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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喝的話,會來和自己說嗎?會來求自己嗎?自己不滿足他的話,他會不會一直和自己撒嬌,會不會同自己發脾氣?只是這樣漫無邊際的念頭就讓他覺得很可愛,甚至隱隱有些期待起來,望向人類的眼神柔和而略帶笑意。遲筵看不見對方的表情,更猜不到對方的想法。他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要喝血、要喝血、要艾默爾的血……身體本能地回想起那黑暗的、甘美的味道,雖然他本身并不記得第一次吸血時的情景。他的身子微微顫動著,努力和吸血的欲望作斗爭。雖然不知道現在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才不想做沉迷于鮮血的誘惑的怪物——他怎么會突然間那么想喝一名吸血鬼的血,這太奇怪了。他拼命地把自己的意識和注意力從艾默爾身上拉回來,拼命想象著火鍋里涮鴨血涮豬血的味道……可是那毫無用處,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渴望著艾默爾,渴望著他的血。他跪坐在艾默爾懷里,眼眶因為和吸食鮮血的欲望作斗爭而繃得通紅,眼睛也變得晶亮而濕潤,無法得到血族血液的不滿足感甚至逼得他難受得溢出了生理性淚水。遲筵終于克制不住,痛苦地低吟一聲,將雙手搭上艾默爾親王的雙肩,側著頭本能地向他頸側咬去。第85章歡心遲筵咬上了血族的側頸。但他本能地不敢下死力去咬,擰來擰去,換了幾個角度,不過是印上了一個淺淺的牙印,糊了一片濕噠噠的口水。簡直就像一只沒長牙的扭著玩的小奶狗。血族忍俊不禁地抱了抱他,輕聲道:“你是在和我玩嗎?是在親我嗎?小壞蛋?!?/br>遲筵泄氣地收回了嘴,有些迷茫地睜著無神的黑色眼睛“看”向血族,摸索著把對方扶在自己后背上的左手扒拉下來,拿到自己嘴邊對著手腕一口咬下去。然而手腕比頸側還不好著力,他勉強試了幾次,這次連牙印都沒能留下。遲筵更茫然了,血族血液和圣力在身體內相互斗爭的灼熱感燒得他想哭,身體難受極了,偏偏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意識已經變得不甚清醒,他本能地向血族懷中靠,拼命汲取著對方的氣息,以此來緩解身體上的不適。他靠在吸血鬼的胸膛上,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身子,自下而上地仰望著對方,雙眼泛紅,水汪汪的瞧著他,表情混雜著難耐、控訴和哀求,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艾默爾親王伸出手點他的鼻子,俯下身親他的眼睛,嘴里喃喃著:“別這么看著我,好像又是我欺負了你似的,明明是你傻,不管人家給你什么都敢喝?!?/br>明明一副意識模糊的樣子,遲筵卻像是潛意識里聽懂了他的話,閉上了眼睛,抱住他的腰小聲哼哼了兩聲,臉上的表情更委屈了。血族輕輕戳戳他的臉:“越來越嬌氣。這就受不了了?!?/br>遲筵意識迷蒙地用臉輕輕蹭著他的胸口,閉著眼睛,睫毛微微翕動著,嘴里小聲地嘟囔著:“艾默爾,救救我。求求你,給你喝我的血。你別不管我,是我錯了,以后我的血都給你喝,我什么都聽你的?!?/br>聽上去真是又軟又乖,吸血鬼只覺得一顆心躁動不已,忍不住將對方抱緊了些,舔了舔牙。他甚至有些分不清遲筵此時到底是不是清醒著,如果不是醒著的,怎么潛意識里就知道要這么乖、怎么就能說出這么多討他歡心的話。這樣想著,他的意識卻忍不住飛遠,想起那天晚上也是在這里,這盞燈下,懷中人迷迷糊糊地爬起來主動獻上溫溫軟軟的吻,求他愛他。吸血鬼愈發覺得抗拒不了了。真是完全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從來不肯老老實實地乖乖陪著他,總是能給自己惹上各種麻煩,偏偏讓他對他無計可施,只能一次次順從他的心意,妥協再妥協,只怕他不開心,只怕他順意。血族抱著他站起來走到外間,從書桌上拿起銀質小刀后再抱著他走回來。他把人類放到一邊的床上拿被子裹好,拿刀劃破自己手腕。黑暗到奢靡的血的氣息瞬間四溢開來。不用他主動把手腕遞過去,聞到氣息的人類已經主覺迅速從被子堆里爬了出來,跪坐在他身前,兩手捧上了他流血的手腕。遲筵很小心。他先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又抬起頭仰著臉乖順地等待對方的指示,發現面前的血族并沒有不悅或是阻撓的意思才埋下頭肆意吮吸起來。他吸食地歡快。艾默爾親王用右手拿起被子披在他身上,然后一下一下摸著他的發頂和后頸,遲筵也都順從地接受了。到后來遲筵又喝著喝著喝飽就抱著手腕躺倒睡著了。吸血鬼試圖將自己的手腕抽回來,卻發現對方抱得死緊,察覺出他要搶之后還在睡夢中發出不滿的鼻音抗議。艾默爾親王無法,只好就著這個姿勢把人抱起來,放到枕頭上擺好,自己側身躺在他旁邊,伸手輕輕摟住對方。反正你抱著我的胳膊,我抱著你,也不吃虧。翌日,天才蒙蒙亮,血族便醒來了。他探查了一下人類體內的情況,那些圣力已經全部消除了。他想了想,緩緩把發麻的左臂輕輕抽出來,翻過身從床頭柜抽屜中取出黑色絲帶,不放心地輕手輕腳地系在了人類的眼睛上——誰知道他家小混蛋什么時候會醒?難道還騙他是做夢?恐怕騙不過去。何況白日宣yin也不好……吸血鬼舔了舔牙,不太敢承認自己想到那四個字的時候意動了一下——嘖,反正對于血族而言白天才是正常的應該睡覺的時間,也……沒什么不好的。遲筵是早晨將近十點的時候才醒的,他能感受到微弱的亮光,卻什么都看不見,眼睛上像是蒙了什么東西,觸感卻很熟悉。遲筵伸手摸了摸,果然,是那條黑色絲帶。他瞬間想起自己現在是在艾默爾親王那里,同時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包括他是怎么抱著艾默爾親王、哭著、撒嬌耍賴一樣說著討好的話求他給自己他的血喝的。他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情不自禁地呻吟一聲捂住了左臉,想了想又拿起右手連右臉一起捂住了。雖然在夢到葉迎之的那些夢里,他也做過許多沒眼看的想起來便覺得羞恥無比的事情,說過很多自己都沒耳聽的話,但那畢竟是在夢里,沒有人會知道的夢里,和艾默爾親王這次的性質完全不一樣。自己這次是徹底丟臉丟到吸血鬼面前了。聽見血族的腳步聲后他的臉就更紅了。遲筵坐起來,不安地捏著手下的床單,垂著頭輕聲對應該已經離他很近的血族道:“對不起,昨天……喝了您那么多的血?!?/br>其實他是挺期望對方完全忘了他昨天做的所有事和說的所有話的,但這顯然不現實,他只能自己避重就輕地假裝忘了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