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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煙花場所吃了癟,又或者是身體的隱疾被發現便拿清未出氣。清未當真是好脾氣,雖然憋悶但從不反抗,畢竟離開司家,他一個嫁過人的男妻根本無法生存,去給人做工都會受到歧視。這樣的日子熬了幾年,終結于司有成的私欲。清未心知肚明,司有成不喜歡自己,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厭惡,因為他的存在就像一根恥辱柱,將司家長子牢牢地釘在上面,司有成醉酒后也說過,每每見到清未就仿佛看見無數人圍在自己身邊,嘲笑他不能人道??汕逦从钟惺裁崔k法,他能做的就是將分內的事搭理得井井有條,直到那天……他已經記不清那天司有成回來時有沒有喝酒了,他只記得自己如往常一般宿在偏僻的臥房里。司有成無事不會來,所以清未并未有所防范,可是夜深人靜之時,臥房的門突然被推開,緊接著就是踉蹌的腳步聲,他困頓不堪,下意識地喚了聲“夫君”,然后被月光照亮的紙窗上登時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形。是司有成。清未心里咯噔一聲,直覺不妙,又聞到nongnong的酒味,便想著扶夫君去喝一碗醒酒湯,誰知就在他低頭穿鞋之際,后腦被鈍器擊中。一時間血腥氣撲鼻,清未跌跪在地上,吃力地伸手想要扶住面前的木椅,誰知手剛抬起來,后腦又挨了一下,等他再次恢復意識,面前一片漆黑,稀薄的空氣在狹窄的空間里逐漸流失。清未喊過,瘋狂地掙扎過,可是毫無回應,那時他便明白,自己已經被封在棺木里埋在了地下,無論再怎么叫喊都不會有人來救他……哪怕后來挖開墳的司無正,得來的不過是一具早已冷透的尸體罷了。所以這叫清未如何不怕?曾經將他殘忍殺死的人就在府中,帶著嬌妻美妾毫無負罪感地來找司無正。司有成當真沒有罪惡感,他借宿在府中的偏房中,心生怨恨,覺得司家的下人苛待于他,畢竟在他出發前抱著一來就能升官發財的美夢,如今不僅沒官做,還被兩個下人模樣的家仆教訓,司有成是越想越難看。“你干什么,這么晚還不睡?”他的妻煩躁地轉身,用腳踢司有成的小腿,“趕了好幾天的路,我可是累得很?!?/br>司有成連忙摟住妻的腰,討好道:“就睡,就睡,這不是初來乍到不太習慣嗎?”他的妻聞言,起身攏了攏頭發:“怎么,你的弟弟不買你的賬?”來這兒不過一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司無正府上的下人對待他們并不用心。“看來你弟弟并沒有把你這個兄長放在眼里?!迸颂羝鹆~眉,挑剔道,“當真是沒規矩,長兄如父,想來他平時也沒有在下人面前提起過你們沛縣的親戚?!?/br>司有成訕笑不已:“阿正做了大官,自然瞧不上我們這群窮親戚?!?/br>“那你該教育教育他?!迸说蓤A了眼睛,自認為話中有理,“就算他做了丞相也是你的弟弟,兄長說什么就要聽,不信你去讓別人評評理,哪有弟弟發達了就不管兄長的道理?”這司有成本身就是個沒有主意的,新娶的小娘子美則美矣,性格卻刁鉆得厲害,沒認識司有成之前是沛縣街頭賣藝的歌女,明知司家長子不能人道,為了榮華富貴依舊選擇嫁進來,還拉著賣藝的姐妹一同跳火坑。“我聽說在朝中做官,每月俸祿多到用不完,你家阿正出去辦差不可能隨身將所有的銀錢都帶著,你為何不在府中找找?”小娘子眼睛一轉,攛掇司有成,“反正是你弟弟的錢,就算到時候被發現,給兄長用,又有什么關系?”“這……這恐怕……”女人見司有成畏縮,冷笑著躺下:“你忍心看著我們姐妹倆跟著你受苦?”“你想吃苦你自己去吃罷,我們姐妹倆來這兒就是為了榮華富貴,當初你若是沒有這個在朝中當兵部侍郎的弟弟,我們根本不可能從沛縣一直跟到這兒來?!?/br>“司有成你想清楚,這不是沛縣,這兒是皇城,有的是達官顯貴……”小娘子剩下的話被譏笑聲淹沒。黑暗中傳來司有成的嘆息,片刻一切歸于沉寂,但是此刻的司有成已經明白,若是自己再一事無成,自家兩個小娘子定會投入他人懷抱,看都不看他這個鄉野村夫一眼。第二日,荀大義送來了早飯,還算湊合,有白面饅頭和各式小菜,二鬼不覺得有什么,當初清未和司無正在時吃得就簡單,可是司有成的妻妾卻不滿意了,她們抱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一門心思攀附權貴,卻不料來到司無正的府邸,過得和在沛縣時沒什么分別,登時臉色陰沉,只是她們不敢對著裴之遠和荀大義發火,便把不滿都強加在了司有成身上。司有成這頓飯吃得如坐針氈,吃完宛若夾著尾巴的狗,灰溜溜地回到偏房,他焦灼地等待片刻,見府中的下人不見蹤影,便偷偷摸摸地往清未的房間去了。司有成之所以選擇清未的房間,也是有所考量的,前日剛進府時,小丫鬟就說了,家眷住的臥房不得靠近,想來司無正看中妻室。既然看中,那屋中肯定有貴重的物品,就算找不到銀兩,怎么也能翻到些值錢的擺設,到時候拿給兩位小娘子看,她們總不會再擺臉色了。臥房門前掛著一盞熄滅的紙燈籠,應該是下人昨夜留宿時落下的,司有成將手輕輕擱在木板門上,每推開一點,心都隨著輕微的響動跳動不已,一來是緊張,怕被府中下人發現,二來則是激動,覺得司無正做官做到這個地步,必然娶了貌美如花的妻子。門被司有成推開了一條縫,幽幽暗香飄來,不似市面上的尋常香料,倒有幾分樹木的清香。“定是位美人?!彼居谐砂底脏止?,“倒是便宜了阿正這個不懂情趣的小子……”他邁步進門,貼著墻貓腰往書架邊去,剛走兩步,就看見屋中被床帳遮掩住的床。白色的床帳在微風中微微抖動,仿佛夏夜盛開的白色花朵,司有成邁開的步子又縮了回來,他的喉結微微上下滾動,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罪惡的念頭。第七十九章戰將(7)微弱的陽光從蒙著油紙的窗戶外照進來,司有成的身影模模糊糊地映在地上,像一抹蟄伏的暗影。房間的門被人打開,躺在床上的清未是有所察覺的,他起先以為是裴之遠或是荀大義,但很快就從磨磨蹭蹭的腳步聲里聽出異樣,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如今府中住的可不止他們三個,還有司有成和他的兩個小娘子,無論是誰,只要進了屋,肯定沒安好心。再說那司有成,傻傻地盯著床帳看了半晌,腦海里浮現出煙花場所女子的音容相貌,竟是單憑想象就認定床上是位美若天仙的姑娘,這會兒早就忘了先前的擔憂,一邊yin笑,一邊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