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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父高大的身形氣得抖了幾抖:“拿...拿家法來!” 水汷得了消息連滾帶爬的跑到院子。 “那是我的書!她什么也不知道!昨天下了學,我倆一起回來,書放混了?!?/br> 水汷是客,薛父也不好責罰他,只是給南安王遞了個消息,頗為隱晦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南安王得了消息,也不顧的與官員們推杯換盞攀談交情了,醉醺醺的騎著馬就來到了府上。 剛看見水汷,照身上就是一鞭子,直把水汷身上抽的滿是血,仍不覺得解氣,轉身從侍從腰里抽了劍,氣沖沖的就往水汷身上刺。 薛父是個頗為儒雅的人,平日里兒女們犯了錯,也不過做做樣子說上幾句,打上幾個手板也就罷了,哪里見過這種打打殺殺的陣仗,嚇得也忘了生氣了,手忙腳亂的指揮著小廝上前去拉。 畢竟那寶劍的鋒利,他還是見識過的,萬一一個不好,傷到他了,那也是個不小的事。 一時間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晚間薛寶釵來探望水汷,一雙杏眼哭的像核桃一樣:“你怎地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 水汷忍著痛,面上仍是笑嘻嘻的:“本就我的書,與你有什么關系?!?/br> “再說了,我自小在軍營里長大的,比這嚴重的傷也受過,這點小苦還是能吃的下的。倒是你,細皮嫩rou,若有個好歹,可不是讓全家人跟著著急嗎?!?/br> 水汷每年都會跟著他父親去金陵,然后去薛寶釵家住上一段時日。 四書五經看了不少,薛寶釵講詩詞歌賦時終于也能對上幾句,然而自小養成的紈绔風卻沒有減少多少。 倆人磕磕碰碰,吵吵鬧鬧,相處雖然不算太過融洽,但也勉強處的下去。 變故處在大業三年,水汷父親一語成讖,戰死邊疆,連個尸體都沒尋到。 水汷年紀雖小,但作為家中長子,也不得不擔起重任,率領家將駐守邊城。 一晃時間過了三年,他為收攏父親的舊部勢力,以及平衡各方關系,三年不曾參加大朝會。 自然三年也不曾去金陵。 再到第四年,水汷終于承擔起家族責任,一路向北進京述職,回來的路上,在金陵停下腳步。 水汷念著往日里薛父的言傳身教,敲響了她家的門。 開門的卻不是那熟悉的小廝。 “哦,你問原來的那戶人家?” “去參加選秀了!” “那樣的模樣心性,只怕這會兒已經是妃子了!” 水汷說不出什么滋味。 他半生榮華,遇見的女子多不勝數,然而若論起來才貌心性,溫柔高雅,沒有有一個能及得上薛寶釵的。 薛父對她的看重,顯然不是只想著讓她識幾個字,然后草草嫁人度完一生的。 水汷不是不知道。 然而當這一天突然到來,水汷雖然心里早就明白,但多少還是有些唏噓。 直到后來水汷娶妻,艷妝的女人鳳冠霞帔,巧笑倩兮,水汷忽然間想起薛寶釵,她那樣好看,瞧著他時,眼里的溫柔能化出水,若穿上了鳳冠霞帔,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水汷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她頭戴鳳冠,身披霞帔,一身紅衣待嫁的模樣。 挑起鮮紅的蓋頭時,珍珠流蘇掩蓋著的面容一點點抬起,施了脂粉的臉蛋紅艷艷的,眉目如畫,眸子里一如浸了水的星光,點點燦燦。 她笑的時候眉眼彎彎,臉上還有著小小的梨渦,帶著新嫁娘的靦腆,欲說還休。 笑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連忙羞澀的低下了頭,露著修長又潔白的脖頸,兩只紅瑪瑙墜子在耳朵上蕩啊蕩的。 然而那樣一個人,她進了宮,成了水汷余生夢境時都不能宵想的人物。 水汷甩甩頭,走過去執了那個以后是他妻子的女人的手——他有著以后生死榮華與共的妻,而薛寶釵是天子三千佳麗的其中一個。 宮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更何況,他連她的蕭郎都不是。 他對薛寶釵的記憶,永遠的停留在少年時代。 那個小女孩笑起來眉眼彎彎,嬌嬌俏俏的,轉眄流精間,眸子里的靈動像是敢與月爭輝的星光。 而水汷面前這個女孩,眼睛清澈如舊,光潤玉顏依然,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弧度,周身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水汷嘆了口氣。 這一世,在他不知道的那些歲月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變故 上一世水汷戰敗被俘,寧死不降,以弱冠之軀一死殉國。 水汷再度醒來時,已回到三歲時代。 上一世三歲時,他父親第一次帶他去金陵。 與上一世不同的是,這一世他隨父親剛走到半道,家里就遞消息說是他父親的愛妾有了身孕。 水家的男人在女色上面從來沒有什么節cao可言,他父親也不例外。 因而剛看完書信,南安王大手一揮,說不去參加大朝會了,回家看他的愛妾去。 一行人急急匆匆,連官道都顧不得走了,南安王帶著他一路抄小道,披荊斬棘趕回了家。 水汷父親成了朝中第一個因小妾有孕而拒不參加大朝會的人。 天子御座上彈劾他因色誤政的奏折堆成了小山。 天子氣急敗壞,大罵他墮了先祖的名頭。 快馬加鞭送來了天子龍飛鳳舞批/斗的折子,被南安王囫圇吞棗似的掃上一眼,就供到專門拜訪御品的庫房里,然后轉臉去了小妾的院子里。 水汷父親沒把天子雷霆之怒放在心上,水汷自然也沒怎么當成一回事。 為顯示水汷與他爹站在統一戰線上,水汷還準備了不少東西,看了一眼他爹的愛妾。 那小妾是水汷母親的陪房丫頭,對他母親很是恭敬,對水汷也頗為照顧,水汷幼時的衣裳鞋襪,沒少出自她手,因而她有了身孕,水汷也替她高興。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夏末。 小妾肚皮很是爭氣,生下了一對雙生子,一男一女,十分的整齊。 可惜的是,那女孩身子太弱,出生沒個幾日,便斷了氣。 男孩雖然保住了,但身子也不是太好,整日里沒精打采的,遇見個生人都能病上個十天半個月的。 為了保住這生養不易小男孩,南安王府只得不讓男孩見外人,怕沾了病氣,滿月酒都沒得擺。 上一世,水汷父親的小妾也是在這個時節有的孕,不過只生了一個女孩,養到兩歲就病死了。水汷父親沒有這么大反應,照常去參加朝會。 經水汷父親這樣一折騰,水汷也就沒去成金陵。 后來水汷漸漸大了,隨著父親回京述職,也一直走的是陸路,并不經過金陵。 水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