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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馬上便又是新年,各路孝敬的東西如今也都到了,于是便道:“下面的人孝敬了我幾箱東西,明日你隨我去挑一下?你喜歡的,只管拿走,挑剩下的,再歸到府上?!?/br> 水雯道:“我才不稀罕,你只管留著好東西去討好我未來嫂子吧!二哥如今都成了親,你還三不著兩的,跟寶jiejie一點進展都沒有?!?/br> 槍尖一挑,指著水汷臉側,扮了個鬼臉,吐舌道:“老大不小了還沒媳婦兒!不知羞!” 水汷在水雯那鬧了一通沒臉,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屋里。 雖有幾個小丫鬟侍立左右,水汷仍覺得空蕩蕩的,突然無比地想念寶釵。 這個時候,她在做什么呢?繡經書,還是與母親聊著知心話? 不知這知心話里,會不會有他? 那日與薛蟠說的事情,薛蟠有沒有帶到呢?為什么到現在一直沒有答復呢?難得說薛家看不上自己? 水汷抱著腦袋,一頭亂麻。 他也想成親,想了很久。 若是成了親,每日回來,寶釵笑著去迎她,低頭抿唇一笑,便能洗去他一天的勞累。 夜里兩個人相擁而眠,寶釵靠在他的胸口,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水汷便會覺得無比的安心,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一般。 若是寶釵能為他生下個一兒半女,兒女環繞在膝下,給他個皇位他也不去換。 兒子像自己一樣,長大后是個偉岸的男子漢,女兒若是像寶釵,那就最好不過了,雪白雪白的,玉琢可愛,長大后,他會親自給她挑上一個好夫婿,門第不重要,只要女兒喜歡就好。 若那個臭小子膽敢欺負他的掌中寶,他必會騎著馬提著槍打到他家。 想到這,水汷又有些擔憂,到那時,自己若是老了該怎么辦?還跨得上馬,提得起槍嗎?這樣不行,他要活的久久的,決不能老。 想到這,他又覺得還是要生個兒子,以后縱然他老了,他兒子也能打到人家門前。 他突然無比想念起寶釵,迫切的想見見她,哪怕一個背影也好。 腳尖點地,人已出府,榮國府門前,石獅子威風凜凜。 水汷像一陣風似的來到梨香園,寶釵的房間還亮著燈,窗戶開著,是在等他嗎? 水汷腦袋一熱,人就竄了進去。 屋內寶釵怔怔的,見了水汷,眼底如碎了銀河的星光,低下頭,道:“王爺所為何事?” 水汷一笑,道:“就是想來看看你?!?/br> 寶釵垂首,斂去眼中情緒,再抬頭,神色已無異樣,仍是水汷熟悉的,淡淡疏離的態度,聲音也是不冷不熱的,道:“王爺以后還是少來為好?!?/br> 水汷若是足夠冷靜,必是能夠發現她握著帕子的手在微微抖動,然而他不夠冷靜,思念想蜘蛛網一樣,輕輕地、黏黏地讓他大腦處于半混沌狀態。 水汷點點頭:“我以后少來?!?/br> 寶釵道:“王爺請回吧?!?/br> 水汷又點點頭,看著她,突然就笑了。 見到她就夠了。 像干旱已久的沙漠迎來一場春雨,整個人酥酥麻麻的,如在云端。 水汷道:“我這就走?!?/br> 轉身跳出窗外,正欲離開,卻聽見寶釵輕聲道:“王爺真沒有事?” 水汷搖頭,道:“沒事沒事,打擾你休息了,我這就走?!?/br> 寶釵垂下眼瞼,水汷突然心里有莫名的慌亂,但又不知為什么,如貓抓一般。 寶釵再抬頭,鉛華銷盡,卻難掩國色,眸子里是一片清明,道:“父親仙逝之前,曾告訴我,王非王,皇非皇?!?/br> 說罷輕輕掩上了窗。 水汷被寶釵的那句話鬧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薛公有話交代?王非王,皇非皇,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他只覺得寶釵有點不對勁,但又不知哪里不對勁。 伸手去推窗戶,卻發現上了閂,食指叩著窗戶,那個魂牽夢繞的名字在喉嚨的轉了許久,他方壓低了聲音,道:“寶釵?” 寶釵的背抵在窗戶上,身子一點一點滑了下來,最終蹲在地上,雙手環膝,將自己抱成一團,臉埋在膝間。 他的為自己擋箭,噓寒問暖,全是假象,不過是想從自己這知道什么。 罷了,告訴他又如何?世間人與人的糾葛如一場淺夢,鏡花水月,夢醒人散,自此紅塵俗世,再不相逢。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眼睛酸的很,脹脹的,自父親去世以后,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她不喜歡。 指頭摸上臉,卻無冰涼的觸感。 到底是沒有心的人,所以連眼淚都省了,寶釵輕聲笑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有點對不住硬盤里的幾個G... ☆、沉冤 “寶釵?” 水汷又叫。 屋內無人作答,又過了一會兒,微弱的燭光滅了。 水汷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寶釵跟他講這個是做什么,希望他在朝堂上的斗爭中更加順遂? 必然是這樣了。 水汷有些開心。 其實無需寶釵的幫助,水汷也有自信還太子一個清白,但是寶釵愿意幫助他,那便是擔心他的處境、與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了。 想到這,水汷喜不自禁,開開心心道:“寶釵,謝謝你?!?/br> 屋內寶釵微微一抖,萬籟皆寂。 三日后,新帝舊傷未愈,仍下不了床,百官請奏太上皇,由太上皇帶領眾人祭祖。 到了那日,太上皇換了玄色冕服,后面按照品階依次跟著親王、郡王。 緩緩登上臺階,太上皇領眾人祭拜。堂上掛著太~祖皇帝以及眾位皇帝遺像,紫袍玉帶,好不威武。 太上皇領著眾人拜祭。 進在香爐里的檀香無聲折斷,眾人皆吃了一驚,太上皇臉上明明暗暗,抬頭看眾位皇帝遺像,卻發現,太/祖皇帝的畫像上,竟有幾滴淚痕! 只聽“啪”的一聲,太/祖皇帝的靈牌摔下高堂。 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的太上皇臉上終于掛不住了,各種異象,實在不是什么祥瑞,沉著一張臉,道:“傳欽天監過來?!?/br> 外面的人不知里面發生了何事,諸位親王郡王臉上結了一層霜,圣諭又傳的頗急,想及前幾日紫微星隱晦不明,文武大臣們不免面面相覷,難不成這祖廟里,也出了什么不祥之兆? 欽天監原侍立在外面,忽然聽得太上皇傳召,心里彼時傳召,絕非善事,必是太廟了出了意外,否則太上皇絕不會傳他進去,連滾帶爬,一路跑到太廟。 待到太廟,原本做了不好打算的欽天監還是被嚇了一跳。 天子祭祖乃是重中之重,哪個奴才敢有絲毫疏漏?進奉的香要層層檢查,方敢放在案上,如何斷成一節一節? 太/祖皇帝畫像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