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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小丫鬟捧來那夜水溶穿的藩王服,北靜太妃指著上面被撕掉的衣角,道:“藩王服為王爺朝服,雖然只能由宮中漿洗織補,少了衣角,會被追問查詢?!?/br> “但我并不覺得,太上皇會為了一個區區三丫頭,動我北靜王府?!?/br> “更何況,狩獵場上,溶兒只是奉命而行?!?/br> 又有一個小丫鬟上前,捧著一個楠木托板,上面擺的,是明黃錦緞。 北靜太妃道:“六皇子有太上皇密旨在手,由不得溶兒不聽?!?/br> “所以...” 北靜太妃微微一笑,面露惋惜之色,道:“王妃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br> 寶釵滿面失望,身影微微一晃,喃喃道:“統領那里不行,您這里也不愿幫我,看來我是命中無子了?!?/br> 北靜太妃眼中精光一閃,道:“你找左立了?” 寶釵自知失言,再解釋,只怕是越描越黑,反不如大大方方承認了,于是道:“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罷了?!?/br> “他倒是會見風使舵?!?/br> 北靜太妃面露譏諷,道:“只是這從龍之功,卻不是這么好掙的?!?/br> “罷了,你先回去,容我思慮幾日,再給你答復?!?/br> 寶釵知目的達到,謝過北靜太妃,歡歡喜喜出了北靜王府。 坐上轎攆,里面只有她一人時,寶釵斂去了面上的歡喜模樣。 北靜太妃那段似是而非的話,讓她心中暗暗生疑。 左立的從龍之功,從的究竟是誰? 水晏那食指叩著桌面的習慣,倒與北靜太妃有著幾分神似。 ☆、八十二 許是懷孕的原因,王熙鳳這幾日,比之前多了幾分古怪。 賈璉憐她懷孕不易,便處處讓著她,饒是這樣,仍不見她的脾氣有多少改善。 賈璉到底也是嬌養大的公子哥,一兩日,他還覺得王熙鳳不易,三四日,他尚且能忍,然而再過幾日,他便生出了幾分不耐煩。 這日正在吃飯,王熙鳳不知怎地,心不在焉,面色深沉,賈璉見此,便生出幾分不悅,道:“舅母前幾日派人來請,我想著你精神不好,便推了不讓你回去,如今你精神越發好了起來,倒不如回去小住幾日,也省的叫舅舅舅母懸心?!?/br> “回去?” 王熙鳳一驚,面上慘白。 賈璉以為此事又惹到了她,便低頭夾菜不語。 王熙鳳白一陣,紅一陣,過了許久,她方下定決心,貝齒輕咬櫻唇,道:“回去也好?!?/br> 次日清晨,賈璉便親自將王熙鳳送到了王子騰府上。 王子騰素來疼愛王熙鳳,得知她懷孕,王子騰自然替她高興。 前幾日,王熙鳳讓夫人派人去榮國府請了幾次,因王熙鳳初懷孕,脈象不穩,便沒有過來,如今賈璉將王熙鳳送了過來,王子騰連忙將政事處理完,便往后院走去。 到了屋里,與賈璉自然免不了一同寒暄,又留賈璉在府上吃了一頓飯,酒足飯飽,方叫賈璉回去。 直到日漸西斜,王子騰方有時間與王熙鳳相處,看她神色不對,還以為她又與賈璉生了氣,正欲勸解,卻見王熙鳳使了個眼色。 王子騰不知何事能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熙鳳唬成這樣,臉色一沉,便叫屋里人盡數退下。 王熙鳳這才取出書信,遞給王子騰,想起公主,王熙鳳恨得幾乎將銀牙咬碎,柳眉倒立,恨恨道:“叔叔,公主這哪是招駙馬,這是要璉兒死??!” 王子騰到底是在沉浸官場數十年的人物,看了信之后,他握著信的手微微一抖,很快又恢復了平日的模樣,一捋胡須,問道:“你這是從哪來的?” “哪來的?還不是我那好表妹——” 見王子騰眉頭微皺,王熙鳳知他不喜,忙換了說辭,道:“南安王妃給璉兒送過來的,我趁璉兒睡熟了,偷偷拿過來的?!?/br> “這么說,賈璉還不知道?” 王子騰面有幾分釋然,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松懈一些。 “是的?!?/br> 王熙鳳點點頭,道:“叔叔,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王子騰打斷了:“趁他還沒有發現,你仍悄悄地把信放回去,只當沒有發生過?!?/br> “可是——” “沒有可是?!?/br> 王子騰欣慰地看著王熙鳳,親自給她倒上茶,道:“鳳丫頭,你這次可是幫了叔叔的大忙?!?/br> 王子騰見王熙鳳臉上仍有擔憂神色,于是安撫道:“此次璉兒不僅沒有性命之憂,若是籌劃得當,只怕還會重振榮國府榮光呢!” 王熙鳳何等精明,聽王子騰這般說,便知此信正中他的算計,若真如他所說,她倒成了榮國府的功臣了,如此算來,倒也不懼公主不公主了,于是忙換了一張笑臉,笑道:“這樣說來,我還要替璉兒多謝舅舅提拔了!” “一家子骨rou,什么提拔不提拔?!?/br> 王子騰笑著說道,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江城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太上皇自然不會不管,待朝堂非議平靜了一些,便派左立前去江城查探事情始末。 左立領了旨,整裝出行。 浩浩蕩蕩的錦衣衛隊中,一頂繡著麒麟的奢華馬車,顯得有些扎眼。 馬車上頗為寬敞,左立盤膝而坐,他的一旁,坐著一個身著錦衣衛服飾的清秀少年,雙手正在搗弄著熏香。 裊裊熏香升起,少年不耐煩道:“你這是去江城游玩的,還是去江城調查我大哥的事情的?” 原來這少年正是女扮男裝的水雯。 水雯一心要去江城,寶釵自知攔不住她,便求了左立,一路照看著她,她這才女扮男裝,與左立一同出行。 左立瞥了她一眼,道:“我并沒有讓你弄熏香?!?/br> 水雯張口便道:“哪有坐馬車不點熏香的....” 話剛未說完,一張臉便漲的通紅。 水雯到底是王府里出來的郡主,馬車上點熏香早已是習慣,自知理虧,便不再言語,把熏香隨手一丟,看它骨碌碌滾到外面。 一聲輕響落在地上,又很快被守衛在一旁的錦衣衛眼疾手快地撿起來。 水雯紅著臉,道:“這次還是謝謝你了,不過,我不能在這伺候你太久,我要趕快去江城找我大哥?!?/br> “你這次幫我的忙,我記在心里,以后必會報答你的?!?/br> 水雯雖然不知道寶釵是如何說動的左立帶她去江城,但僅以“伺候左立一路”,換取去江城的機會,這個買賣,還是非常劃算的。 因為她對左立的態度也比原來好了許多。 左立微微挑眉,“伺候”? 千金郡主何時會“伺候”人了?他伺候她還差不多,寶釵那通糊弄人的話,也只有心思單純如她才會相信。 “不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