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那就好……”他摸摸鼻子,跟著司決走到桌邊,好奇道“得到城主的情報了?”“明日去圍獵秘境。一月后是城主生辰,他喜好赤金毛皮,焰狐難尋,得到即可入他府邸獻寶?!?/br>晏重燦皺起眉:“但我聽聞此秘境廣闊無邊,危機四伏?!?/br>“嗯?!彼緵Q簡潔地回他,一副“我知道很危險,但我要去”的油鹽不進的模樣。“焰狐!”天倪站在一邊突然叫了一聲,別的她都聽不懂,只這兩個字聽得真切“紅狐貍,好吃!我喜歡紅狐貍!”“天倪知道焰狐?”小姑娘煞有介事地點頭,嚴肅的小表情讓晏重燦直呼可愛:“家里有好多,好吃?!?/br>說著說著,她還吸溜了一下口水。“未馴化的破鸞鳥乃兇獸,自幼以走獸為食,焰狐屬陽,于破鸞鳥為大補之物?!彼緵Q不冷不熱地說。“兇獸?”晏重燦震驚地打量天倪。小姑娘覺得好玩,戳了戳他的臉。把她搗亂的手按住,晏重燦哂道:“我們家天倪一點都不兇?!?/br>對他這么快就“我們家”的作為司決只是挑了挑眉,隨意道:“兇獸是天性,過于軟弱便活不到成年,無甚不好?!?/br>言下之意就是你沒必要跟我解釋,我不在乎她是個什么玩意兒,兇點也沒什么不好的。晏重燦立即就與有榮焉,看著乖巧的天倪也有一種松口氣的感覺,好歹是個食rou妖獸,只要養好了肯定不會再被抓走了。“歇息吧?!彼緵Q大概是乏了,驀地起身,褪去外衣,不等晏重燦反應過來就熟練地在地上鋪好了床。晏重燦有些愣,小姑娘肯定是要睡床的,他自己肯定是要睡地上的,那現在的情況是……“在等我給你鋪?”司決半撩眼皮。“不不不,我自己來?!标讨貭N忙蹦起來在司決身邊放床單,邊放邊琢磨,合著他們要一直同床共枕了?第17章第十七章黑色的河流從遠處流淌而來,淹過密集的灰巖,涌過兀起的懸崖,遮天蔽日地呼嘯而來。太陽亦黯淡無光,焰火化為暗金色的熔漿,沉進河底,燃燒出最后一捧火花。暗無天日。壓抑感厚重無比,幾乎抽去了所有的空氣。身體不斷陷入,沉溺,在無盡止的失重中心驚膽戰。喉嚨像被什么死物堵住,硌得喉管與舌頭生疼,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即將失去神智時,手指驀地被人拉住,清脆的聲音越過層層黑水穿透識海:“哥哥,哥哥?”晏重燦猛然睜開眼,刺目的火光直灌進瞳孔,幾乎使得他陷入短暫性失明,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夢里反應過來。他聲音沙?。骸疤炷?,什么時辰了?”天倪蹲在他對面,手里舉著兩盞照了他眼睛的燈,皺著臉答道:“天倪起床好久了,肚子餓?!?/br>知道她也分不清時間,晏重燦揉揉眼睛,自己掐指算了一下,發現竟然都快午時了,不禁有些急:“你看到師兄沒?”“沒有,”天倪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一直沒有?!?/br>司決這是自己去哪了?匆忙穿好衣服,晏重燦拉著天倪就往樓下跑,跑至浮橋下時,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悠然賞花。“起來了?”顧玉書拈花帶笑的“過來吧,你家司決讓我好生照顧你呢?!?/br>“……?”晏重燦慢吞吞走過去,不太理解狀況。顧玉書將發絲撩到耳后,目含秋波地勾了他一眼:“他自己去秘境了,囑咐我這幾天照顧著你,開心么?”“他……自己去了?”晏重燦一字一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圍獵秘境可不是你這樣的小蜜糖該去的地方,”顧玉書信手將一朵花別在晏重燦耳邊,滿意地欣賞了片刻美人戴花的模樣,“更別說這兒還有個小拖油瓶,嘖嘖嘖,去那不是找死么?”天倪兀自揪下兩片花瓣塞進嘴里,完全沒明白“小拖油瓶”說的是自己,剛嚼兩下就苦成了一張苦瓜臉,噙著眼淚吐了出來。晏重燦敷衍地拍拍她的背權當安慰,望著顧玉書的眼神依然有幾分不可置信:“可師兄一個人也……對了,他拿的還是行商牌!”“別cao心了,秘境不屬于銀臺城的管轄范圍,任何人都可以進去,生死由己,”顧玉書舔了舔下唇,仿佛嗅到血腥味一樣笑了起來“堪稱是泥潭混戰,正適合司決這樣嗜殺的人?!?/br>晏重燦頭發都快豎起來了:“師兄才不是!”“不是什么?不嗜殺?”顧玉書嗤一聲,捏了把他的臉“瞧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被養大的,就幫著他說話?!?/br>“他說你是故人,”晏重燦眸光沉沉,掙脫開他的手,尚還沙啞的聲音比往日低沉許多“過去的事便都過去了。你挑撥我與師兄不會有任何結果?!?/br>“那你猜……我們是朋友……還是仇人?”顧玉書的面容有些扭曲,尾音幾乎是用氣聲說出來的。晏重燦將天倪拉到身后,鄭重拱手:“閣下雖有心照顧,但晚輩實不敢當,就此告辭,多謝?!?/br>“喂……”顧玉書張開嘴話還沒說完,眼前人就飛速走遠了,仿佛在避著什么洪水猛獸。直到出了紫來樓晏重燦方吐出一口濁氣,找了個隱蔽地方和天倪肩并肩蹲著,自己支著下巴嘀嘀咕咕:“只是捉只焰狐罷了,再危險也不至于不告而別。此事必有隱情?!?/br>天倪學著他的神情,頗給面子地點了點頭。晏重燦沒注意她在捧場,繼續嘟囔:“我們人生地不熟,若我自己去找人也就罷了,帶上你……唉,的確難辦?!?/br>“帶我,帶我!”天倪忙表態。“……你當好玩呢?”晏重燦點點她的額頭“師兄顯然不想我們去,可我也著實不放心讓他單槍匹馬入險境。雖然我修為不濟,但身上總還是有些保命的東西的……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天倪沒心思聽他長篇大論,眼睛一直盯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突然用力扯他的袖子:“哥哥,看!”“怎么了?”晏重燦扭頭看去,原來是一列車隊在浩浩蕩蕩地駛過,直驚擾得人們散至兩側為它讓路。每輛馬車還插著巨大的黑旗,旗幟上是一輪即將被黑浪吞沒的太陽。瞬時間,現實與夢境重合,溺水的窒息感再次席卷涌上,他搖晃了好幾下才勉強站穩,回過神時車隊已然走遠了。追到路上,看見的也只有一點旗幟的影子,晏重燦呆站了片刻,果斷尋了個面善的路人詢問車隊的來歷。“你說那個啊,是直屬于城主的人,平日就專替城主辦事,通常都是這般的排場出行的?!?/br>邊上的人聽見了,也插了一嘴道:“好似喚作什么分影堂,堂主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