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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請艾默爾親王幫忙他從來都不愿意,但這次卻有些忍不住主動去找對方。反正我注定會離開,反正我注定會忘記。反正我不過百年壽命,于你不過須臾而已。所以我至少想知道這一刻,在我還記得的時候,我于你,是不是有一點特殊,是不是有一點任性的權力。艾默爾,我認輸了。不管是斯德哥爾摩還是什么的,我好像,的確有一些……遲筵閉了閉眼,及時打住了自己的念頭。他收起手機,靠在狹小的座椅上,向右偏過了頭。車子已經駛入了索菲斯市區,車窗上映出路旁暗淡的橘黃色路燈燈光,也倒映出他茫然的臉。他終究不敢明確而坦承地面對自己的心。那三個字,即便是自己想想都不敢。第87章倒數三天大巴抵達索菲斯市中心的停車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街上很寂靜,基本看不到行人或車輛。溫度有些低,一陣風吹過來,遲筵忍不住攏了攏衣服。又降溫了,他前天離開索菲斯的時候好像還沒有這么冷。他和江田一起走出大巴的停車場,拿出手機看了看,他預約的出租應該快到了。遲筵停下了腳步,對友人道:“大江,我不和你一塊兒回宿舍了,我剛才把回來路上的事和我爸那個朋友講了,那個叔叔很擔心我,讓我今天去他那里?!?/br>想了想他又補充道:“他明天開始休息,正好想帶我出去玩。正好開學第一天我也沒課,所以可能這三天都不會回來,你也不用擔心?!?/br>這個“叔叔”還是上次在血族親王那里留宿的時候編出來的,沒想到又用上了。江田果然依然沒有懷疑:“那你小心一點,到了之后給我發個消息。明天好好玩?!闭f完就揮揮手獨自向公交車站走去,完全沒有想到友人是要去見一只吸血鬼。遲筵如今已經對到血族府邸的路記得很清楚了,即使是深夜也輕松地指揮著司機將自己送到建筑正門門口。格雷顯然對他的深夜造訪吃了一驚,拉開門把已經凍得渾身發涼的人類讓進來:“你怎么這時候來了?”房子中的暖意迅速驅逐著體內的寒意,即使這樣遲筵還是忍不住向壁爐的方向走近了幾步,同時拿出手機給江田發了報平安的消息。他已經預知到自己未來幾天大概什么都沒法看到,更別說使用手機了:“我來找艾默爾親王,我有事情想和他說,能幫我通報一下嗎?”格雷讓他坐到沙發上,給他端上一杯熱的紅茶:“你等一下,我去告訴殿下?!?/br>遲筵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端著精致的瓷質茶杯喝了一口,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突兀地跑過來的行為有多么奇怪而冒失。不一會兒格雷就從二樓的房間里走出來,向遲筵做了一個手勢。黑色絲帶依然掛在房門前的把手上,遲筵伸手將它摘下來,熟絡地蒙上自己的眼睛,然后緩緩推開面前那扇厚重的木門。這次他站在門口玄關處沒有繼續向前走,也不像往常一樣等著臥室門自動合上,而是主動轉過身伸出手摸索著將門關上,隨即便就勢趴伏在門上,露出細白的后頸,柔順的、毫不抗拒的獻祭一般的姿態,像是一只主動趴上祭壇露出致命弱點供觀者賞玩的小鹿。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他知道血族一定能看見——從他進門的一刻,血族就能看見他。果然,他聽到吸血鬼親王的腳步聲迅速接近。緊接著一股大力襲來,吸血鬼用左手摟住他的腰,右手撫摸著他的后頸,更用力地將他向門的方向壓去。獠牙刺了進來。遲筵把右手臂抵到額前,克制著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但是依然有忍受不住的悶哼從他嘴中溢出。這次被吸血的感覺似乎比往日的都更要強烈。他想他真是瘋了,沒有什么原因,卻偏偏要找借口過來,讓這個吸血鬼吸血。他確定他不是葉迎之所說的那種被吸血上癮的癥狀,他只是想想辦法接近這個在所有傳聞中都極為難以接近的血族而已……哪怕被他吸血也沒什么。他不抵觸,不反感,甚至是自愿的。他想在忘記之前,更接近這個血族一點。過了許久血族才拔出獠牙,一面沾著津液用拇指撫平他的傷口一面淡淡問著:“這么晚了,又主動跑過來,一進來就這么乖得先讓我吸你的血。又是為了什么?”遲筵沒有回答,而是主動轉過身來,試探著伸手回摟住吸血鬼,微微仰起頭在他側臉上吻了一下,像一只小心翼翼要討人歡心的小動物。血族從鼻腔里輕輕的“嗯”了一聲,可以聽出來他并不沒有不滿,相反,他很享受這個感覺。“殿下,”遲筵放下心來,依舊保持著趴伏在對方肩頭的姿勢小聲道,“我今天晚上回來的路上遇見了一群流浪的襲擊人的吸血鬼,你能不能幫忙去懲治他們?”血族輕笑了一聲,突然使力將他橫空抱了起來,幾步走到沙發上坐下,卻沒有把遲筵放到一邊,而是繼續把他抱在懷里摸著他的后頸輕聲道:“就為這點兒事情?”“就為這點兒事情?嗯?”他又重復了一邊,輕聲呢喃著,“我不信,又是主動趴著讓我吸血又是主動獻吻,乖成這樣只為了這點事情,我才不信?!?/br>遲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他張了張嘴,正想回答,卻感覺到血族拿起了他的左手,輕輕撫摸著無名指上的那顆戒指:“你不是還有吸血鬼獵人朋友嗎?你還帶著他的戒指。這種事情又何必來找我?!?/br>遲筵沒有說話,艾默爾親王也沉默了一秒,突然又開口道:“我才想起來……送你戒指,他是向你求婚了嗎?你已經接受了嗎?還跑來抱我吻我,小壞蛋,你男朋友知不知道?會不會不高興?哦,你是知道他即使知道也沒什么辦法是嗎?畢竟他又打不過我?!?/br>遲筵很少聽艾默爾親王說這么一長串話,而且還是如此刻薄的奚落的話語,自己方才傻兮兮的自我感動的吻和擁抱都變成了他嘲諷的理由。遲筵覺得嗓子眼兒有些發堵,卻兀自爭辯著:“不是的,他只把我當朋友,我也只把他當做朋友,我們是純粹的友善的關系。他送我戒指只是為了保護我,像這次如果不是有他送我的戒指,你大概就再也喝不到我的血了?!?/br>“那我倒真要謝謝他?!蔽淼穆曇衾涞鴥炑?,透著一股浸到骨子里的漫不經心,“不過朋友?給你戴上戒指的朋友?還是你做夢叫他名字叫他老公的朋友?”他親昵地把人類抱進懷里,嘴里的話卻完全不是那回兒事,像是想從他嘴里逼問出什么似的:“小壞蛋,你以為你睡覺時說的那些夢話我全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