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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誰知道已經讓戚良來見過汪道昆。他連忙問道,“他人呢?” “你這次在外頭晃悠了多久,他就差不多在薊鎮逗留了多久,這當然是回歙縣去了。他還有話讓金寶傳達給你,金寶,還不快過來?”葉鈞耀一邊說一邊朝金寶招了招手,隨即笑呵呵地說道,“還不趕緊告訴你爹,你去年道試考了個怎樣的佳績出來?” 汪孚林今天剛到京師就連軸轉,在汪府的時候,汪道貫汪道會都忘了告訴他金寶來了,只有汪道昆提了一句,所以,他還著實不知道金寶的道試結果如何。盡管他心里認準了養子絕對不會遜色于當年那個十三歲進學吊榜尾的自己,可總還是有那么一丁點不確定。直到金寶被秋楓推了一把,葉小胖又上前去把人硬拽到了自己面前,他就立刻追問道:“究竟怎么樣?” 金寶知道汪孚林也同樣不喜歡跪來跪去那一套,尤其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因此就只是做了個大揖,隨即小聲說:“兒子考了第一?!?/br> 第……一! 汪孚林一瞬間眼睛大亮,心里一高興,竟是直接走到金寶面前,突然發力抱起小家伙直接打了個圈。直到將目瞪口呆的金寶放下了地,他也不管四周圍一片呆滯的目光,哈哈大笑道:“這下就算我真的倒霉到削籍為民,也還有兒子能頂上,不用擔心汪家后繼無人了!好,這真是太好了!” “呸呸呸!”這一次,小北終于忍不住了,一跺腳后連珠炮似的說道,“哪有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再說了,我還不知道你,金寶考中了案首當然是好,可你是自己想著日后偷懶吧?可哪家當爹的不是給兒子遮風擋雨,就你一心想著享兒子的福!” “享兒子的福有什么不對嗎?不止是兒子,我還有個要叫我老師的學生?!蓖翩诹忠幻嬲f,一面笑著指了指秋楓,“兒子和弟子我全都有了,有誰在我這年紀的時候便已經兩全了?既然沒有后顧之憂,天下之大任我縱橫,我當然可以大大方方和人好好辯一辯。要說比拼嘴皮子,你們什么時候看我輸過?” “就你會說話!”葉大炮一下子被逗樂了,用力一下拍在了汪孚林的后背,這才笑呵呵地說,“來得正好,讓廚房多做幾個菜,我們爺倆喝一盅!” 汪孚林只覺得這會兒讓自己去大殺四方都沒關系,當下叫來秋楓,左邊一個,右邊一個,一路問些近況,很有父親和老師派頭地進了屋子。葉小胖跟在后頭,不由得對小北低聲嘟囔道:“爹娘還有二姐你們都說我就喜好做人長輩,看看姐夫,他不是比我更愛做長輩?” “所以都叫你別學他了!”說到這里,小北想到之前金寶來時捎帶的消息,說是jiejie葉明月和姐夫過一段時日也要跟著婆婆到京師來,她的臉上更是笑得燦爛而明媚,一把拽過葉小胖就兇巴巴地說道,“總之你給我記住,不許把明堂給教壞了!” 在汪孚林自己的印象里,小舅子葉明堂就是個哇啦哇啦只會哭的小屁孩,可此番再見,卻已經能看到人有板有眼地作揖行禮叫姐夫了。和葉小胖那始終瘦不下去的身材相比,葉明堂粉妝玉琢,眉眼活脫脫又是個葉明月,說話也細聲慢氣,半點不像小胖子那樣動不動就氣急敗壞的。這頓晚飯吃到酒過三巡,小孩子都被趕下去了,而他聽到小北湊在耳邊說,將來一定要生個像葉明堂這樣教養好脾氣好,像金寶愛讀書肯上進的兒子,他不禁一陣好笑。 葉大炮本想提醒一下這對小夫妻,見他們如此光景,到了嘴邊的話也就吞了回去。至于大事情,該吩咐的想來汪道昆也吩咐過,他不打算越俎代庖,因此很快就讓嚴mama送了他們去休息。等到女兒女婿一走,他就忍不住對蘇夫人嘆氣道:“小北是這樣,明月也是這樣,這夫婿都是一等一的,怎么都嫁了這么久,就是一直沒動靜呢?就算她們的婆家對她們都很好,一句話不說,可別人總難免會有閑話?!?/br> “人家當丈夫的,還有公公婆婆都不cao心這種問題,你這個岳父就別越俎代庖了?!碧K夫人沒好氣地制止了丈夫的瞎cao心,這才正色說道,“這次孚林的事情,孚林他伯父當局者迷,你總不至于就一點都沒察覺吧?好歹出仕也有五六年了,你要還是像當年那樣只能一心倚靠孚林,這官也不用當了?!?/br> “夫人你別這么犀利好不好?!比~鈞耀面對要求嚴格的夫人,只能舉雙手投降,把三姑六婆那八卦之心給收起來,清了清嗓子說,“不就是瞧著兵部譚部堂成天三災八難的生病,所以瞅著兵部尚書那個缺嗎?而譚部堂平日多數都是把日常事務交給孚林那位伯父,只要折斷了他,譚部堂過得了今年過不了明年。畢竟,一個兵部尚書成天的沒法理政,就算上頭再看重,也禁不住那些科道言官集中火力猛攻?!?/br> “哦?老爺就這么自信慧眼如炬?” 見蘇夫人連聲音都柔媚了幾分,顯然是贊同自己的判斷,葉大炮頓時神氣了幾分:“那是,你也不看看六部是什么地方,天底下小道消息最扎堆的,不是都察院,而是六部,更何況我還在最繁雜的戶部?孚林這事兒肯定有驚無險,不信的話看著就行了!” 第六零五章 有驚無險?大驚大險! 汪家和沈家這一堆相關人士當中,真正和錦衣衛打過交道的一個也沒有,就連李二龍和趙三麻子,也不過遠遠看到過幾次錦衣校尉出入胡家。畢竟,胡宗憲在徽州被抓,解送京師受審的時候,他們早已被遣散到了各處,沒有親眼見證過錦衣衛抓人查抄的場面。至于沈家叔侄倆雖說出身縉紳,可寧國府宣城這地方一沒有王府,二沒有什么勛貴,三沒有什么要緊的文武官員,哪里會招惹上錦衣衛? 所以,抵達京師的次日一大清早,當錦衣衛真正登門的時候,上上下下哪怕早有準備,也不由得提起了心思。最瞠目結舌的,無疑就是這家小客棧的掌柜和伙計了。京師內城寸土寸金,商旅也好,士子也好,多數都是在外城居住,這家地處東城的小客棧用的是自有宅子,往日拆分成一間間屋子長期租賃,正是沈家叔侄去年寓居的地方,所以對于沈懋學出錢包下這里,爽快預付了二十兩銀子,東家兼掌柜還竊喜了一把,誰知今天就把錦衣衛給招惹了來。 當那一前一后兩個身穿麒麟服,帶著繡春刀,顯然不是尋常軍官的中年人進來時,掌柜拉著自己兼任伙計的兒子,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似的。撲通跪下后,張口就結結巴巴地說道:“官爺,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劉守有今日本就不情愿親自跑到這地方來,奈何馮保親自吩咐,馮保的侄兒馮邦寧又親自跟了過來,他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放在臉上。此刻見兩個客棧管事的竟然在那里啰啰嗦嗦,他不禁大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