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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百姓們也大多過得去,哪里有那么多舍兒賣女的?談及父母時,她也沒有絲毫的留戀之色,只是雙目含淚,面色凄苦,寶釵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 寶釵想著自己兄長以往的作風,只怕這會兒歡喜得很,于是往薛蟠那瞥了一眼,果不其然,薛蟠的雙目緊緊的盯著那女孩,嘴角微微翹著,一時間連丫鬟給他上的茶是他素日里最不喜的也沒有發覺。 寶釵嘆了口氣,道:“讓她伺候我吧?!?/br> 薛蟠一怔,道:“好meimei,你若是缺丫鬟使喚,哥哥再去給你買也就是了?!?/br> “不用花費銀子了,我瞧著這個就很好?!?/br> 自家兄長是個什么性格的人,寶釵比誰都清楚。 喜新厭舊,不明是非,這女孩到了他手里那可真是活活糟蹋了,倒不如留在自己身邊,好生的教導著,若是以后能尋到女孩的父母,也算是做了一樁善事。若是實在尋不到,等兄長以后行事收斂了,性情也平順些,再將女孩給他也不遲。 一來不耽誤了女孩,二來也讓兄長改改性子。 寶釵打定了主意,溫聲細語的勸誡著母親。 薛母素來沒什么主見,兒子頑劣,又是個不撐事的,丈夫死后,事情多聽從女兒的意見,因而這事也不例外,忙讓女孩上前給寶釵磕頭。 薛蟠本欲想再分辨上幾句,但見母親與meimei堅持,也不好再說什么,戀戀不舍的瞧著香菱,一步三回頭的離了母親屋子。 彼時水汷因識著幾個字,做事也機靈,剛被薛蟠提升為書童,這會兒薛蟠帶新買的女孩去薛母屋里,薛蟠不在屋,小廝們也頗為隨意,水汷百無聊賴的坐在屋子里,想著這一路發生的事情。 他離家已有月余,與侍衛走丟后,連一封平安信也不曾往家里寄,若是母親得知他遭遇了刺客,不知道要著急成什么樣子。 庶弟年幼且體弱,母親與meimei又是婦人,難以支撐大局,若是他再出了什么事,只怕他家就此沒落下去了。 縱是庶弟能順利襲爵,也不過強撐著一副空架子罷了。 一來并非嫡出,二來身體又弱。 水汷揉了揉眉心,心里哀嘆父親走的早,留了這么一副爛攤子給自己。 水汷正在思索著,忽然聽門外望風的小廝低聲道“大爺回來了?!?/br> 屋里的小廝們趕緊回歸原位,畢恭畢敬的去迎薛蟠。 水汷見薛蟠沒了剛才領著女孩去見母親的喜氣洋洋,相反,面色還有著幾分不悅,又見他身邊沒了那個標致的丫頭,水汷想著寶釵以往的性子,八成是不忍把那女孩丟給薛蟠糟蹋,留在自己身邊伺候了。 想到這,水汷倒為女孩慶幸了。 寶釵性格溫柔,待下人又和善,能在她身邊當個丫鬟,也算是女孩的造化了。 只是這薛蟠好不容易看上一個丫頭,又被他meimei搶了先,只怕又要生事了。 水汷默默退了一步,以免殃及池魚。 果不其然,上趕著獻殷勤,給薛蟠奉茶的小廝被薛蟠用茶杯扔了滿頭。 茶葉混合著碎了的被子,堆在小廝頭上,濕嗒嗒的茶水伴著血絲,從小廝捂著的指縫里流出來,落在地上。 小廝一臉張皇失措,跪地求饒。 薛蟠發完脾氣,胡亂吃上幾口飯,早早的睡了。 水汷同小廝們擠在下人房里,呼嚕聲伴著白日里被茶杯砸了一頭的某個小廝的呻/吟聲,水汷翻了個身,瞧著窗外皎潔的月色,嘆了口氣。 水汷正瞧著月色,忽然發現窗戶動了動,從外面探進來一根筷子粗細的東西,須臾冒出冉冉煙氣。 水汷瞇著眼睛,屏住了呼吸,警鈴大作,想著自己這是又被盯上了? 迷香緩緩在屋內擴散,一直呻/吟著的小廝也沒了聲音,又過了一會兒,從窗外跳進來一個黑影。 水汷微微睜眼,趁著月色瞧去,那黑影雖換上了夜行衣,卻不曾遮住面目,細眉長髯,頗有幾分文人氣質,赫然卻是白日里首飾鋪子里的掌柜。 掌柜的順著一排小廝瞧去,在水汷面前停住了腳步,低頭便拜,口中還念念有詞:“王爺受苦了,屬下這就救王爺出去?!?/br> 說著就要抱水汷出去。 水汷嫩臉一紅,終于裝不下去了。 一手推開掌柜的,大口的喘著氣,低聲道:“掌柜的不經營鋪子,來我這做什么?” 掌柜忙叩首,道:“王爺,屬下是府里打發在這里做生意的,名喚劉希。白日里見到王爺的翻云簪,方知王爺流落至此,現來解救王爺的?!?/br> 水汷白天在他鋪子里見到的擺設以及首飾,確實是自己府上的字號,又見他手里拿著府上信物,問他府上事物,他也能對答如流。 水汷這才放下心來。 掌柜的老淚縱橫:“王爺,自您與秦統領走散之后,府上都亂成一鍋粥了?!?/br> 水汷問道:“我娘如何了?你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您與秦統領走散沒幾日,陛下便派了錦衣衛接了夫人并府中眾人,說是太上皇六十大壽,有心想要慶上一慶。夫人念及您遇刺之事,一時也沒了分寸,又見錦衣衛手里拿著圣旨,也不好支吾,只得隨他們一路進了京。他們走的是水路,只怕這會兒早已到了京都了。您失蹤之后,府里傳了消息,讓各地商號好生打聽您的消息,一有消息,便讓人飛鴿傳書夫人,好讓夫人安心?!?/br> 水汷皺眉道:“母親此行糊涂?!?/br> 劉希連忙道:“王爺莫要太過擔心,臨出發時,二公子將兵符交給了府上的老人,去京都時又帶了一些府上家將,說是一路打探您的消息。二公子態度強硬,錦衣衛們也不好反駁,竟讓二公子這樣去了?!?/br> 水汷揉揉眉,以前總覺得庶弟文弱,難撐大任,沒想到在自己出事之后,竟也能將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以前倒是小瞧了他。 再想母親的性格,八成是太過擔心自己安危,這才方寸大亂,去了京都,想到這,也不好再去埋怨母親。 “秦統領呢?”水汷問道:“有沒有秦統領的消息?” 劉希答道:“秦統領前幾日帶著幾個護衛從這經過,沒打聽到您的消息,又一路馬不停蹄向北去了?!?/br> 水汷點點頭:“他沒事就好。我遇刺的事情,府上可查出什么眉目?” 劉希面有難色:“劫匪倒也抓了不少,只是...” “罷了,此事牽連甚廣,不是一朝一夕能查出來的事情?!?/br> 水汷道。 府上不精通于刺探消息,打聽不出來也屬于正常,況那些刺客絕非草莽,又是沖自己而來,八成是某位心熱自己位置的人下的黑手。 此去京城時日良多,倒不如留心一下京中局勢,或許還能得到一些眉目。 “你給母親去信一封,就說我很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