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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身為他的溫暖,他的氣息,他的小心翼翼,“我答應過你,讓你跟吳久白見面?!?/br> “嗯?!?/br> “你再哭,我就要收回跟你的約定了?!?/br> “不準?!杯嬬笫栈匮蹨I,未干的痕跡殘留在臉上,強顏歡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病房內吳珣易的生命體征已經恢復如常。經過胤淵的施法,從白蕗莞身上剔出來的返生果的效用進入他的體內。等他醒來,他就會擁有兩份記憶。 瓔珞坐在床邊,滿室的氤氳霧氣仍舊讓她打了個冷顫。她往掌心里哈氣,搓了搓手再貼到臉上,涼意隨著緊張一同消殆。四周安靜得只能聽見點滴規律掉落、以及加濕器的混合聲響。再安靜一點,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匹配她此刻的心情,毫無章法。 當醫院樓下的那座古鐘規矩地敲滿十二下,瓔珞注意到,床上的人,他的手動了動,黝黑又細密的睫毛閃了閃,眼皮睜開。 暗燈下,他看著她,她又看著他。鼻間似有銀杏的香氣。 瓔珞猶豫很久,終于去牽他的手,淺淺地扣著他修長的指。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不是分別,而是比分別更疼、更難過的重逢。 不是恍若隔世,是真的隔了前世今生。但這漫長的九百年,卻抹不掉他們隔了這么久還存在的默契。 那年銀杏樹下分別,他們默契地都選擇隱忍,吞下各自的痛苦。 今生一見,即使看不完全對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但只要呼吸著同一方的空氣,交換彼此的氣息,他們還是默契地選擇相視一笑。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屬于他們的最后一晚了。往后從此,便不會再有吳久白,與他的小乘黃。 “珞兒——” “你病了好久哦,久郎?!杯嬬筮珠_了嘴笑,盡力裝得輕松,“久到我的病都好了,你卻還躺在這里?!?/br> “你過得好不好?”他嘗試著回應去握緊她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多彌補一點過去的傷害。 “一定不好對不對?我從閻王那里,得知了你的身份。也知道,我的罪過,不過歷經多少遍的冥火煉獄,都贖不盡?!?/br> “其實,沒有這樣嚴重。久郎,我一直想見你的。自從我知道可以等你煉獄結束,我就在等??墒堑攘撕镁?,七百年這么長,我始終盼著能在你投胎之前見上一面,像現在這般,找一個地方,就我們兩個人,說說話就好。我其實并不希望得到更多的什么,只是錯過了原本與你重逢的機會,讓我對這一生的你,更產生了一些執念。你現在會變成這樣,大概都是因為當初的錯過吧?!?/br> “不準確的,珞兒?!眳谦懸讚u了搖頭,眼含笑意,“我變成這樣,不過都是因為,不論是吳久白還是吳珣易,都是喜歡你的。沒必要自責,我的珞兒,為你承擔痛苦,我一點都不后悔?!?/br> 瓔珞對著他笑,“你渴不渴,想不想喝些什么?雖然現在很晚了,不過我可以給你變一些喝的,又或者,你要不要試試我從家里帶的酒?” “酒吧。認識你這么久,還從未和你酣暢淋漓過?!?/br> 她從隨身的布包里取出了露桑滴,又把他扶著坐好。他左手還插著針管,瓔珞動作很輕,移動他的時候生怕弄疼他。吳珣易看在眼里,嘴角淡淡地牽起。 精致雕花的青花酒盞還是瓔珞收集收藏了許久的,她倒滿酒遞給他,手腕上他送給她的玉石染著空氣中的涼,觸碰他虛弱的指。 “記不記得我說過,送你這枚獨一無二玉石的人,把你當做世間唯一?!?/br> “記得?!杯嬬鬄樗春帽蛔?,“只是你從前總是不將心里話說出來,我也是。如此藏著掖著,對大家都不好?!?/br> “嗯?!眳谦懸滋搼艘宦?,仰頭飲下了露桑滴。馥郁的液體在口腔里炸開,調皮得像她,乖巧得像她。 “當年微服出巡,第一站是江南的霜塢市。呵,霜塢市,你幾乎殞命的地方,我卻同琉璃、同圣上玩得入心?!彼笾禽p盈的酒盞,青花紋路繪了一幅幅水墨畫,只是那些關于過去的影像,始終沒有瓔珞。 “過去的傷心事,不必提了。春宵苦短,我們不能陷在過去里出不來?!?/br> 瓔珞的話逗笑了吳珣易,“珞兒,還是你,最懂得如何讓我開心?!?/br> “那這么久以來,你開心嗎?和白蕗莞一起,你開心嗎?” “珞兒,你剛剛才說,我們不能陷在過去?!?/br> 瓔珞一愣,倒是不好意思了。她這樣的沉默,令吳珣易好半天走不出過去的迷宮,他的百煉鋼,也早已為她化成繞指柔。 “慢慢來吧珞兒,一個晚上,不短的?!?/br> 不短嗎?瓔珞忍不住要問,幾百年光景,真的能短短一夜說完嗎? “璟琛……次言他,大概是喜歡你。他那個時候知道你離開,茶飯不思好久,元兒如何逗他開心也沒用。最后過了數月,他來跟我說,要請辭回鄉,從此隱姓埋名。而元兒屬意于他,我管不住,就遂了她的意?,F在想來,他們因此逃過了靖康之變,甚好……況且元兒這一生有他這樣的哥哥,我很欣慰?!?/br> 瓔珞安靜地聽他講故事。那段她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事,在他講來,竟然也如此生動。她對他,是真的拿命去愛過的。 只是關于次言的經歷,從吳珣易嘴里說出來,也更讓她傷透心了。 “我離開之后,你跟琉璃之間如何?我想不通,這一生她對我敵意這么大,是不是與你有關?” 吳珣易嘆口氣,不知道從何說起。又或許,對他而言,白琉璃從一開始就是個被賞賜的稀寶,惹不得,氣不得,傷不得。她的恃寵而驕,她的不懷好意,貫穿始終。 他還清楚地記得,洞房花燭那夜,盈興閣里,鳳冠霞帔的白琉璃令他眼前一亮,但說出的話卻讓他跌入地獄,陷入冰火兩重天。 “將軍,琉璃知道將軍與jiejie成親兩年有余卻無子嗣,自是希望能了卻將軍的心愿?!?/br> “這是貴妃的意思?” “是皇上同貴妃的意思。琉璃奉了旨意,希望趕快給將軍誕下小公子。從此,將軍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將更加穩固,也不必擔憂其他隱患?!?/br> 當時吳久白并不清楚,這一切只是開始。 他從洛陽回來,竟聽信盈興閣的下人謠言瓔珞與次言有染,急匆匆地去她的房間一探,毫無收獲。他去找白琉璃詢問,卻又中計昏睡,醒來之后身旁是光裸的白琉璃,自覺被算計了。 “將軍為何總是疏遠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將軍來盈興閣雖來得頻繁,但至今仍未與我有夫妻之實。貴妃已經好幾次召我入宮,這件事我也瞞不了太久?!?/br> 箭在弦上,好迫切。 出巡前,他心知對瓔珞的感情不再如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