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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寶藏,沒想到你去見了林道乾一面,就帶回來真正的吳平遺寶消息。既然早就落到林道乾手里,那兩個想要去探聽邱四??跉?,找什么吳平寶藏的家伙,怕就要撲個空了?!?/br> 汪孚林只是言簡意賅地解說了兩句,隨即就沖著呂光午和杜茂德使了個眼色,等到他們知情識趣地先出去了,他就對如釋重負,但也同樣流露出深深疲態的秀珠問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請汪爺放我跟著杜相公他們去臺灣!”秀珠幾乎是從牙齒縫里迸出來這么一句話,見汪孚林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她就澀聲說道,“羅旁山是我的家鄉,雖說那些鄉親對我和阿媽都不好,但朝廷大軍一打,我連這僅剩的家鄉也沒了,認識的人也剩不下幾個,我也沒臉再回去。至于其他的地方,那都只是我暫時停留的落腳點。既然我已經沒地方可去了,還不如遠遠離開!而且,我到了那里,也許還能幫杜相公他們一點忙,至少還有點用!” “這么說,你是為了至少有點用,這才想去臺灣的?那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陳炳昌呢?你就丟下他了?” 秀珠登時臉色蒼白,許久,她才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本來說,要賣身給他當丫頭,報答他的恩情,可現在顯然不行了。他是秀才,將來還能繼續考科舉,繼續爭取自己的前程,我不能耽誤他。就和阿媽說的,如果她沒有遇到林道乾,那么一定會嫁一個俊俏的如意郎君一樣,陳炳昌要是沒有遇到我,一定會娶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那么我不在了,他一定也會很快振作起來的,就和他哥哥說的一樣,成家立業,以后他一定會忘了我的?!?/br> “這么看來,我給你準備的驚喜,似乎有點多余了?!?/br> 汪孚林摸了摸鼻子,隨即站起身來走到門邊。當他拉開門時,見門外陳炳昌正癡癡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就在小秀才的肩膀上拍了拍,呵呵笑道:“有什么要說的話,自己進去對她說。將來后悔是將來后悔,可至少不要現在就后悔?!?/br> 第七四八章 兩頭尋寶 朝廷的明旨,當然不止涉及到汪孚林那的幾個人。對于晏繼芳而言,他的官職固然沒有更進一步,副總兵之前的這個副字也沒能立刻成功摘掉,但臺灣和澎湖也歸入他這個漳潮副總兵下轄,加蔭一子世襲指揮僉事,對于家里子孫不少的他來說,卻是一個不錯的福音,因為這就意味著家里的子孫能夠多一個前程確定的。正因為如此,而他得知汪孚林為別人請功都成功了,汪孚林自己卻還沒個說法,心頭不禁多有感慨。 這年頭拼命為別人爭取好處,自己卻不大在乎利益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所以,派人押送林道乾渡海前往潮州府城的時候,他本來還打算親自前往,最后還是聽汪孚林提到,如今風向不利于航行往臺灣,數百海盜還要放在南澳島這邊,需要他派人盯著一點,他方才打消了這主意。 可是,汪孚林雖然跟了去,卻是由海道副使周叢文交接人犯押往潮州府城,自己躲在后頭,這就讓他看不懂了。在他看來,上次聯署的奏疏讓周叢文沾光弄點好處,這就已經很大方了,這次處斬林道乾,那么大的露臉機會,汪孚林居然還不親自上?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卻讓他一時之間轉移了注意力。這天傍晚,他的一個親兵帶來了一個重大消息,道是海盜之中有人出首,聲稱知道吳平遺寶的消息。盡管他對此半信半疑,但南澳島上吳平寶藏的傳聞由來已久,甚至有人言之鑿鑿地聲稱,單憑吳平當年曾經是無可置疑的海盜王,無論曾一本還是林道乾林阿鳳都奉其為首領,寶藏的價值就在百萬兩銀子以上。因此,思前想后,這天夜里,他還是挑了十幾個心腹親兵悄悄出了總兵府。 這一去,他就是大半夜方才回來,一行人當中卻多了個黑布套頭的男子。當兩個親兵架著那男子跟著晏繼芳進入書房之后,這位滿臉陰沉的南澳總兵終于忍不住心頭怒火,還不等坐下,就劈手砸了太師椅旁高幾上的一個茶盞,怒喝一聲道:“你竟敢戲耍本大帥!” 被拿掉黑布頭套,嘴卻還嚴嚴實實被堵著的邱四海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卻是臉色發白,想要求饒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直到有人摘掉了他口中那團破布,他方才磕頭如搗蒜一般,嘴里連聲說道:“小的那張藏寶圖已經得來多年,當初小的得到藏寶圖后,還拷問過那家伙,他說絕對是真的。小的根據南澳島的地圖鉆研過多年,絕對就是當年吳平埋藏寶物的地方,素來還有駐軍,所以小的才沒法得手,可怎么都沒想到……” “那為什么挖地三尺卻什么都沒有?” 見晏繼芳已經是氣得七竅生煙,邱四海簡直快要哭了:“大帥容小的想想……對,肯定是日久天長有什么偏差,不在那里也肯定在附近,只要把搜尋的范圍擴大,挖深一點,挖大一點……” “住口,你還嫌本大帥不夠丟臉嗎?” 晏繼芳簡直都快氣瘋了。雖說十幾個親兵都是他的心腹家丁,也就是晏家的私人,是他自己掏錢養著的,如果真的挖到了寶藏,用重金封口也就算了,可偏偏一無所獲,他們跟著自己忙活了一夜,心里又怎么會沒有怨氣?最重要的是,他當著這些人的面,被這么一個小角色給耍得團團轉,傳揚出去,日后還怎么領兵打仗?而直到這時候,他方才陡然之間想到了一個問題。 邱四海之前可是被汪孚林給拿下的,而后也一直都跟著杜茂德和呂光午,若是真有這線索,為何會來告訴自己? 既然想到,晏繼芳此刻已經動了殺心,自然厲聲質問了起來。而邱四海暗自叫苦,只能硬著頭皮把呂光午那時候戲謔一般的話給復述了一遍。當晏繼芳聽到呂光午說自己家境殷實,看不上這種黑錢,又說汪孚林出身徽商世家,家財萬貫,他立刻信了七八分,但心里就更加氣惱自己的沖動了。就算他不比呂家和汪家有錢,但多年統軍大將坐下來,打倭寇打海盜,戰利品卻也繳獲不少,當然不窮,怎么這次就會上這種惡當? 他越看邱四海越像是別有用心,當即對跟進屋子的那兩個親兵說道:“本大帥沒工夫再和這種騙子磨牙了。你們要是還相信他,不妨把他帶下去嚴刑拷打,然后一個個地方搜過去。真要是搜到了憑你們去分,不過本大帥有言在先,若是鬧大了,沒人給你們兜著!” 大晚上的這么折騰一番,兩個親兵也是一肚子火氣,聽到主帥竟然這么說,顯然對此不抱任何希望,兩人遲疑片刻,其中一人眼疾手快地在邱四海嘴里塞了一團破布,另一個則是把人使勁架了起來。接下來的半夜,邱四海自是被折騰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把自己的每一頓飯都吃了什么給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