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試怎么樣”,神色疲憊地像是把未來全壓在了他身上一樣。也只能壓在他身上,市場越來越不景氣。他家一沒地位二沒靠山,除了押寶似的全賭在仕途這條道路上,還真沒有其他辦法。本身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康家庭。有點閑錢還要拿去豪賭……晏禾一腳把陽臺的掃把踢翻在地,無力的順著墻角蹲下。也就只能在他面前當當老子,擺皇帝的架勢。晏禾冷笑。說得好聽,為了他的前途他的將來,實際上都是為了他自己。正為親人所苦,陽臺的門突然“嘎吱”一聲。晏禾一個激靈,立馬抬起了頭。看到是錢子昂時,晏禾舒了口氣。錢子昂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不知從哪里搞來了幾罐啤酒。二人無言的喝了幾瓶。錢子昂突然問:“晏校長,你說省招班的憑什么看不起普通班的?”一年前,他也天天思考這個問題。晏禾仰天喝了幾口,舔舔嘴唇:“誰知道?!?/br>兩人學著電視劇通宵買醉的架勢,干掉了喝完全部也不會醉的啤酒,然后回床上睡覺。第二天,晏禾如約在生活課時,去找了顧澤。因為顧澤和秦語貞的那點二三事,還有家里一些細枝末節的破事,他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很好,加上睡眠不足,做什么都提不上興致。一聲不吭的在顧澤桌子邊站了良久,直到顧澤抬眼休息時,才冷不防發現自己的不遠處還杵著個人。顧澤說:“站著成仙呢?”晏禾搬了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顧澤看他低著頭,耷拉著雙眼,沒有了平時生龍活虎的模樣,忍不住伸出手,想把他皺著的眉毛捋順。伸到半空,他又把手收了回去,語氣溫和:“最近遇上什么事了?”“沒?!绷什莸慕o一個字,算是回復。“是小高考臨近,壓力太大了嗎?”“不是?!?/br>一時兩人的氣氛有點冷。顧澤深深地看著他:“你的寒假作業不是很理想?!?/br>料到了會有這一茬,晏禾不是很驚訝,低頭一副任憑發落的模樣,機械地承認:“嗯,我抄的?!?/br>顧澤不動聲色地:“為什么抄?”抄了就抄了,哪來那么多為什么。晏禾“嘖”了聲,隨意道:“不想寫?!?/br>站在教師的角度,晏禾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學生。自從上次在cao場聊過一遭后,學習上基本沒有出過紕漏,班級第一不在話下,就連年級名次也很靠前,在省招班也能排在中間靠上的位置。為人也很謙虛踏實,即便是最簡單的知識點,上課也會專心致志的聽。即便偶爾開個小差,做了一些與上課無關的事,也很有分寸,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很快就能調整回來。與各科老師都相處的十分融洽,不止一個老師贊揚過晏禾。只是有時,太過隨性和沖動。連句解釋都嫌多余。生氣時會像小孩子一樣發脾氣,雷打不動一根筋執拗的死磕到底,什么都是一副無所謂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即使錯了,也絕不回頭,不知在跟誰賭氣。有次跟語文老師起了沖突,上著課就犯了渾,掀了桌子就往門外走。直到語文老師在身后扯著嗓子連“開除”的威脅都吼出來了,他頭也不回的朝地上“呸”了聲。小狗炸毛時,得順著他的毛慢慢捋。顧澤轉移話題:“現在還打算走讀嗎?”晏禾想了想:“嗯?!笨煨「呖剂?,能拼一拼也好。顧澤笑道:“按道理,一中的每個老師都是有教師公寓的,當初分給我時,我租給黃主任的侄女了?,F在應該還有教師是不住的,如果有能租的,我再告訴你?!?/br>即使把他喊來談話,也是在幫助他為他好。他沖動任性時,像一只刺猬,一廂情愿偏執的認為全世界都與他為敵?,F在看來似乎不是的。哪怕顧澤作為老師,也沒有過多的計較他在寒假作業上犯的過失。不僅選擇了寬容,還幫他找公寓。晏禾心里的感覺有些復雜,他慢慢的點了點頭:“謝謝?!?/br>顧澤看著他:“你去忙吧?!?/br>晏禾“嗯”了聲,輕輕把椅子搬回原處。臨走前,顧澤突然喊住他:“我很開心你沒有被分到省招班?!?/br>已經快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晏禾,眼睛一熱,眼眶隨即就紅了。他又低低的“嗯”了一下,沒有回頭,走出了辦公室。在生活課上,破天荒的頭一遭沒有回宿舍洗澡,也沒有去cao場打球?;氐浇淌易谖恢蒙?,朝窗外看去,有些愣神。他還記得高一剛開學時,面對班級同學時那種不恥不屑的心情。就好像在初中吃慣了山珍海味,一到高中天天吃雜草燉樹皮的感覺一樣。其實,有些同學并沒有惡意,他們樸實的善良。但他就是接受不了,無論從生活習慣還是思維方式,他都沒有辦法忍受附和。他很害怕。害怕天天與他們為舞,害怕日日朝夕相對,耳濡目染的自己活成了最初最憎恨的模樣。他整天地活在抗拒與害怕中。其實,他是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但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去包容,去改變,去適應。他一點都做不到。在最關鍵的時刻,李沐和錢子昂出現了,他們的到來終于能讓他得到一絲喘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自己與周圍省招班里那些人的差別,急切的想要把自己的生活與他們的世界狠狠撕裂開。于是,他就走向了另一個方向。他喝酒,他打架,他蹦迪,他泡吧,嘗試一切班里同學不敢嘗試的東西,頓時生出了“凌駕于他們之上”的優越感。成績不好又有什么關系,這個世界從來不是光看成績吃飯的。他想恣意人生,瀟灑到底。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是錯誤的。也不能是錯誤的。這讓他……情何以堪!-晚上的時候,又打了個電話給晏陽東,言簡意賅的把自己想走讀的想法表達了一遍。他老爹也爽快,當即就說“可以”。對于他這個兒子,在錢的這一方面倒是毫不含糊。只是末了,仍不放心地嘲諷道:“花樣還挺多,你有這個想法的心思,還不如多放點在學習上?!?/br>晏禾習慣性地皺起眉,縱使想反駁,這次卻沒有頂嘴。晏陽東繼續道:“你和你以前的同學還有聯系沒有?”晏禾挑了挑眉:“哪些以前的同學?”“高一班里的?!?/br>晏禾“哦”了聲:“沒有?!?/br>晏陽東大哼了一聲,口氣沖到晏禾都擔心他會把鼻屎噴出來。知道他爹接下去不會有什么中聽的話,在污言穢語破壞心情前,晏禾先一步把手機拉的老遠。估摸著電話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