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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懷疑他們在濫竽充數,想說檢查檢查又不敢,那捏著瓷瓶的人可不是好相與的,方才看自己一眼就差點讓自己嚇破膽了。思來想去,總算還是不敢出言阻止,便眼睜睜地看著司決打開瓶口,一手卡住皇帝的下巴,直接將那神血喂了進去。殿內一群想阻攔的人愣是沒來得及讓他再等等,只能自己默默祈禱他說的話是真的。晏重燦看著他這樣還有些心疼。這可是驚雷天鷹贈給他們的遺物啊……不過心疼也就只有一瞬,他不是貪圖外物的人,更明白如果驚雷天鷹在此,也會同意用他的血來救自己的后人。“只是……如果是用的我那滴就好了……”他暗暗搖了搖頭,平日里司決的危險遠勝自己,他更需要這保命的血。寂靜中,眾人都忐忑不安地垂頭等待著訊息,幾個內侍幾乎已然呼吸不過來,生怕聽見那折磨他們已久的壞消息。皇帝現在也是十分不好受,他的身體里有兩股氣流正瘋狂地交錯流竄著。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咽下了一滴液體,隨即便渾身guntang,本已遠去的意識在劇烈的刺激下盡數回籠,那液體像是什么地獄之火,兇猛地燃盡在他體內。這本是痛苦異常的,但熱流過去后,卻又遍體舒暢起來。干涸的氣海在神血的滋潤下迅速填補,傷口愈合了大半,靈氣仿佛受到了什么引誘,自發涌向他體內。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把一具枯竭衰敗的身體充盈得生機勃勃,皇帝甚至吃力地睜開了雙眼,試探著握了握拳。他深深地吸了兩口氣,還有些茫然,“咳……咳,我……還活著?”“陛下?陛下!”跪在床頭的宮人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撲了過去,再次灑下淚來“您醒了!我就知道您吉人有天象,一定不會有事的?!?/br>被他這一嚎,大家都醒了,一個個沖了過去,皆是又哭又笑。場面混亂了許久,皇帝氣力也恢復了些,在御醫的服侍下吃了一副藥,精神了一點,這才緩緩起身,對著司決感激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有需要的,盡管和我說吧?!?/br>司決自是不客氣,當即道:“我需要萬神鼎?!?/br>“不行!”大臣們聽到這三個字就面色大變,紛紛反對,宛如一群護食的母雞。“有什么不行?”一個聲音自殿外傳來,大臣們怒目轉身,看到來人的剎那就立即又跪了下去,瑟瑟發抖,希望他沒看到自己方才大逆不道的表情。“國師?!快賜坐!”皇帝倒是很高興,忙讓他走近些“還要多虧你向我舉薦這位天尊,如今陳延頃已除,我心中這塊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br>“陛下,正是因陳延頃死了,您才……”皇帝扯起嘴角打斷他:“哦?這么說,這是我咎由自取了?”大臣聞言一抖,兩股戰戰,不敢再說話了。“殺陳延頃是我的主意,他完成了便是大功一件,如今又救我一命,更是恩重如山。你們還有什么異議?”“可是,萬神鼎畢竟是國寶……”“我的命不值?”皇帝始終溫和地笑著,只是這笑卻冷得驚人,使得寢宮氣氛嚴肅異常。“若再加上我的守城之功呢?”謝璘適時地插話進來“三件功勞,兼之國師的承諾,不知夠不夠一尊萬神鼎?”話音落下,國師輕哼一聲,不再給那些臣子說話的機會,輕飄飄道:“正好眾位都在,現下當著陛下的面,便由我做主,將萬神鼎賜予司決,還有不從者,都當挑釁君權處置?!?/br>一時殿內寂靜無聲,無論什么身份都不敢再出言反對。“好得很,你們隨我去取鼎?!眹鴰煗M意地笑了笑,轉身對皇帝行了一禮“陛下重傷剛愈合,還請多歇息,一些雜務就由我來代理罷?!?/br>“有勞國師?!被实勖亓艘欢Y,高高興興地答應了。能讓國師幫自己做事,實在是千載難逢。晏重燦暈暈乎乎地跟著國師出了門,三人行走在蜿蜒的回廊中,天色已然轉晴,因皇帝命危而設下的陣法也已去除,晴光瀲滟,照耀在宮墻飛檐之上,漂亮至極的景致一點點撫平了他們的心神。“拿了鼎,你們就要回去了?”國師負手走在前面,輕聲問道。晏重燦點點頭:“是,我們已出來太久,無法再耽擱了?!?/br>“通道要如何開啟,你們可明白?”“晚輩自有打算?!标讨貭N哂道。他步履輕快,整個人愈顯得神采飛揚,國師看著他也不禁失笑,眺目遠望,喃喃道:“回家好啊……”第60章第六十章萬神鼎乍一看就是一尊普通的小鼎,也就司決的巴掌大小,遍體灰青,花紋質樸,若擺在路邊只怕也會無人問津。國師只道是這方世界壓制了它的力量,又或許是時機未到,才使它泯然于眾鼎。“唉……”晏重燦趴在桌上,看著萬神鼎嘆出了今晨的第十聲氣。司決靠在窗邊擦劍,一把劍被他用靈力溫養得锃亮,劍刃削鐵如泥,在透亮的晨光下反射著漂亮的銀輝。聽到那接連不斷的唉聲嘆氣他動作不停,只是彎了彎唇角。“師兄……”晏重燦不甘寂寞地拖長了音喚他。“嗯?”“……”然而得到回應了,他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拿到萬神鼎后他們便一直在找尋開啟通道的方法,只是毫無頭緒,什么方法都試過了,依舊找不到任何線索。國師也來幫過忙,折騰了好幾天,最終只能背著手長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br>只是這個“東風”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了。于是就這樣無頭蒼蠅一樣忙碌了一段時間,直鬧得晏重燦心力交瘁。司決看他的確失落,終于放下劍,摸了摸他的長發:“帶你出去走走?”“去哪?”“走吧?!彼緵Q沒有回答,自然至極地牽起他的手就往外走,力道不輕不重,卻讓他無法掙脫。說走也是真的走,也沒有帶謝璘分給他們的仆役,兩人穿花過柳從側門直接出了謝府,日頭灑下滿城金粉,照得晏重燦瞳仁發亮。戰后歇息的這幾日城中又恢復了平靜,就如角落里的雜草一般被春風一吹便再次蓬勃起來,擰著一股勁兒抽著個子。且皇帝發令后,大臣們都往下發了不少東西,吃穿住一應俱全,撫慰了絕大部分的民心,是以街市雖不如往日繁華,倒也還算熙攘。合流入人群中,司決依然牽著他的手,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面,他的聲音透過所有雜音,溫柔地流進晏重燦耳中:“待一切事了,我便與你周游諸天。通道罷了,往后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會為你開路?!?/br>“司決……”“我在?!?/br>“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