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一件樣式簡單但做工極為考究的黑色男式大衣。這件衣服原本只是簡單地披在他的身上,遲筵能看到后就趕緊背過身去放開了自己抓著襯衣衣襟的手,套上了風衣袖子,再端正地系上了胸前三枚扣子。這衣服他穿著并不太合身,但總比自己那件扣子都被扯掉了的襯衣強得多。格雷看見了他身上的衣服,目光微微閃了閃:“好了,先生,我們可以去找你那位朋友了?!?/br>格雷在前引路,帶著他徑直走入了宴會廳。此時會場的氣氛比遲筵那時從二樓看到的還要狂熱。然而奇異的是他們路經的地方,那些血族全部都停止了進食了動作直起身轉向他們,為他們讓出一條通路,有一些看到他們后訝異地睜大了眼睛,更多的卻是垂眸斂目。遲筵有些驚異,他此時已經不太怕格雷了,因為格雷在他面前一直表現得像一位極為客觀理智的人類,一點都不像會被人類鮮血所吸引的怪物。他忍不住詢問對方:“他們看上去都很怕你?”“不是怕我?!备窭滓琅f平淡地回應道。“那他們為什么要讓路?”“因為你自己不知道,”灰發男人回過頭平靜地看著他,“你現在全身都是親王殿下的味道?!?/br>那些血族即使辨認不出這是屬于艾默爾親王的味道,也會震懾于那強大的、屬于高位血族的氣息。全身都是親王殿下的味道?遲筵聞言有些茫然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是因為這件衣服嗎?因為這件衣服屬于他們口中的那位親王?那手的主人,方才吸自己血又答應放他們離開的血族?第65章你討厭他嗎格雷像是已經探查到了江田的所在,并沒有左右逡巡搜尋,而是直接走向一個角落。那個角落人很少,遲筵一眼就看到了江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是被嚇得還是失血過多,脖頸上兩個依舊在向外滲血的細小孔洞尤為矚目。他的意識也不甚清醒,靠著墻坐在一把椅子上,一位有著一頭金棕色長發的美麗年輕血族正半蹲在他的面前舔著他脖子上的傷口,碧色的眼睛不住地在上面打轉,似乎也在尋找下嘴的地方。格雷直接帶著遲筵走了過去。他似乎認識面前這位美麗的女士,直接平淡地開口道:“抱歉,琳達,我要帶這位先生離開?!?/br>血族放開了江田,直起身子,撥了撥垂在肩上的長發:“格雷?你要和我搶人嗎?我才剛從幾個小血族那里把人討過來,還沒嘗過味道?!?/br>她聳了聳肩:“至少要講究先來后到吧,一會兒讓給你倒不是不可以?!彼透窭椎奈浑A相同,并沒有讓著對方的必要。遲筵沒想到這里還會受阻,有些憂心地看向了格雷。而琳達也在這時注意到了遲筵,碧色眼眸饒有興趣地盯向他,對格雷隨意道:“或者你那你帶來的那個孩子換也行?!?/br>格雷只是平靜地看著她:“你瘋了么?”陶醉在血液氣息之中的琳達此時才發現了不對,她一下子變了臉色,指著遲筵看著灰發男人遲疑地詢問道:“他……?”格雷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依然是毫無波瀾的表情:“沒錯。是殿下讓我送這兩個人類離開?,F在可以把人給我了嗎?”琳達這次迅速地讓開了一步,把江田讓了出來。格雷走上前,左手沾了些自己的唾液抹到江田的傷口上,隨后脫下自己的衣服將他裹起來,再單膝蹲到地上,用右手抬起江田的下巴,直視著他有些茫然的黑色眼睛緩慢道:“今天什么都沒有發生,你只是參加了一個無聊的酒會,最后站在一邊喝多了,記住了嗎?”江田對著他的眼睛迷茫地點了點頭,隨后捂住頭,閉著眼睛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就靠在椅背上不動了。遲筵擔心地走上前去查看友人的狀況,此時江田脖子上的那個傷口已經消失了,只剩下淡淡的紅痕。他的臉紅撲撲的,靠在椅背上像是陷入了沉睡,一副酒醉的模樣。他今天晚上的確沾了酒精,而現在他的潛意識讓他相信自己已經喝醉了,并相應地做出了真的喝醉了的反應,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遲筵嘗試著把友人扶起來,但是江田比他還要高一些,現在就像沒骨頭一樣完全倒在椅子上,四處不著力,他試了兩次都沒能成功。站在一旁的格雷見狀直接一彎腰輕松地把江田扛了起來,并用另一只手打手勢示意遲筵跟上。血族的力量的確不是普通人類可以比擬的。“他的傷口怎么那么快就好了?是沒事了嗎?”遲筵急追上去問道。“高等血族的體液都有使傷口愈合的功效?!备窭缀唵蔚亟忉屩?,并用藍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我想您應該深有體會,畢竟親王殿下的體液應該比我的更奏效才對?!?/br>遲筵一愣,想起了那個血族兩次吸完自己的血后都會細致地在齒痕附近舔舐。原來是因為這樣,他是在幫自己愈合傷口。“抱歉,我還想問一個問題,有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子也是和我一起過來的,不知道她怎么樣了?”遲筵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艾米麗的情況。“她應該是自愿參加的?!备窭缀翢o感情地回道,“而且您應該記得,殿下只同意您額外帶一位獵物離開?!?/br>遲筵不說話了,他又想起了自己和那位親王殿下所作的約定,不禁有些緊張——不知道那位殿下的進食頻率如何,食欲強不強,他要是一天要吃三頓飯加夜宵,頓頓都要吸他的血怎么辦?他想向格雷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又沒有開口的勇氣。算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他說過他想要他的血的時候就會派人來接他。格雷帶他們上了一輛樣式普通不太起眼的黑色汽車,遲筵想起這應該就是自己那日在漢堡店門外看到的車。不知道格雷那天去漢堡店做什么,難道那也是血族的一個據點,賣給人類漢堡,賣給血族血液?這個想象讓遲筵感到毛骨悚然。車子駛出莊園范圍內后手機就接收到了信號。一連串的信息跳了出來,有一些是日常來自同學好友以及各種群里的信息,還有來自葉迎之的信息。他在十點零三分左右連續發了三四條信息,都是在問“回來了嗎?”“宴會怎么樣?玩得還高興嗎?”等問題,大概看遲筵一直沒有回復,三四分鐘后就不再發消息了,最后一條消息的發送時間是晚上十點零七分。遲筵拿著手機的手頓了頓,思忖片刻后還是沒有回復對方。經歷了這樣的事,他現在完全沒有與人交流的心情。格雷將兩人送到了宿舍樓下,在格雷幫助下遲筵努力地把江田架起來,扶到了他自己的房門前,摸出他褲兜里的房卡開了門,再將友人放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