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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楓,可英雄宴后他就還了那張賣身契,緊跟著秋楓半工半讀陪金寶讀書,還充當過雙面間諜;第三個小廝是葉青龍,可這個手腳勤快跑腿做事一流的小伙計,現在已經搖身一變成了義店大掌柜! 所以,他這個小秀才之所以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腐敗生活徹底絕緣,全都是自己造的孽??! 盡管已經好幾個月了,可汪孚林每逢穿衣的時候,還是不太習慣沒有全身鏡,又需要系各種帶子的直裰。直到勉勉強強把腰帶給系上,把頭發給梳了,他就光著腦袋沒戴帽子出了穿堂。雖說一只腳一瘸一拐還有些不方便,可站在后院里太陽底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他還是覺得無比愜意。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一聲驚咦,緊跟著,就只見汪小妹蹬蹬蹬沖到了自己跟前。 “哥,你可終于起了!”汪小妹指著天上的太陽,皺了皺鼻子說,“如果爹娘在,非罵你不可,這都快午時了!要不是二姐說讓你多睡會,我早就去掀你被子了!” “所以你不知道,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這一直都是你哥最憧憬的生活!” 汪孚林摸了摸汪小妹的腦袋,笑瞇瞇地說出了這么一番話。聽到動靜從屋子里探出腦袋來的汪二娘忍不住搖了搖頭,雖說不想去指責這幾個月來忙碌到極點的哥哥,但想到昨天去水西十寺的事,她還是出了屋子走到汪孚林身前,直截了當地談問道:“哥,昨天你回來得那么晚,我和小妹都沒來得及問你,你和葉小姐昨天去西干山太平興國寺,到底怎么樣了?” “怎么樣了?”汪孚林頓時看向了自己的腳,隨即臉色微妙地說,“不怎么樣?!?/br> 這個奇怪的回答讓汪二娘和汪小妹面面相覷,見哥哥一瘸一拐地反身往外走去,汪小妹頓時一跺腳道:“二姐,都是你!早知道哥不喜歡明月jiejie,我就一塊去太平興國寺了……唔!” 汪孚林聞聲回頭,就只見汪二娘正死死捂著汪小妹的嘴,死活把人往屋子里拉,他先是一愣,隨即就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索性又轉過身沖著兩人走了回去。他就想呢,這兩個meimei都是喜動不喜靜的性子,呆在家里安安生生不出門,不過是因為忙著做小首飾賺錢,他又沒時間帶她們出去玩,為什么這次大好機會在眼前卻突然不去了。 伸出手來在兩個meimei鼻子上一人刮了一下,他才一本正經地說:“人小鬼大!以后這種事不要瞎cao心!回頭天氣好了,我帶你們再去西干山上好好玩!” “哥最好啦!”汪小妹哪里懂得那許多,一時歡呼雀躍,欣喜不已。 而汪二娘則仔仔細細觀察著汪孚林的表情,最后,自認為很懂事不是小孩子的她方才氣餒地嘆了一口氣。 哥和明月jiejie難道真的只是尋常往來,沒那緣分……等等,剛剛哥那一瘸一拐的腳是怎么回事?昨晚他回來太晚,竟沒發現! 于是,汪小官人還沒來得及安安穩穩吃一頓早飯,就因為扭傷的腳被發現,而被死活按回了床上靜養。緊跟著,留守的兩個轎夫緊急去請大夫,劉會媳婦劉洪氏特意跑回家找來了跌打藥酒。而午飯后,這個消息就開始向四面八方傳遞出去,上門探傷的人絡繹不絕。 葉鈞耀自己“大病初愈”,卻親自帶著葉小胖和李師爺一塊來了;方縣丞是和馮師爺一塊來的;程老爺和程乃軒父子同來,后者還大驚小怪大呼小叫,硬是讓他給趕了回去……至于其他人如吳司吏、劉會、趙五爺、蕭枕月等等相熟不相熟,認識不認識的人,那更是險些把門檻都踏破了。汪小妹干脆躲在二樓,跪在美人靠上,探著腦袋往下數今天來過的人,到黃昏時分便笑嘻嘻地給汪二娘報數說,今天一共來了四十三個人! 即便汪二娘嗔怪小妹太閑,也不禁直咂舌。整整四十三個,這是從前他們住在松明山時,一整年都未必能接待的客人數量! 至于無可奈何被人勒令不許出門靜靜養傷的汪孚林,則是在閑得蛋疼思量著,那位害得他崴腳的罪魁禍首,究竟是否打算來親自探望一下他這個倒霉的傷員。然而,那個小丫頭倒還不見蹤影,他卻等來了一撥意料之外的探病人群,而且,人家還給他捎帶了一份哭笑不得的禮物! 皂班鄭班頭以及下頭六個心腹皂隸聯袂來探病,畢恭畢敬給他捧上來的,赫然是一個精美的攢盒,而汪孚林只掃了一眼那上頭的標簽,眼神就不可避免地呆滯了一下。偏偏鄭班頭還自以為聰明地解釋道:“小官人,這是縣城里新開的一家干果鋪子,名字起得很風雅,叫做林木軒,招牌的美人果聽說每日限量供應,好評如潮,這是新推出來的狀元果,小的們特意送來,給小官人討個口彩?!?/br> 汪孚林簡直無話可說了。林木軒這名字,是程乃軒起的,還為此洋洋得意。這幫家伙特意買了他自己家的產品,來送給他以示巴結?這算不算大水沖了龍王廟? 第一七四章 棄暗投明和辣椒的故事 別說昨天傍晚鄭班頭當面頂撞出了堂簽的方縣丞,而后和吳司吏就在公堂上爭執了起來,那副嘴臉有多可惡,就說此人現在竟然拿了他自己設計包裝的東西來送禮,汪孚林就沒法給出什么好臉色來。于是,打量了一眼鄭班頭以及這幾個皂隸,他就似笑非笑地打了個呵欠。 “這時候臨時抱佛腳,是不是太晚了?” 鄭班頭沒想到汪小官人這么直截了當,那張諛笑的臉頓時僵住了。他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沫,隨即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奈何這會兒汪孚林是半躺在床上,抱不了大腿,他只能干嚎了兩聲:“小官人,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救一救咱們兄弟幾個,咱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就靠著衙門這幾個工錢過活,要是丟了飯碗,小的們闔家十幾口人都要去喝西北風了!” 老花樣,沒點新意! 汪孚林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見他這般態度,鄭班頭后面其他人也都呼啦啦地跪下了,一個個的表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見他沒反應,鄭班頭就膝行兩步,雙掌扒著床沿地平,又十萬分誠懇地說道:“小的絕不是想和縣尊還有小官人作對,都是汪家三老太爺汪尚宣派人來攛掇的!他還說,縣尊自從上任以來,就大刀闊斧對三班六房下手,要是小的這次不能抓準機會,下次被拿下的就是小的這些人!他還說,換成舒推官當縣令,才有好日子過!” 這樣那條線索就合上了,就算舒推官不想繼續在府衙看人臉色,再加上對葉縣尊苦大仇深,就他一個人也鼓動不了那位錢觀察,有汪家在后頭推波助瀾,那方才能夠促成這件事。只不過,任你jian似鬼,也要喝了我的洗腳水! “嗯,繼續?!?/br> 見汪孚林稍稍動了動下巴,鄭班頭只覺得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