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該高興從小到大就沒開過竅的兒子終于談戀愛了還是應該生氣他這個好兒子居然跟個男的搞在了一起！

同性戀，這個詞王女士不是第一次聽說，早在她年輕的時候工廠里就有兩個男人，每天吃在一處睡在一處，旁人還都調侃說他們關系怎么能這么好，以后結了婚兩個新娘子不得酸死。直到其中一個的母親鬧到了工廠，連著扇了另一個人三個巴掌罵他狐貍精，惡心，死同性戀，勾引她兒子的時候她們一眾人才知道那兩個人原來是在談戀愛。兩個男人在一起，那是多么惡心的事啊。后來那兩個人具體怎么樣了她們也不大清楚，工廠散了她們就幾乎不聯系了，只是偶然聽說當初被打的那個已經結婚好幾年了。

她兒子也是同性戀嗎？

王女士不是那種遇到事就把自己兒子往外擇的人，她知道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不管兩個孩子是誰主動，最后的結果已經這樣了。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兩個孩子以后要怎么在社會上立足？同性戀這三個字會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不結婚不生孩子，還要接受其他人的指指點點，這樣的生活他們要怎么去面對？難道打算一輩子躲著不見光嗎？有婚姻關系控制的感情都經不住的考驗，兩個男人怎么可能長得了？將來等她們老一輩的都走了，只剩下孩子自己，身邊也沒個可心的人照顧膝下也沒有孩子孝順他們要怎么活？

她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愣了半天，老張同志加班回到家的時候她連米都沒淘。等外賣的時候老張同志攬著她的肩膀試探地問了一句：“這是誰嚇著我們家寶貝了，我去收拾他！”

王女士靠在老張同志的肩膀上低聲道：“老張，咱搬家吧？”

“行啊，看上哪兒的房子了？”老張同志以為她是在開玩笑隨口就答應了。

“移民吧，去美國?！蓖跖坑袣鉄o力地說。

這下輪到老張同志收聲了，輕撫王女士肩膀的手僵在了半空，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打算把我賣了然后帶著兒子跑美國去嗎，還是傍上哪個大款了？”

王女士被他逗笑了，嬌嗔著拍了老張同志一下繼續伏在他的肩頭。她的心思很簡單，就是想趁著她還算年輕盡可能地替張衍把以后的生活打點好，不管張衍是想繼續和個男的在一起還是想娶妻生子，這樣等幾十年后她撒手閉眼的時候也能放心了。

張衍帶著卓揚去了食品街把之前沒吃到的小吃都吃了一遍然后又去附近的電影院看了一場電影。他們的位置在整個放映廳的最后排一個角落里，如果不是知道電影院都是紅外監控張衍都要以為卓揚選這個位置是別有深意的了。

其實也是有的，只是沒有張衍想得那么深罷了。

從電影院出來之后他們又去了游戲廳，灌籃機跳舞機冰球大戰電車競技抓娃娃一樣沒落，最后抓娃娃的時候張衍非說要給卓揚抓一只綿羊上來，結果十幾個幣喂進去連根綿羊毛都沒抓上來，卓揚在一旁忍笑忍得難受，張衍面子有點掛不住，他一氣把游戲幣塞給了卓揚：“不許笑，你肯定也抓不上來?！?/br>
卓揚笑著投了幣進去，仔細調好位置按下按鈕，只聽“咚”的一聲，張衍盯上的那只綿羊落在了娃娃機的出口。

“……”張衍清了清嗓子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

卓揚笑著把綿羊塞到張衍的懷里：“抓不出來？”

張衍瞥了他一眼，又把綿羊扔回了卓揚手里。

卓揚強忍著笑意把綿羊的毛捋順自言自語道：“寶貝，你爸爸生氣了，mama也哄不好了怎么辦？要不咱倆離家出走吧好不好？”

“你說什么？你敢離家出走？”張衍伸手在卓揚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皮又癢了是吧？”

卓揚還是沒理他繼續和綿羊自說自話，張衍只好把綿羊搶過來自己拿著：“之前是兩只狗，到了老三這連物種都變了?！彼麥惤繐P低聲道，“孩兒他媽，你準備什么時候再給我生個老四??？”

聞言卓揚狡黠一笑，湊到張衍耳邊嘴唇堪堪碰到他的耳廓，低聲道：“我倒是想生……孩兒他爹不配和我能怎么辦。而且我的確皮癢，老公你打算拿什么給我……止癢，嗯？”

“……”

得，卓小流氓一上線他就只有跪地認輸的份兒了。

兩個人在外面壓馬路壓到快八點才往地鐵站方向走，張衍實在不想和卓揚分開只好給王女士打了個電話說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在學校湊合一宿明天再回去。張衍聽出王女士說話聲音不太對，帶著濃重的鼻音，像哭過似的。張衍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家里有沒有藥，只是王女士硬說她沒事就是切洋蔥的時候嗆的，張衍也沒了辦法和她聊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丁玉澤和馮銳還在外面浪著沒有回來，宿舍只有他們兩個人，門一鎖燈一關太合適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了。兩個人發誓一開始他們真的都沒往那方面想，躺在各自的床上頭對著頭有一搭無一搭地閑聊。

“衍哥，你熱嗎？”

A大的宿舍冬涼夏暖，沒有空調只有宿舍正中央一個擺頭的電扇吹著，他們宿舍還是陽面，每每不等到進夏他們宿舍就已經熱得不行了。

“還行，把腳伸出去還挺舒服的?！睆堁艿氖帜笾繐P的一縷頭發把玩，卓揚的頭發很軟摸上去舒服極了。

卓揚把手機放到一邊突然坐起身來：“你說我們宿舍這床承重能力好嗎？”

張衍不知道卓揚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下意識地回答：“應該可以吧……睡了這么多年了，應該沒問題……你想干嘛？”

“不干什么?！弊繐P爬到了張衍的床上，窩到他身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取暖?！?/br>
“取暖……”張衍笑著把他攬到自己懷里，“想給我生老四就直說，別找這些鬼都不信的理由?！?/br>
宿舍的床又窄又小，卓揚只能側著身緊貼著墻，張衍也側著身緊緊地抱著他。兩個人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剛巧張衍又說到這個話題，頓時這張小床的氣氛就不太對了。

張衍的手滑到了卓揚的腰后，在他的臀縫上蹭了蹭：“真的……進得去嗎？”

卓揚也沒親身經歷過，不知道什么感覺，只能含糊地回答：“應該……是進得去的吧?！币运催^的那些小片片來看還挺容易的。

“我之前……查過，但是網上說什么的都有?！睆堁艿氖忠恢痹谧繐P的腰際流連，身體里那股邪火很容易就被勾了起來，“我挺怕你疼的?！睆堁苷f完往外躺了一點，企圖掩蓋自己的身體變化。

卓揚笑了，他和張衍貼得這么近自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他湊上去吻住了張衍的唇，手伸到了被子里面。

“我們其實可以演習一下?！?/br>
一直動作的手停了一下，張衍說：“演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