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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就引得他人注意,反倒害了自己?!标讨貭N沖獲月安慰般地笑道。夜魄草喜暗喜潮濕,晏重燦就專往水源之處去,有獲月在,他們這一路躲避變異靈獸躲得如魚得水。“它們倒方便,如此聚眾生長也省去了我不少麻煩,”晏重燦將三五成群擠在一起的靈草裝進乾坤戒“采摘也無甚難處,只要靈獸……”“左前方!”獲月驚叫。但見幽幽暖光照耀下,一頭成年男子高的巨狼半藏在樹后,利齒外露,爪牙鋒利,喉間不斷發出低吼。寶劍嗡得一響,錚然出鞘,輕輕落在晏重燦手中:“區區狼犬,當真尋死!”似是知道他在貶低自己,野獸嘶吼著兩爪騰空,矯健靈敏地迅速撲來,身軀在幽暗之中化作一道強勁的虛影。晏重燦凝神屏息,在那巨狼猛沖直撞之時不躲不避,他的劍招灑脫飄逸,腳尖輕點便以四兩撥千斤的巧勁擊在了巨狼的頭部,互不退讓間但聽一聲哀嚎,竟是巨狼率先后退一步,一道血痕正中額間白毛,滴滴答答流下血液。“小心!”獲月藏在晏重燦衣襟內,小尖嘴險些把他衣服啄穿。話音剛落,那野獸巨大的頭顱突然一歪,原是脖頸被晏重燦那一擊給撞折了,但它顯然無礙,就以這副奇詭的模樣,攜著暴戾的狼嘯再次撞來。“不便久戰?!标讨貭N當即作了決定,一瞬間竟是借它疾沖而來的風勢身形一飄,如輕云般悄然飄向遠方,有獲月的雙眼,他這場猝不及防的逃跑進行得順當無比,巨狼還沒反應過來就已在黑暗中迅速消失,且不至于在復雜多變的黑霧與山形中迷路。果然,他才剛以奇妙的身法逃脫,無邊狼嘯就已彌漫至山間,群狼密密麻麻聞訊而來,沒察覺到它們前來的修士們不多時就如案板上的魚rou被吞噬無影。“……擺脫了?!绷季?,晏重燦用神識掃視仔仔細細一圈,終于松了口氣,冷汗涔涔地靠樹而坐“多虧有你,不然我決計無法這么快找到最好的路線?!?/br>獲月扇了扇翅膀:“可是,我們這一路疾奔,已經走到了夜魄獄山的最深處……我也有些看不清了?!?/br>“無妨,我們已采了多少夜魄草?”“九十二株?!鲍@月精神有些懨懨的“阿燦,我好困……”晏重燦忙把它捧到手心上,摸了摸它發冷的腹部:“怎么了?莫不是方才那一擊波及到了你?”“不是……是我……被壓制了,我感覺到此山深處有上古飛獸坐鎮,你記得……千萬不要去往高空?!?/br>晏重燦見它眼皮耷拉,眉頭皺起,卻也無可奈何“你好生休息,大不了我們在此過上一夜,待日出后陣法消失再走?!?/br>“不行,太危險了……”“出不去,也不能飛,與其在這山中四處尋路,不如索性尋個地方隱蔽身形,以不變應萬變?!标讨貭N將它輕輕放入心口前的內兜“我一定會保護你?!?/br>獲月已經沒有精神反駁他了,在極端的血脈壓制下,它被強制進入了自保性的沉睡。晏重燦幾番試著催動自身的光亮,卻是毫無用處,幾乎已經到了微不可察的地步。輕嘆一聲,他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耳部,循著聲音辨別腳下山路,跌跌撞撞一個時辰有余才在隱蔽的小丘下摸索到了一個低矮的洞xue,幾乎只能裝得下一個單薄的少年人,好在他身形削瘦,方才勉強擠了進去,再在洞口扯下藤蔓作了遮掩。如沒有比他修為高的人過來查探,興許是無人能找到他的。他安靜地縮在洞里,身子一動,驟然發現洞里長滿了夜魄草,身下還壓著好大一片,愕然間簡直是被這驚喜砸了個頭暈目眩。洞xue肯定沒人來過,夜魄草長勢甚好,比群山外圍的靈氣濃度高了不少,晏重燦一株一株小心地拔,神識外放,仔細著不傷到根莖,待到全部摘完也數不清一共多少,就累得倒頭睡了過去。夜色深沉,客棧依舊空蕩,但也有少許修士帶著靈草回來了。司決正坐在窗臺上閉目打坐,驟聽門被敲響,他手指一動,門鎖落下,是葛慕云戰戰兢兢走了進來。“師兄,有一件事,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告訴你……”“何事?”“回來時,晏……晏前輩說要幫我們忙,便自己前往夜魄獄山了,他囑咐我們莫要告訴你,可是這般晚了,他卻,卻還沒回來……”司決雙眸立睜,面上竟帶了一分形于神色的怒意:“糊涂!”“師兄,我知道錯了,都怪我們昏了頭才答應,現在我們要怎么辦?”“回去反省?!?/br>說罷,一道罡風將葛慕云直接推至門外,大門砰得一聲再次合上。司決僵硬地坐著,半晌,他緊咬牙關,利劍出鞘,竟是再次御劍而起。他如一尊煞神般一步步踏進黑霧,自光源被阻絕后,他便沒有再睜開過眼,只用神識引路尋人。不知走了多久,他的神識一刻不停地在夜魄獄山搜尋,所用時間之長范圍之廣,即便是素以神識深廣如淵海著名的他也已頭疼欲裂。此地一絲光也透不進來,司決似乎很了解這種黑暗,即使視線受阻也不見絲毫慌亂,反而始終如履平地,而他的劍只出鞘便震懾了一眾兇獸,皆躲在遠處惶惶不敢上前。有些修士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原本還想借靈獸之手除了他,卻不想是這種場面,又見他根本不采草,一時也方寸大亂,于是這場長久的搜尋竟是無一人打擾,平靜得好似他單獨在另一個世界。“晏重燦!”神識化作的喊聲猶如驚雷般在晏重燦腦際炸開,他身子一抖,睜眸的一剎那竟是遍體生寒。洞口有數雙放光綠眼正幽幽地盯著他,這森冷綠光在濃稠的黑暗中格外瘆人,還不知這群野獸已經虎視眈眈了多久。晏重燦下意識就要執劍殺出一條生路,剛要動手就被颯颯風聲猛地定在了原地。一切似乎只是彈指間發生的事情,那凜冽劍氣有著摧枯拉朽之勢,就如萬千利劍自四面八方合圍而來,磅礴又冷漠,晏重燦雖看不見,卻也聽得出這一招強到了極致,用劍之人對劍的運用已然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轉眼風止,綠眸齊齊如燭火熄滅,再沒了動靜。晏重燦試探著將藤蔓撩開,伸手一探,果然那群野獸都被一擊斃命。“敢問是哪位道友……”“出來?!?/br>是司決!晏重燦心頭一跳,他摸不準自己此時的心情,身體卻幾乎是不顧腳下危險,循著聲音跌跌撞撞跑到了他跟前:“司決?你怎么來了?”司決的聲音悶悶的,聽不出喜怒:“你可無恙?”“無恙,你呢?”“嗯?!彼緵Q灑然轉身“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