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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求統領的第一件事?!?/br> 寶釵低頭飲了一口茶,繼續道:“第二件事,太上皇召見二弟之時,還望統領通融,讓我一同前去?!?/br> “第三件事...” “罷了,等以后統領有求于我的時候,我再說與統領聽?!?/br> 此話一出,又刷新了左立對于寶釵的看法。 水汷的眼光,果然毒辣,這種女子,卻是有讓人喜歡的資本。 對局勢的把握,對人心的掌控,足以讓她在任何困境中都屹立不倒了。 左立低頭飲茶,余光撇到掛在一旁的水雯的佩劍。 劍鞘做的很精美,海浪紋配著藍寶石,煞是好看,是大海的顏色,也是晴空的顏色。 讓他忍不住想起水雯的那張略帶稚氣,卻又混合著英氣的臉。 一看便是錦衣玉食里養出來的千金小姐,她的眼里沒有烏云,全是晴空的顏色。 那是左立一直渴望卻永遠都無法擁有的東西。 左立突然就想答應寶釵了。 他不想見到那張原本陽光的臉上烏云滿布,那不是屬于她的顏色。 她應該是大海,是天空,自由翱翔,無憂無慮,無拘無束。 一杯茶下肚,左立道:“我答應你?!?/br> 寶釵終于聽到了左立帶有活人氣息的聲音,聽懂了他的酸澀,他的無奈。 愛而不遇,求而不得。 寶釵默然,道:“謝過統領?!?/br> 作者有話要說: 哎 ☆、七十九章 左立答應了寶釵所求之事后,寶釵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反而比之前更為忙碌。 寶釵知道,讓左立幫忙做的事,不過是聲東擊西,真正起作用的,并不在于左立,而在,北靜太妃身上。 北靜太妃的折子遞上去之后,便驚起了千層浪。 兄死而無后者,弟弟繼承爵位,老祖宗傳來下的規矩。 寶釵握緊了手中的帕子。 解鈴還須系鈴人,哪怕這個系鈴人,表面與南安王府交好,暗地里交惡,寶釵也要去找她。 臨行之前,寶釵去了一趟三公主所在的公主觀。 多日不見,三公主褪去那身繁華的宮裝,換上了廣袖儒衫,云鬢高梳,恍若天宮仙娥。 她上前牽了寶釵的手,屏退左右,一句話在肚里徘徊了許久,終于說出了口:“你,還好嗎?” 寶釵含笑道:“好,太妃與郡主都是知禮的人...” 三公主握著她的手,眉間輕蹙,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些?!?/br> 寶釵低下了頭,插在發間的步搖流蘇輕輕作響。 “我是天家的人,這內里的苦,我比旁人更清楚,你如今的處境...” 三公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看到寶釵輕輕咬著唇,那是她以前從未見到過的,寶釵軟弱無措的一面。 在永昌公主的記憶里,寶釵有著不符合年齡的睿智,看破不點破,永遠用她特有的貼心去周全照顧身邊的人。 然而今日的寶釵,她的目光不再是溫柔中帶著堅定的,她的眼里有著薄薄的一層霧氣,帶著三分躲閃和慌亂。 “我不該來找你的?!?/br> 寶釵垂下了眼瞼,她的聲音輕輕顫著,滿是自責:“你好不容易才跳出泥澤,我不該再把你牽扯進來?!?/br> “你這是什么話?” 永昌公主又氣又笑,心酸之余,握緊寶釵的手,道:“你這番話,把我們以往的情誼放在了哪?” “我能逃出生天,全靠你與兄長相助,如今你們有難,我怎能坐視不管?縱然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派人尋你的?!?/br> 永昌公主起身,把早早便寫好的一封書信交給寶釵,道:“你把這信交給...” 原本是少女懷春的夢,彼時卻如同傷口處新結的疤。 寶釵感覺到她握著信的手微微一抖,永昌公主的聲音也隨之低了下去:“...交給賈璉,他...他看了之后,會給你一個東西,你拿著那東西,去找北靜太妃?!?/br> “北靜太妃見了,便不敢不去幫你?!?/br> 寶釵回到薛府,薛母眼圈紅紅,強忍著淚,道江城離京城千里之遙,消息難免不準確,指不定現在軍隊已經尋到了王爺,囑咐她千萬不要太過悲傷,好好保養身子。 薛蟠見了她,先讓人抬上來了幾個大箱子,打開一看,一箱衣服,一箱首飾,還有一箱,是薛蟠在做生意時搜尋過來的稀奇古怪東西。 薛蟠撓了撓頭,道:“好meimei,你知道哥哥嘴巴笨,不會說話,王府出了這么大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哄你開心?!?/br> 薛蟠拿起一件衣裳,就往寶釵身上比劃,又從箱子里隨手拈了支鳳釵,插在寶釵發間,道:“不要你不要怕,哥哥養你一輩子,哪怕圣上削了爵位,哥哥也保你以后衣食無憂?!?/br> 寶釵抿唇一笑,一掃連日不快,看看衣服,又看看首飾,道“謝謝哥哥?!?/br> 母親與兄長,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盔甲。 擦去眼角的淚,寶釵知道,外面的風雨再大,她也無所畏懼。 寶釵來到榮國府,賈母見了,先摟著她痛哭了一場,王夫人也跟著掉起了眼淚,恐她看了傷心,又連忙擦去淚水,好生安撫了她一番。 王熙鳳彼時有著身孕,自然是不好見她的,派了平兒過來,溫聲細語勸了一番。 薛母畢竟是擔著超一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知寶釵此時過來必有要事,與眾人說了一會兒話,便把人打發了出去,只留寶釵一人,問道:“王妃可是遇到什么為難之事?” “老祖宗還是這般聰明?!?/br> 寶釵故作為難道:“昨日我去瞧了三公主,公主...” 寶釵低下了頭,不好意思道:“公主托我向璉二哥問個好?!?/br> “我也知道,鳳姐如今正懷著哥兒,若讓她知道了,不免又是一場鬧,老祖宗若是為難,那就罷了,下次我見了公主,搪塞兩句也就是了?!?/br> 賈母何等聰明,寶釵話音剛落,她便起了疑心,聯想近日南安王慘敗,太上皇有意削藩之事,一陣心驚膽戰。 思索半日,賈母還是選擇幫寶釵。 水汷在江城素的民心,縱然此時慘敗,但以他在江城的影響力,太上皇也不敢追究太過,反而更會善待寶釵,以圖江城數十萬的兵力。 薛母叫來鴛鴦,道:“悄悄地去,把璉兒叫過來,若鳳姐兒問,你就說我問璉兒她的胎象?!?/br> 鴛鴦應了一聲,一路來到賈璉所住的院子,迎面正碰見賈璉,身后跟著旺兒。 鴛鴦打了個手勢,賈璉見了,撇下旺兒,走了過來,笑嘻嘻問道:“jiejie找我?” 鴛鴦見他這副不正經的模樣,便冷了臉,賈璉見此,忙收了笑,鴛鴦方道:“老太太找你,你悄悄地去,別讓旁人看見了?!?/br> 賈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