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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點小故障,高度沒有調試好。幸好他反應快,在面部撞擊樹干之前伸手做了防護——不過胳膊可就沒那么走運了,右邊的整個小臂腫得老高,疼痛難忍。幸好骨頭沒有斷,皮膚也只是擦傷,大夫給開了消炎藥,說是休息幾天就好。躺在急診室里敷冰袋的郁之寧,臉色卻糟糕的跟吃了屎一樣。藍溪坐在他身邊,一邊補妝一邊絮叨他:“連吊個威壓都能受傷,真不知道你這輩子是不是霉星轉世?!?/br>郁之寧不吱聲。“干嘛臭著張臉?”藍溪戳了一下他,“不會是因為看見沈顧陽了吧?”郁之寧煩悶的轉過身去。藍溪哼了一聲:“還余情未了吶?當初可是你提的分手,現在后悔有什么用,沒看見人家現在跟謝大影后卿卿我我嗎?”知道郁之寧和沈顧陽有過一段兒的人很少,藍溪便是其中之一。十四年前,剛剛中考完的郁之寧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游蕩,他那時剛過了十六歲的生日,理應是花季雨季的年齡,卻有著迷茫與無助。他所在的福利院告知他,沒有足夠的經費能夠支撐他去念高中了。院長說:我給你介紹了一份工作,包吃住,每個月600塊,一個月還能休息兩天。在聽到這番話之前,郁之寧剛剛估完成績,他知道自己直升省重點是十拿九穩的事情。院長的這些話,無異于當頭一盆冷水,他想反駁,但是他知道院長的話就是圣旨,整個福利院沒有誰可以違背院長的意思。郁之寧不想打工,他只想讀書。他甚至覺得,只要能讓他讀書,他什么都肯干。所以當星探找上他,他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因為那個星探告訴他,當明星可以掙大錢。但是當他進了公司以后才發現,事實跟他想象的不一樣!他必須從練習生做起,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時間練習唱歌、跳舞和儀態,根本沒時間念書。而且工資也少得可憐,只有一點點的生活費,根本不夠上高中的錢。郁之寧很快萌生了退出的念頭,他找到了當時還只是練習生助理的藍溪,問他能不能給“領導們”說一說。年少的郁之寧并不知道,他這樣的舉動就像是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無數的噩運接踵而來,堆滿了他的軀殼。已經做了幾年拉皮條生意的藍溪笑著問他:我倒是有個來錢快的買賣,你要做嗎?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可惜郁之寧回答了一個“好”字。便被送到了改寫他一生命運的沈顧陽面前……回憶起往事的郁之寧轉頭看向藍溪,覺得這人的面目再次變得丑惡起來。當他與沈顧陽陷入熱戀時——現在看來有可能是一廂情愿——他把藍溪當作紅娘來感激;然而當感情退潮,露出冰冷鋒利的亂石,他又恨藍溪將他推入深淵。十年前,他終于出道,藍溪盡心盡力的栽培他,讓他紅過,也算是他的恩人;只是郁之寧看見他就憶起自己不光彩的往昔,二人關系便漸漸降至冰點。這些年,緣分兜兜轉轉,他的經紀人換了幾換,但最終藍溪還是成了他的經紀人。低頭不見抬頭見,郁之寧只好將所有的情緒隱藏,不跟藍溪又過多感情交流。“不要當過幾年陪床丫鬟,就把自己當正宮娘娘!”藍溪出言諷刺,“你從上面掉下來,人家沈大董事長,可是連看你都沒看你!”郁之寧積郁在心中的憤怒終于爆發,他把枕頭甩到藍溪身上:“我自作多情總比你四處跪求男人插屁`眼強!”藍溪臉漲的通紅,騰的一下站起來,顫著蘭花指道:“你、你、你!”“滾、滾、滾!”酒店套房內。浴室傳來男人洗澡的聲音。穿好情趣內衣的謝雨菲閑著無聊,打開微博刷粉絲留言,卻發現被無數人@——原來是今天吊威亞受傷的郁之寧拍了受傷的照片,并且附帶了自己的名字。“今天吊威亞受了點傷,胳膊和腿無一幸免,正慘兮兮的躺在床上掛水~哭哭哭~但是要感謝@謝雨菲菲菲姐的繃帶,是她很快跑過來查看傷情!真是溫柔又善良的女神!愛你!”并附上了令人心疼的傷口照片。果然四肢大面積腫脹淤青,還帶著血跡。謝雨菲搖頭嘆息:“好可憐啊……”“怎么了?”熱熱的氣息突然噴在謝雨菲赤`裸的后頸。謝雨菲伸手攬住男人的頸子,甜甜的吻上去:“沒什么,就是今天劇組里撞樹的那個小明星發了受傷的照片,我覺得好可憐?!?/br>男人一挑眉,除下眼鏡的眸子里滿是桃花春色:“嗯?”他拿過手機看了看,眉毛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但是……我記得現場大夫看傷情時,并沒有那么嚴重??!”謝雨菲疑惑的咬起手指,模樣清純可憐,像是一朵白蓮花。沈顧陽望著她與郁之寧五官、神態有幾分相似的面龐,揉著眉心笑了笑,然后將手機扔到一邊:“不必管他?!?/br>說著,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滿室春色。第八章藍溪雖然既無恥又勢力,但足夠敬業,即便跟郁之寧鬧得不歡而散,也仍舊不會為了個人矛盾耽誤工作。不過,為了緩和二人之間的關系,他臨時安排了一個小助理,接替他的位置。坐在病床上掛水兒的郁之寧看著面前呆兮兮的小女孩兒,問:“你會化妝嗎?”一個小時前才接到任務、馬不停蹄趕到醫院的吳萌萌戳了下黑框眼鏡:“會,會化妝?!?/br>郁之寧見她打扮老氣,又未施粉黛,蘑菇頭配一身淘寶爆款,眼神有點懷疑。但此時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他指指床下的小箱子:“把我的化妝箱拿出來?!?/br>吳萌萌笨拙的把東西拿出來,畏畏縮縮的問:“是要上妝嗎?您晚上有安排?”郁之寧答道:“沒安排,就是拍照?!?/br>吳萌萌心里疑惑,但仍舊乖乖的拿出粉撲,要給他補妝,結果郁之寧一把抓住她的手,翻了個大白眼:“干嘛呢?誰說要往臉上畫的?”他指指自己的腿:“往這兒畫,畫的越慘越好!”“?。??”吳萌萌愣住,舉著那粉撲像頭受驚的樹袋熊。郁之寧嘆了口氣:“真懷疑你是不是藍溪教出來的,怎么一點兒他的心機也沒學到?!?/br>吳萌萌撓撓頭:“我,我剛剛開始實習……”郁之寧晴天霹靂,心里咒罵那個該死的藍溪無數次。他耐著性子說:“我拍戲負傷這么大的事兒怎么能不發微博呢?光拍個胳膊有什么意思,一點兒也不嚴重好不好!”他舉舉自己傷得并不明顯的小臂,“沒點兒血糊淋拉的效果,怎么虐得粉絲嗷嗷叫???怎么在觀眾心中樹立我敬業的高大形象???”吳萌萌目瞪口呆:“哈?”郁之寧見她傻乎乎的樣子,就知道這“妝”是畫不成了。他讓她舉著輸液桿,在急診病房四處轉悠。恰巧有個出車禍的病患正在等待治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