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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br> “您想我用錢來證明愛,為了愛可以犧牲自己的部分利益。對不起。我不喜歡這樣。用物質去證明精神,就好像把愛稱斤賣?!庇硪阏f,“她也不喜歡這樣?!?/br> “如果我變心,最先察覺到的,不會是您,而是我的枕邊人?!?/br> “她心思那么細,我藏不好的。到時候她如果真的因愛生恨,要把我搞得身敗名裂,人財兩空。我所有的東西都放在她知道的地方,她多的是方法報復我?!?/br> 宋mama無話可說。默了半晌,像是和誰賭氣、又飽含無限心酸:“明明都是為了她好,結果每個人都說我的不對。一個做母親的,怎么可能不愛自己的rou?我是有做得不恰當的地方,就因為這些不恰當,被你說得一無是處,我每天晚上想到你說的那些話,睡不著覺……” 禹毅趕緊說:“真的很對不起!我當時說的話確實很重很極端,您愛媛媛,沒有比媛媛更明白的了,所以媛媛從不對您說重話,我沖動地說那些話,也不過——”要說出口了覺得不合適,男人生生頓住了。 宋mama看他一眼,知道他想說什么。 宋一媛不說,是因為宋一媛愛她;禹毅會說,是因為禹毅更愛宋一媛,對他們沒有太多的感情。 宋mama也不奢望禹毅對他們有多少真心,最好他的真心全在宋一媛那里。這個男人也是傻,之前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失了身份,也失了風度;語言刻薄而過分,宋一媛要是知道,不一定會開心。 但他莽莽撞撞像個青春期的孩子,冒著和宋一媛會產生隔閡的風險直愣愣來了。 非常幼稚天真,又非常勇敢偉大。 讓她生氣,又讓她安心。 禹毅說的話確實難聽,但事實又確實這樣。 她自私,控制欲強,有些歇斯底里,文化水平不高,有些自負,也有些自卑。她在被苛責的環境里長大,盡管心里她為宋一媛感到無比驕傲,口上卻從來不愿意說鼓勵話。 怎樣對人說軟話? 她沒有聽到過她的母親夸她一句“你很棒”,所以她也不會說。 一個家的支撐者是她,她是脊梁,裝不得弱。 這些在無形之間,都成了她教育宋一媛的基調。 她盡心盡力地愛宋一媛,所有的心血是宋一媛,所以渴求女兒愛她,錯了嗎? 她知道自己錯了,也知道了為什么付出那么多,收獲只有這么少,但她已經活了五十年,讓她在一個外人面前坦然自己的錯誤,顯然是不可能的。 宋mama說:“她追求的不切實際,我也懶得說了。我老了,管不動了,她自己選的路,自己去走,走不動了別來給我哭鼻子?!?/br> 禹毅眼睛亮晶晶,“謝謝mama?!?/br> 宋mama輕哼了一聲。 宋爸爸沉默許久,說:“媛媛以后就拜托你了?!?/br> “嗯,我會好好對她的?!?/br> 宋爸爸就不說了。 宋mama把給宋一媛煲的湯打包好,又裝了一箱自家小院里摘的葡萄,給禹毅,說:“到下班時間了?!?/br> 禹毅接過:“辛苦了?!?/br> 宋mama說:“別跟她說是我做的?!?/br> 禹毅沒有說,但宋一媛晚上一吃飯就嘗出來了;飯后擺上來的水果,宋一媛一看就知道是宋mama種的葡萄。 在鬧了不愉快之后,宋一媛沒想到宋mama會這么快地給她煲湯帶水果,仿佛一種無聲地求和。 宋mama那樣倔的一個人,真是天大的改變。 宋一媛很高興,不由得多吃了一串葡萄。 宋一媛壓根沒想到這是禹毅帶回來的,理所當然認為是宋mama托人直接送到家里的,所以也沒有多問。 禹毅忐忑了一下,見宋一媛什么都沒懷疑,稍微放下心來。 過了幾天,宋一媛從孟妮那里知道汪博儒主動辭了Y大文學院院長的職務,被教育部調到另一所學校去了?,F在新的院長是原來的中文系主任董朝乾。 晚飯的時候宋一媛把這件事告訴了禹毅,禹毅瞅瞅她?,F在他也大概能從宋一媛的語言里感知到未盡之意了。 宋一媛小口啜了一口湯,說:“我們是不是很久沒有寫信了?” 原本定好一個星期寫一次的,但她和 禹毅能說出口的話越來越多,難為情的情況越來越少,所以也沒有非要坐下來憋一些話寫,順其自然想寫就寫,沒有就算了。 宋一媛的第六封信 禹毅: 其實現在想想,當初我在畢業論文上犯的錯誤真的有那么嚴重嗎?我的解釋,答辯老師真的沒聽嗎?哪個老師愿意在大學的時候卡一個小小本科生的論文呀?楊歆雖然沖動地去找汪博儒,但大錯并沒有釀成,沒有哪個領導愿意把事情鬧大。而當時的老師們,被楊歆氣得口不擇言,冷靜下來后,真的會因為一時的情緒毀掉一個孩子的前程嗎? 這些問題,在出了社會兩三年后我有了答案。 都是否定的。 這才是真的現實。即便是Y大——那么注重學術研究和文人骨氣,也逃脫不了更現實的學校發展和招生聲望,也逃脫不了各級之間的明爭暗斗。 老師性子直,年輕的時候說話更是據理力爭,也不愛打理同事關系,除了研究能力強,大概沒啥其他優點。 汪博儒恰恰相反,研究能力平平,卻很會為人處世,漂亮話說得很漂亮。 兩個人一直互相討厭,老師討厭汪博儒整天帶著一幅假面具,這里看看,那里笑笑,心從不在學術上。汪博儒討厭老師一天只知道看書看書看書、寫論文寫論文寫論文,像迂腐的古代學生一樣,一點兒為人處世不會,還常常讓他下不得臺。所以兩個人都盡量避免相處,非得處在一起,如無必要,絕不交流。 所以汪博儒對我大概也是有敵意的。當他知道我是老師最得意的學生時,更是哪兒哪兒都看不順眼。 學校里也是有勢力劃分的,而有些人是衷心佩服老師的。在投票選擇院長的時候,莫名有了小半部分人激烈支持老師。 犧牲一個畢業生,干掉不喜歡的競爭對手,很劃算。 于是就死咬著不放,于是我瘋了,楊歆死了,珍珠離開了,他也成功地當上了院長。 老師對這件事耿耿于懷,至死不能放下。他一直覺得是因為他,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結果。 老師傻,我也傻。 虧他那么喜歡北島。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比缇莆?。 有關汪博儒的事,我從來沒對任何人講起,是因為既不想做陌生人眼里的政治犧牲者,也不想把他當做一個挺重要的人。 我瞧不起他。 禹毅的第六封信 Y: 我上初一的時候,快放暑假了,在路上遇到一個女生,齊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