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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獨步狐離世之前親鑄劍冢、駐劍而死;獨步塵心為一生中唯一的對手折劍,之后退隱滄波,不問世事;獨步煙,這名江湖上的奇女子,親手用自己的佩劍刺死了負心人,將綠髓劍插在那人心窩上,棄劍而去,而后給自己的獨子起名,獨步勿念。如今,千錘百煉、削鐵如泥的三尺雪,竟然銹蝕。子期身死,瑤琴便碎。獨步一氏,人亡劍去,劍便是人。只是那完好的一處劍身上反射的陽光,太過凌厲,竟然讓我睜不開眼。我長嘆一聲,轉過臉去。水月樓一派清寒簡素。我眸中恍惚,兀然站起來,卻忘了手中還握著一只木馬,那木馬滾落到木制地面,發出一聲響。這是?我撿起木馬,快速移步到陽光下,凝眸細細看其身上刷著的彩漆許久,果然,有兩層,雖然彩漆大多剝落,但還勉強看的出,刷的漆共有兩層,一層稍舊,一層稍新。方才聽見木馬落地的聲音,便感覺不同尋常,我記得為阿七雕刻的木偶,都是實心的木材,而木馬落地撞擊地面所發出聲音,卻仿佛其中木馬肚中還有些許縫隙,而其中又并非中空,仿佛填充了一些什么東西,因此肚中的空隙并不大,我能聽得出來微妙聲音的變化,也實在是因為恢復兩層功力的緣故。我將之舉在陽光下,觀察它的背部和腹部,見其上果然有一線痕跡,雖然被彩漆遮掩,但因為彩漆剝落的厲害,便看得見一絲線將木馬分成左右兩瓣。我雙手分別捏住兩邊,使力往外掰開。木馬紋絲不變,心下詫異。卻不知兩瓣木馬如何粘連,如果只是普通方法,怎經得住我混合內力的力氣。心思一動,轉身拿起三尺雪,三尺雪劍薄如水,順著那細如絲的一線縫隙小心按下,只聽咔嚓一聲,似乎其中機關被觸,手中劍微微側轉,兩瓣木馬瞬間裂開來。不禁唏噓,如果今日未曾帶回三尺雪,恐怕也打不開這木馬機關了,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而這世間比三尺雪還要薄的利器,據我所知,恐怕就只有失傳的流霓疊煙羅和徐娘子的紫電絲了。我拿起一瓣,卻是極為巧妙的楯接方法,似乎其中有九個關竅,環環相扣,我方才以強力破開,已經將之毀去,如此精妙,讓我心中微微愕然,然而視線很快便被掉落出來的東西吸引。那東西看上去十分小卻厚實,不知是何物。我心下好奇,彎腰將之揀起。是一個書頁之間粘黏得很緊的小本子。小本子看上去明顯是件舊物,不過孩童掌心大小,卻異常厚實,制作也十分粗糙,用牛皮紙裁剪,再用粗線縫制,但是卻非常堅韌耐用。只是那紙頁都皺巴巴的,仿佛在水里泡過好些時候,我心中好奇,不禁翻開書頁,“永安十年,某月初某。第一次來到島上獨步尋在島上修煉十二式攬口摘星劍法口經練到口五式”字體十分纖小,如蝸角蠅頭,筆跡也十分幼稚,歪歪扭扭,顯然出自孩童之手,字跡有些地方看不清楚,墨色已經很淡薄了。我認真思索,發現阿七初來島上那一年,確實是永安十年,心中了然,又浮現出重重疑惑。再下一行,字跡卻有些逶迤,似乎寫字之人有些猶豫,“獨步口念好像十分在乎☆”,之后在末行寫上:“以后獨步尋用☆代替”,看到自己的名字在這本筆跡之上,看著這稚嫩筆體,有些柔柔笑意,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在筆跡中阿七直呼獨步勿念名諱,卻有不尊師重道之嫌,也許只是他初來島上,那時是否已經拜入師門,我已經記不清楚了。便再往后翻數頁。只是之后關于師父的記載卻再也沒有了,所記都是關乎我的一些事件。筆跡并非每日都記,都是間隔一月左右,記得也都是一些日?,嵤?,一連書頁翻看下來,所記的事項也到了來年,筆跡也逐漸從幼稚轉而漸漸成熟,隱隱有日后瀟灑飄逸、疏曠宕蕩之勢,只是在有些地方,會下用橫線下劃,比如在記到“永安十三年某月某☆武功已煉至攬月摘星劍法第十二式天賦如此之高令人不可思議”不僅用橫線下劃,還加上了少有的評價。永安十三年,我皺眉回憶,那時我十四歲,阿七少我八歲,才六歲稚齡!不知他從三歲起就每月記錄我的所作所為,又是如何想法,如果說無人授意,那真是,不可思議······心中疑惑難解,直覺要往下翻。只是不曾想之后還有厚厚一沓紙,竟然都是空白。雖然筆跡中不再有記錄,腦中的記憶卻循著本身的線路繼續往后如同翻動書頁。第二年我十有五,修習師父所授河洛劍,進步神速,竟然一年之內就領會其中精髓,將之稍加改動,融會為刀法,自恃學成理應出師,臘月寒冬偷偷逃出無名島,往后許多年都不曾回島過。心思又是一轉,如果這個小本子是阿七的,那么木馬上如此精巧的機竅,又是誰制作的呢?除了對機關術數傳承百年的江家,還有誰?如果是阿七,那么他究竟是`````我搖搖頭,不想再往下深究。前塵往事,只要不再與而今有所糾纏,又何必自尋煩惱。然而這木馬中機竅被毀,卻是再也拼不回去了,我索性將小本子揣進懷里,又隨手拿起碎裂的木馬玩偶。作者有話要說:☆、暴雨夜【往事入喉烈云燒,海雨欲來風滿樓?!?/br>轉眼間,過幾日便是八月十五了,也是師父的忌日,想來我入島,已經過了這許多個月,不知島外又是經了怎樣一番變化。自春及夏,島中桃樹,也謝了繁花,猶如洗盡鉛華,倒是枝葉葳蕤,一片碧色。今日白老也回島了,我去見他,他看見我,卻是欲言又止,我欲追問,白老卻只是嘆息一聲,勸我最好早些出島去。我心中疑惑,難道島外又有什么風云變故了么?是不是江湖上在我留島的這幾月出了什么大事?只不過沒想到用了一個多月的光景,從東海無名島至黃河邊雍州一個小小酒家村,一路上陸路水路交替不斷,過了長江又過黃河,這樣大費周章,卻只從雍州帶回了兩壇烈云燒。只是臨別時他從懷中掏出一份桂花糕。我接下了,卻是啞然失笑,這白老,難道還當我是個孩子嗎?八月十五月圓夜,若是晴夜明月朗照,月上中天那一刻,霽月清光,無名島外所繚繞的煙障便會消散,外人欲入島,挑那一個時辰便是最好。迷霧散,海島現,與其遮掩,不如敞亮。于是八月十五的晴夜,島上燈火通明,一夜不絕,是為迎敵友。因而島上時有在團圓夜還出海捕魚的漁人,相互傳說海上有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