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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甄太妃的風情,見水汷到了,眉眼一挑,道:“王爺好雅興?!?/br> 水汷不知他是何意,笑著與他打著太極。 六皇子卻不跟水汷繞彎子,喝了幾口清茶,便講明了來意:“皇兄屢有削藩之意,王爺以何應對?” 水汷抿了一口茶,余光打量著這位年輕的皇子,只見他斜挑著眉眼,雙目微微瞇著,未經過風霜的臉上藏不住稚嫩的算計,水汷心下了然,不動聲色道:“我一介臣子,恪守盡忠乃是本分,陛下若想拿我兵權,那便拿去好了?!?/br> 水汷的話剛剛出口,六皇子便坐不住了,他放下了茶杯,恨鐵不成鋼,道:“你也太失了南安王的威風!” 水汷低頭飲茶不語。 六皇子離了座,雙手背在身后,在屋內走來走去,道:“若非得了水溶指點,我才不會來尋你!” 水汷眼皮跳了跳,水溶向來不喜多管閑事,如何改了性情,去指點什么六皇子?更何況,六皇子頗得太上皇喜愛,有什么難處是需要水溶指點的? “你們手握重兵,都被他用計誆到了京城走不了,更何況我手無寸兵了?!?/br> 六皇子走來走去,焦急道:“按照祖上規矩,年過十五的皇子,便要去藩地就藩,但過完年,我便十六了,朝中屢有大臣提及此事,皆被他壓了下去?!?/br> 水汷恍然大悟,終于明白六皇子找自己所為何事了。 六皇子名水澤,甄太妃所出,與新帝關系并不算親厚。甄太妃年輕時喜歡作妖,有事沒事便禍害一下后宮妃子,新帝的生母也沒少被她折騰。如今新帝登基為皇,說不得便要了一下當年的恩怨了,因而把水澤留在京城,也就不足為怪了。 太上皇仍在,新帝縱然有心報仇,怕是也不太敢折騰的,水澤原不應該這般擔心的,但不知水溶與他說了什么,讓他急匆匆地來了南安王府。 水汷笑了笑,覺得水溶這招著實高明。 三兩句話挑撥得水澤與新帝打擂臺,新帝這會兒縱是有意削藩,只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水汷又飲了一杯茶,從善如流地做出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道:“我是臣子,對陛下的命令只有聽從的份兒。但您不一樣,您是陛下親弟弟,陛下斷不會像這般待你的?!?/br> 水澤怒道:“什么親弟弟!忠順王才是他親弟弟呢!” 水澤復又坐下,拉著水汷講了半日忠順王是如何如何,怎地把新帝哄了個眉開眼笑。 水汷做出一副洗耳恭聽模樣,心想太上皇的確不容易,有著這么一幫不省心的兒子,也難怪退位之后也要把守著朝政。 水澤倒了一通苦水,方覺心里好受了一些,臨走之時囑咐水汷削藩乃是大事,萬萬不可妥協。 水汷點點頭,送了水澤出門。 水澤上了轎,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一陣風似的下了轎子,跑到水汷身邊,小聲道:“我從宮中得了消息,說是陛下削減南海守軍的物資,這事你可要留點心,行軍打仗,最忌諱的便是斷了糧草?!?/br> 水汷皺眉道:“此事太上皇知道嗎?” 水澤道:“正是父皇與母妃講的?!?/br> 然后又頗為同情地拍了拍水汷的肩,道:“又說你年齡也大了,想把你留在京城呢?!?/br> 水汷送走了六皇子水澤,回書房與水晏商議物資之事。 水晏對物資倒是不甚在意,他瞥了一眼水汷,道:“咱們兩個,總要有一個人留在京城?!?/br> 水汷皺眉道:“你這是何意?” 水晏道:“如今四王,只剩我們與北靜王手握兵權。北靜太妃現在纏綿病床,未嘗不是托詞?!?/br> 水晏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水汷,道:“江城新到的消息,你不可再拖了?!?/br> 水晏道:“你的婚事,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br> 水汷接了書信,匆匆掃過,嘆氣道:“一輩子很長,我不想為難自己?!?/br> 水晏一怔,又很快恢復正常,緩緩道:“那便還有一個法子?!?/br> “我留在京城,你駐守江城?!?/br> 須臾又自嘲道:“只怕我出身低微,陛下未必瞧得上眼,說不得要將太妃與小雯一同留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放假玩嗨了~存稿都沒了QAQ 今天慶簽約雙更,這是第二更,加急寫出來的有點粗糙,等有了時間我再重新修,大家先湊活著看著~ 祝大家節日快樂!玩的開心呀~ PS:以后都是晚上更啦,凌晨不再更新了。 每日一更,小天使們放心跳坑~~~ ☆、往事 江城地處南端,天氣溫暖舒適,哪怕到了冬季,也是不怎么寒冷的。 院子中隨處可見綠油油的綠葉成蔭,被下人精心侍弄的花草舒展著腰肢,朵朵顏色各異的花朵爭妍斗艷,一片生機盎然景色。 江城景色雖美,但看得久了,也就沒什么意思了。 京城地處北方,自然是比不上江城的四季如春的。 到了冬季,雪花如團,自高空中紛紛揚揚落下,肆意地起舞跳躍,給這個百年帝都披上一層潔白的新妝。 遠處雕著瑞獸的屋頂,近處蒼翠的松柏,以及腳下的青石板小路,入目皆是一片雪白。 水晏身體弱,這般冷的天氣,丫鬟們給他披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雪路難行,王府里早早的準備了梨花木的輪椅,推著他四處走動。 水晏今日起了個大早,手里捧著暖爐,丫頭們給他撐著青稠傘,在院子里走動。 雪夜寒冷,下人們不免有些怠慢,水晏在院子里繞了幾圈,仍沒碰到幾個下人,正當他心生感慨時,卻瞥見了從外面回內院的探春一行人。 在水晏的印象里,探春衣著鮮艷,妝容明快,是個極為明艷的女子,然而今日卻見她打扮不甚富麗。 那件極為扎眼的大紅猩猩氈也沒穿了,換了件鶴氅披在身上,下面微微露著水色繡著傲骨紅梅的百褶裙,三千青絲梳成尋常云鬢,上面插/著幾支玉簪伴著幾支精致的珠釵。 這樣雅而不淡,凈而不素的探春,水晏尚是第一次見,見她裝扮如此,便知她心中所想,水晏眼神暗了暗,不由得為這個姑娘微微嘆息。 嘆息完又覺得多余,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怕在她心里,也是這般看他的。 探春看到了水晏,上前與他說著話。 水晏問:“你這幾日起的都這般早?” 探春雖披著鶴氅,手里也捧著暖爐,但冬季的早晨到底寒冷,凍的小臉微微發紅,她卻不甚在意,笑道:“在榮國府上也是這個時辰起來,都習慣了?!?/br> 水晏這才想起來,南安太妃看他身體弱,免了他的晨昏定省,但放在尋常勛貴家里,庶出的子女自然是要去嫡母那里立規矩的。 想到這,不免又多看了探春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