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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案呢。下一步我們就是要排查上下游企業,你這會兒往上撞,你不是找死嗎?我可是為了你好,小姑娘?!?/br> 吳祈寧瞪大了眼:“這不給錢還要查上游企業,這憑什么???” 李工大模大樣地說:“我們是國企就是這個規矩么。再說了,你慌什么???不就是欠了你一兩個百萬么,李工給你打個包票,國家黃不了,這筆賬就黃不了,你回去等著就是了,年輕人,不要這么沉不住氣么……” 吳祈寧都要哭了:“那是,國家黃不了,這賬就黃不了,可是沒個還款期限我們公司就黃了啊。我們哪耗得起啊……我們員工的工資都要發不出去了?!?/br> 李工把臉一沉:“誰沒困難啊,克服克服么,我的工資也三個月沒發了。我不是也過得好好的?讓大家等一等,艱苦奮斗幾個月么。國企暫時欠你們的錢,就是國家暫時欠你們的錢,這是國家的利益所在,國家的利益在小也是大的,私人的利益再大也是小事。你們年輕人不能一點兒覺悟都沒有啊。為國家擔負點兒債務,這也是公民的義務和光榮啊。你回去就跟大家這么說,我看工人同志們會理解的?!?/br> 吳祈寧張了半天嘴,才說出話來:“李工,這都哪兒對哪兒啊,我們的工人可都是指著工資吃飯還房貸的工薪族,我們工人通情達理能理解,那扣房貸的銀行能理解嗎?賣米賣面的超市能理解嗎?孩子學校能理解嗎?當初采購和同事白紙黑字的蓋著你們大印呢,咱怎么說不算就不算了呢。咱市場經濟都這么多年了,咱得講理了是不是。還有法律嗎?還有王法嗎?” 說到這兒,李工就有點兒不樂意了:“小吳啊,我可是為你著想,別和我們擰,你擰不過我們?,F在我們正查賬查得如火如荼的,真把你們單挑出來審核,你們也受不了不是……市場經濟的事兒,我也知道一些……你們和我們采購部門的同志就一點兒毛病沒有?我是不信……說王法,說法律,你先想想你自己,是不是那么干凈……孩子,你是明白人,咱就不把話說透了……” 吳祈寧那天啊,就跟知道讓李甲拋棄了的杜十娘一樣:只覺得頭澆涼水懷抱著冰。 吳祈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祁連制藥大院兒,坐在車里,她心里五味雜陳地想:“也許我當初就不應該搶下來這個客戶,上趕著不是買賣,一廂情愿難成姻緣……” 我是不是打起根兒就錯了,所以今天才這么狼狽? 第84章 圣母 吳祈寧坐在車里發呆,實在懶得回公司去。一屋子人眼睛瞪著她恨不得從眼眶里伸出來要錢的爪子,她兩袖清風的好意思進門嗎?就是孫中山先生,兩袖清風帶著革命理想也得讓位給袁世凱。何況她吳祈寧乎? 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入秋的車里,就覺得背后一陣陣地發涼,腦門子都是木的,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這個感覺她挺熟悉,好像小時候考砸了試不敢進家,好像剛剛知道父親得了絕癥,好像那年跟穆駿慪氣砸了盛顏的相片…… 前途茫茫,莫名所以。 吳祈寧覺得自己有處理這種情緒的經驗,她得回到公司去,跟大家好好商量一番,看看還有什么出路。發昏當不了死,她在這里坐著是于事無補的。就算再去跪求一下盛年還她一點兒貨款以解燃眉之急也比現在強?;蛘咚€可以盡量和穆駿周邊的人聯絡一下,看看這個人去了哪里?如果他真的琵琶別抱,那她就順坡下驢扭頭走人也不失為一條上策。 可是這會兒她就是不想動彈,任由自己坐在車里發呆,車子沒啟動也就沒有空調,初秋的太陽還是毒辣辣的,車里的溫度不一會兒就上升到了個令人發指的度數。 熱辣辣的汗流淌了下來,可吳祈寧還是覺得身上發冷,腦袋上就跟箍了個圈子一樣,一陣一陣地跳著疼,她恍惚記得今天早上盛欣跟她說:你男朋友跟人跑了……跟人跑了……跟人跑了…… 也不知道傻愣愣地坐了多久,直到有個交警過來,敲了敲她窗:“你沒事兒吧……” 吳祈寧才回過神來,她尷尬地朝人家笑一笑,隨手啟動了車子。 吳祈寧一臉沉郁地回到了辦公室,正所謂進門休問枯榮事,但觀其色便得知。但凡有眼眉的,就知道這是錢沒要回來。坐在門口的劉熙反正是不敢惹她,悄么聲兒地給她端了杯水放桌上,李文蔚過來露個頭兒,讓劉熙給按住了。劉熙得住李文蔚,按不住她小姑子。 這邊兒吳祈寧還沒坐穩當,那邊兒就有人氣勢洶洶地沖進來的,不是程月娥,不是供電局,也不是找她要錢的供應商,居然是一臉義正詞嚴的盛欣姑娘。 吳祈寧有點兒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下意識地安慰:“你看,盛欣啊,排外聯盟統一戰線的事兒咱不著急……” 盛欣這回理直氣壯:“小寧jiejie,我堂嫂說這次盛世小學的捐款你沒批,我就問問是不是真的?” 吳祈寧瞅了瞅那張單子,麻木不仁地點了點頭:“是啊?!?/br> 盛欣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吳祈寧對面兒的椅子上:“這可是靈周科技的規矩!是我jiejie的遺愿,是盛家人和穆家人都樂意給她積的陰德!盛年在的時候盛年給,穆駿在的時候穆駿給。憑什么你來了你就給掐了?你算哪根蔥???吳祈寧你搞搞清楚,你還沒當上皇后娘娘大奶奶呢!血紅的結婚證還沒騙到手呢!你當你是誰??!可真是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 “啪”的一聲,一張二十萬的請款單子幾乎就糊到了吳祈寧的腦門子上。 吳祈寧抬頭看了看劉熙,劉熙踹了李文蔚一腳,李文蔚就跟看西洋景一樣看著盛欣在這兒耍,眉開眼笑十分的不仗義。 看來她們倆是指不上了,吳祈寧轉過腦袋,有點兒恍惚地看著盛欣,這姑娘唇紅齒白,眉目如畫,高高的腦門兒顯然也是個聰明孩子。大概在她心里,當了皇后娘娘大奶奶就算站立在權力巔峰呼風喚雨了。她怎么就沒想想,蘇妲己也能讓人剁了腦袋,崇禎的皇后也是一脖子吊死的,更別提大革命時候法國皇后也跟著上了斷頭臺呢?;屎竽锬锎竽棠虃冓s上年頭兒不對一樣死得很難看。只怕長了前后眼,這些娘娘哆里哆嗦讓人弄死的時候也有一番痛哭流涕,悔不當初去了這么個倒霉的角兒。 吳祈寧覺得現在的自己跟法國皇后比,就差一痛哭流涕,她虛弱地嘆了口氣:“對,就是我沒批,我不讓給,我沒錢啊,盛欣,沒錢你讓我怎么給?” 盛欣眼珠子都立起來了,大美人出口成臟:“放屁!穆家站著的房子躺著的地!哪兒不是錢?我哥在的時候怎么有?穆駿在的時候怎么有?怎么你一來就沒了?分明是你嫉妒克扣!” 吳祈寧揉了揉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