渣,點了點頭。“算!”東棠終于樂了,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又隔空招了招手,把剛才幾個小孩兒都叫來給他介紹,這是誰,那又是誰。孩子們玩騎馬打仗滾了一身灰,個個都黑得像個煤球。家長們光是看著,根本分辨不出哪個孩子是自家的,帶著責備的語氣叫著名字,催促這些小祖宗回去洗澡。眾人顯然意猶未盡,掙扎著不肯回去,氣得家長們就差拿個棍兒在后面趕了。院子里的黃桷蘭搖曳著風姿,拂過一縷颯爽的涼意,拂過兩個少年的心事,拂過這一切的開端。在那個純真的年代里,在這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教師大院,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有的只是熱血激情,樸實無華。眾人演繹著真正的童年生活,譜寫了一段又一段美好的記憶,創造出一個屬于自己的崢嶸年華。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夏日的午后總是讓人昏昏欲睡,火辣熾熱的太陽曬得人頸子疼,在壩子里站一會兒就得中暑,捂著汗,痱子長滿一后腦勺。楚憶焉了吧唧地趴在桌子上休息,窗外樹上的蟬叫個不停,吵得腦仁疼。索性也不睡覺了,把頭磕在窗臺上打望。他坐在靠窗戶的單人座,因為旁邊就是窗戶,想什么時候開小差看看風景,瞅瞅人家上體育課也是很方便的,所以即使沒有同桌也不會無趣,這位置還挺遭大伙兒羨慕。一群不怕熱的小孩兒在cao場上奔跑,順著吊杠往上爬,在陽光下揮灑著大顆大顆的汗水;泥沙筑成的跑道上揚起一片灰塵,從中沖出兩個追逐打鬧的人;花臺的樹下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時不時傳來一陣雀躍的叫喊聲。那時候流行玩彈珠,一種直徑一公分大小的透明玻璃珠子,放在個不大不小的圈里,誰先用自己的彈珠把別人的彈出界外,就算贏了。輸家還得‘進貢’,任由贏家從自己的收藏中挑選一個拿走。花花綠綠的彈珠,樣式也五花八門,用不同的材料早就出不同的顏色,普通的都是半透明,也有的彈珠里會些小氣泡,或者是嵌入了各種圖案,多為彩色線條的,也有樹葉花瓣形的,不過后者屬于珍稀品種,要是能有一顆這樣的珠子,能收到很多羨慕嫉妒的眼光。楚憶也喜歡這玩意兒,只不過他從來不彈。一來是不太會玩兒,輸了還得進貢;二來彈珠子在地上摸爬滾打,十分鐘就能敗一件兒新衣服,楚憶覺得劃不來。他喜歡看珠子在陽光照射下折出的繽紛光澤,很好看,很漂亮。花臺那邊又傳來一陣歡呼,看來是哪個人又贏了顆珠子吧。聽說最近郭方信得了顆特好看的彈珠,純黑色沒一點瑕疵那種,算得上極品了。又用那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