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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呢?” 汪孚林伸出三個手指頭,氣定神閑地說:“你要摻和也不是不可以,第一,不許問為什么,所有事都不許往外說?!?/br> “行!” “第二,全都聽我的!” “那當然,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第三……”汪孚林拖了個長音,可他自己根本沒想好,只是約法三章總得有第一第二第三,到最后,他只能急中生智地說道,“第三,我上次讓你找的那些種子,你趕緊給我搜羅!” “我已經托人了,得去南邊沿海那些口岸找,一時半會哪有那么快?!弊炖镞@么說,程乃軒卻已經摩拳擦掌了起來,“雙木,快說,究竟怎么干?” 雖說程乃軒一條一條全都答應得爽快,汪孚林卻陡然想起程老爺,不得不提醒了一聲:“不過,你現在可不比當眾放話說不求貢不下場的我,萬一耽誤了你在紫陽書院的課業,回頭程老爺發起火來,我可沒法子幫你抵擋!” “你放心!”程乃軒立刻把胸脯拍得砰砰響,“要是我和別人來往,我爹肯定要把人家祖宗十八代全都查一遍,可你是他老人家贊不絕口的,就算有誰去他面前搬弄是非,他也絕不會相信你會帶我學壞。再說,回頭挨打也是我的事,你cao什么心!” 這小子分明是欠收拾,之前那頓竹筍烤rou的滋味已經完全忘記了! 汪孚林斜睨了這個只要深交就會看透那層風流俊俏好少年表皮的損友,勾了勾手指讓其靠近些,旋即低聲說道:“你先挑兩個忠實可靠嘴巴緊,會武藝身強力壯的家丁,回頭聽我吩咐,帶人行動?!?/br> 聽到行動兩個字,程乃軒登時眉飛色舞。他根本沒去問究竟是怎樣的行動,立馬二話不說扭頭就走,一路上就把家里那些叫得出名字的下人全部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而這一天黃昏,汪孚林終于得到了許杰送來的信,這位快班老手不負其名,竟真的為他在一家地下賭窩里打探到了自家那位前佃仆鐘大牛的下落,信上不但畫了地形圖,還有打聽到的各種情況,詳盡得無以復加。于是,他當即差遣康大去程家送了個消息,而等康大回來的時候,程乃軒竟帶著兩個孔武有力虎背熊腰的家丁直接跟來了。 一打照面,他就對汪孚林表示,兩個家丁都是自己的乳兄,絕對符合要求。而汪孚林簡略問了兩人幾句之后,便吩咐他們凡事務必保密,程乃軒立刻想都不想就替人答應了。 黃昏時分的歙縣城中,漸漸沒有了白天的喧囂。這座毗鄰府城的小小城郭中,在外謀生計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大多已經回家,四處可見裊裊升起的炊煙,還在路上的行人也一個個都是行色匆匆。因此,一身布衣的汪孚林和程乃軒走在路上,仿佛只是兩個歸家的少年郎,并不顯眼。而在他們后頭十幾步遠,則是那兩個同樣換了一身衣裳的魁梧家丁。瞧出這方向仿佛是往城北,程乃軒就忍不住問道:“雙木,咱們這到底去哪?” “綁一個人?!?/br> 第八十八章 怎樣對付滾刀rou 聽到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程乃軒險些沒咬到自己的舌頭,差點兒脫口問出為什么??上肫鹬坝羞^約法三章,他只好把這疑問暫時壓在肚子里。 盡管程乃軒才是歙縣城中的地頭蛇,可跟著汪孚林東拐西繞,只見四周圍全都是自己從未來過的低矮房子,他不禁又納悶又好奇,怎么都想不明白汪孚林怎么知道的這兒,又是為什么要特地跑這里來,而且還要綁人!等經過一處低矮破舊的屋子門前,他本沒在意,誰曾想汪孚林卻突然停了下來,見這條昏暗的狹窄小路上沒有旁人,就往背后招了招手。很快,那兩個膀大腰圓的家丁就趕了過來。 “你們借口討債,闖到里頭去。如果只有一個尖腦袋的漢子獨自住,就立刻把人打昏。得手后堵住他的嘴,給他戴上那個黑布頭套,吹兩聲口哨當暗號,把人架出來!” 兩個家丁固然看家護院是一把好手,但這種事卻還是第一次做,此刻齊刷刷轉頭去看程乃軒,見自家少主人用力點了點頭,又被汪孚林拉到了一旁的陰影里躲了,他們就再無半點猶豫。其中一個運足力氣,一腳往院門踹了過去。只這一腳,院門就隨之四分五裂,緊跟著,兩個如狼似虎的家丁就闖了進去。然而,讓程乃軒訝異的是,四周圍還有好幾戶人家的破屋,原本還能依稀聽到里頭有人聲,可這會兒卻是半點聲音都聽不見了。 看到程乃軒猶如好奇寶寶一般東張西望,汪孚林掃了一眼門上許杰做的標記,就言簡意賅地說:“里頭住著我家的前佃仆,是個爛賭鬼?!?/br> 這時候,屋子里傳來了叫罵聲,繼而就是廝打聲,最后卻變成了求饒聲。配合汪孚林這解釋,程乃軒終于知道左鄰右舍為何沒人出來看究竟了,心里那點七上八下的擔憂也完全沒了。他是大家公子,盡管少許有一丁點紈绔,但欺男霸女的事從來沒干過,就更別說這天還沒黑就來綁人了!于是,聽到兩聲口哨,似乎制服了里頭那家伙,他就有些不確定地看著汪孚林,小聲問道:“接下來呢?” “都說了是綁人,當然是綁了人回去問話?!?/br> 等到兩個家丁裹挾了一個黑布罩頭的人出來,程乃軒方才明白,汪孚林竟然是說真的!而下一刻,他就只見汪孚林捏住了鼻子,用一種極其古怪的聲音怒喝道:“鐘大牛,老子的債是這么好欠的?你這個爛賭鬼,今天老子非得拿你填井不可!帶走!” 站在陰影里的汪孚林這么一吼,程乃軒險些沒笑出聲來??煽吹剿闹車切┪葑右黄o悄悄,什么動靜都沒有,他就醒悟到這兇神惡煞的話只是嚇唬人的!當那個被挾持在當中的鐘大牛軟軟不能動彈,就這樣被兩個家丁架走之際,一路上根本連個窺視動靜的人也沒有,他和汪孚林兩個人遠遠跟著,不禁輕聲問道:“要問話,他住的那破屋子不是正好?” “這種滾刀rou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醒了之后肯定會大喊大叫。我家里有個地窖,他喊破嗓子也沒人聽見!” 程乃軒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一次,他終于確定,怪不得汪孚林之前能夠無往不利,這個看上去如同乖巧好少年的小秀才真狠! 兜頭一瓢涼水一澆,鐘大牛就悠悠醒了過來,一看四周環境,他就記起了之前家里被人破門而入的情景。發現嘴里沒了那團堵嘴的破布,四肢卻被捆得死死的,他幾乎下意識地扯開喉嚨叫道:“救命,快救命??!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綁架良民啦!” 可他聲嘶力竭叫了好一陣子,等來的卻只是一個閑閑的聲音:“你要是想死,就盡管叫!” 鐘大牛登時打了個寒噤,立刻偃旗息鼓。他小心翼翼地往聲音來處望去,見自己面前高處的墻壁上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