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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活到狗身上去了,當然也知道這是他們這把式不曾有名師教導的關系。如今這突然撞上的這年輕人舞劍時表現出頗為不凡的身手那也就罷了,畢竟舞劍是一回事,廝打交手又是另外一回事,可人家真正和沈有容交手時,竟是單憑一只手也沒怎么落在下風,這可讓他們無不悚然。 至于那年輕人帶出來的三個隨從,這會兒人人瞪大了眼睛,全都覺得大為不可思議。傳言中都說南方人暗弱,可北上薊鎮的戚家軍就已經給人上了一課,現如今這幾個看似文弱書生的南方人,竟然也一個個藝業不凡,尤其這看上去最小的少年,竟然能和自家只用一只手的大公子堪堪戰個平手,不對,還已經占據了上風?這些到底是什么人? 觀戰的人看熱鬧也好,看門道也好,此刻正在交手的兩個人卻已經打出了真火。沈有容是不忿自己雙手齊用,竟然也只是小小占據了一點上風,根本無法擴大優勢,再這么下去,汪孚林的這把劍說不定就要被他輸出去,那時候就真的沒臉見人了。而那年輕人則是惱火于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幾歲的少年逼得進退兩難,又不能丟下劍騰出手來好好收拾這家伙一頓。一時間,兩人全都在拳腳上多加了幾分力氣,那動靜就更大了。 盡管這萬紫山不小,可這樣的動靜還是引來了好幾個人,當看清楚這邊正打得如火如荼,非但沒人上前問交戰情由,雙方都是誰,反而全都在場邊興高采烈地觀戰了起來,大有評頭論足,指點江山之意。約摸又是一盞茶功夫,交手的雙方終于都漸漸露出了疲態,原本快得幾乎看不清的動作已經顯然慢了下來。就在這時候,觀眾之中突然有人發出了一聲輕咦。 “咦,那好像是……李大公子?” 這一聲李大公子一出,沈懋學登時忍不住看了汪孚林一眼,見汪孚林挑了挑眉,繼而沖他點了點頭,他暗想沈有容能得到這么一個好機會,卻也殊為難得。于是,當看著沈有容仗著雙拳逼得對方步步后退,他突然出聲叫道:“士弘,夠了,給我回來!” 沈有容一心一意想要取勝,驟然聽到這聲音,不由得一分神,只這倏忽之間,他就被人一拳反砸在了肩頭,一時踉蹌后退了兩步??伤簿训煤?,趁機往后疾退到了叔父身邊,滿臉不服氣地問道:“叔父,為什么叫住我,我本來可以贏的!” “又不是戰陣廝殺,再打下去分出輸贏,至少還得一兩刻鐘,打完你就趴下了,有意思嗎?”沈懋學嘴里這么說,卻見那其他幾個觀眾似乎有人想要上前去和那年輕人攀談,卻在對方冷峻的目光下不敢造次,他就拱了拱手說,“公子只用單手迎敵,但與我這侄兒也沒分出勝負,就算平局如何?” 如果不是牽涉到汪孚林那把劍的歸屬問題,他就干脆讓沈有容認輸了。本來認真算起來,兩只手對人家一只手,這已經算得上是敗了。 然而,沈懋學固然有心退讓一步,對方卻不吃這一套。那年輕人臉色臭臭的,冷哼一聲道:“哪怕只用一只手,輸了就是輸了,我李如松又不是輸不起!喂,小子,就是你,報上名來,能有這般身手的,料想不是無名之輩?!?/br> 沈有容聽到對方的報名,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同樣臉色不善地說道:“我是寧國府宣城沈有容,這次不作數,下次一定找你重新打過!” 這要是南人,興許知道宣城沈家是何方神圣,但李如松卻只是念叨了一遍記住,也沒說別的,而是看向剛剛好整以暇觀戰的汪孚林。他此刻終于品出了滋味來,什么品鑒寶劍,根本就是被人拉著當了一回陪練!他就這么反手挽劍走上前去,突然輕輕一抖手腕,就這么把尚未歸鞘的劍丟了過去,見對方不動聲色輕舒猿臂接過,他就直截了當地說道:“現在能說了吧?這劍哪里來的?” 汪孚林見四周圍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盯著,一只只好奇的耳朵豎著,便笑著說道:“大司馬譚公所贈?!?/br> 第五四一章 好客的李大公子 萬紫山這種地方,尋常廣寧人沒事不會過來晃悠,畢竟踏青這種事,那是吃飽了撐著……不,應該說吃飽了沒事干的人才會有那閑心,大多數人都要為了生活又或者職責奔忙。故而,剛剛后來加入觀戰隊伍中的,不是有功名的生員,就是高階將官子弟。盡管汪孚林用的是別稱,尋常人興許會聽著一頭霧水,可他們這些人又哪會不知道大司馬譚公指代的人是誰? 就連心中有所猜測的李如松,也忍不住往那把劍上多瞅了兩眼。怪不得他覺得那把劍是精品中的精品,就連父親送給自己的那把寶劍都及不上,原來是兵部尚書譚綸送的!既然如此,這把劍的所有者,這個弱冠少年之前說,讓他跟著回京去見的,豈不就是譚綸?對方和譚綸是什么關系? 李家雖說世代在遼東從軍,世襲指揮僉事的軍職,但也一直都有讀書的傳統,李如松的父親李成梁早年都考了個秀才出來,只因為供不起去山東鄉試的花費,又沒那把握,所以才在科場止步。到了他們兄弟幾個,家境轉好,如今又有武將好文的風氣,李成梁更是逼著他們讀書,所以他看著粗魯不文,大大咧咧,心思其實頗為細密。此時此刻,腦子一下子轉過來的他一下子笑了起來。 “原來是父親最敬仰的譚公,怪不得你們幾個南邊來的都有這樣的好武藝!那個沈有容,你不是想和我再打過嗎?要是愿意,你就跟我回總兵府住,保管一天打三場,打到你吐為止!” 沈有容直到聽見總兵府這三個字,這才醒悟到李如松這三個字他在哪聽到過,那分明是路上叔父和汪孚林說話的時候提起過的,是遼東總兵李成梁長子!可知道歸知道,李如松這絲毫沒架子兼且欠揍的語氣,還是讓他那好勝心占據了上風,當即一瞪眼睛道:“別說一天打三場,打五場我也不怕!” 沈懋學對于侄兒這太過耿直的性情,著實有些無奈,可他此次帶人離開宣城到京城到九邊游歷,就是為了磨礪和歷練,再加上李如松的邀請對于他來說正是求之不得的,當即就沒有打岔。 而汪孚林見李如松朝自己和小北看過來,他就點了點頭道:“我們到廣寧城三四天了,一直住在客棧。雖說這里住宿比京師便宜,但能省一筆是一筆,李公子既然盛情相邀,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不過,客棧那里還有人看著行李,我們先得回去收拾收拾?!?/br> “既然這樣,我這個地主就送佛送到西,跟著你們一塊去吧!”李如松仿佛根本沒意識到送佛送到西壓根不是用在這種地方,自顧自地說道,“廣寧城里那些客棧,往往都是軍中將門開的,有我在,也沒人敢欺負你們幾個外鄉人?!?/br> 盡管李如松自說自話,但他的三個隨從卻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