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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自己的腦門子,喪氣的想,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德不配位?深深地嘆口氣,她趴在方向盤上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穆駿哥,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真是沒有這么大能耐……這不是小時候幫你看冰激凌攤兒的事兒了……我哪負得起這么大責任???您是真看得上我?!?/br> 回頭想想,她也和穆總裁也快有好幾天失去聯絡了。 兩天她的生活精彩紛呈,也沒顧得上和穆駿聯系。知道他在檢查手術,讓日本鬼子管制的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她和他只是微信聯絡,挺好的同居關系已經發展成異地戀了。 人就是這樣,離得遠了,話就少了。 何況他們倆一個忙,一個病。 青天白日,太陽白花花地曬在瀝青馬路上,烤得幾乎能冒白煙兒,吳祈寧冷不丁地覺得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發熱。忽然有點不知所措的恐懼感,讓她想抓撓點兒什么。 吳祈寧忙忙地把手機揪出來,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她忽然很想聽聽穆駿的聲音,就聽聽就好…… 良久,那邊兒傳來一個溫文干凈的聲音:“小寧?” 吳祈寧莫名地長長舒了一口氣,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是有點兒想哭。 穆駿明顯是底氣不足:“你從來不在工作時間找我,有什么急事兒么?小寧?小寧?怎么了?出事了嗎?誰欺負你了?” 吳祈寧立刻后悔打這個電話了,好久不聽穆駿的聲音了,好久沒人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眼圈很酸,但是她沒哭。她不愿意讓一個身體虛弱的病人為她擔心。慢慢地調節了一下呼吸,吳祈寧穩穩地說出來:“沒事兒,我就是這會兒不忙,閑的……想問問你干嘛呢……” 穆駿停住了,沒說話。即便他沒站在她面前,她仿佛也能看見他的模樣:抿抿嘴的神氣,十足不相信她一切安好的樣子。 擱誰也不能相信。 吳祈寧后悔死給穆駿打電話了,她眼珠子亂轉地沒話找話,絮絮叨叨:什么讓穆駿注意身體,好好治病,是在沒詞兒了再加上幾句八卦的閑言閑語,什么白少爺的爹辭了個姘;申川老總在越南養了個小家……總之只字不提這邊兒的亂七八糟…… 穆駿冰雪聰明的人,用腳趾頭想也是業務不順。本來么,他走的時候就是內憂外患,愁銀愁餉。咸豐晏駕在熱河的時候,還有曾左李胡力保江山社稷。他穆大人甩手一走,給吳娘娘留了什么??? 穆駿自幼家境寬裕,不愛求人幫忙;成年后自己接手買賣,更知道事業維艱。 停了一會兒,他勸她:“不行不干了。你別逞強。不行就算了吧。你過來,來日本找我得了?!?/br> 聽了這話,要沒眼眶子攔著,吳祈寧白眼兒能打臉上飛出去,“這是說不干就不干的事兒嗎?”有一堆話在嘴邊她都咽下去了:幾百員工,巨額訂單,一堆應付款,還有滿坑滿谷的各類原料、半成品、產成品……她扭頭一走,靈周科技頓時就能天下大亂,打穆駿爸爸那輩兒傳下來的這點兒好名聲頃刻就能毀滅殆盡。更有老頭子詹爺爺,這個混不吝的美國人,一手拿碟子一手拿雙管槍,按時不能交貨,天價的違約賠償,到時候您想在日本好好縫胃?李斯受戮的時候怎么說的:“吾欲與若復牽黃犬俱出上蔡東門逐狡兔,豈可得乎!” 穆駿還是不死心:“我真擔心你應付不來。這不是一個女孩子能應付的事兒?!?/br> 吳祈寧呼了口氣:“你別擔心,退一萬步說,那我應付不來怎么辦呢?你暫時也幫不上忙不是?!?/br> 電話那邊是一陣子沉默,尷尬的沉默。 穆駿的確幫不上忙,這就真的尷尬了。 你說人類都能登月了,可骨子里還跟野生動物的殘酷法則有一拼,失能即失去一切。即便成熟的人類社會能保證弱者不會饑寒交迫,那他也鐵定也不會贏得尊重了,任何尊重都不會有。 吳祈寧咬了咬舌尖,她覺得自己是說錯話了。 穆駿有些狼狽地嘆口氣:“是啊,反正都怪我沒用?!?/br> 說完就把電話掛上了。 不是很愉快地一次交談。 吳祈寧把頭頂在方向盤上,發出了一聲憋屈地咆哮。 還沒等她發動汽車,手機大響,居然是盛欣的電話追過來:“吳祈寧,你們倆又怎么了?本來說的好好的,調養兩周,等穆駿哥身體恢復差不多了就手術的。他接了你一個電話就跟醫生說,自己基本上恢復了想回國去。我好說歹說才攔住的。你說你也是,他一個病人,躺著沒事兒本來就心重,你就不會順著他一點兒么?” 吳祈寧軟綿綿地“嗯”了一聲,心里是百口莫辯外加懶得解釋。 盛欣嘆口氣:“真不明白他看上你什么了?” 吳祈寧瞅著自己副駕駛上一堆應付款文件,口不應心地說了一句:“他瞎,行了吧?” 盛欣氣結,把電話嘭地一聲撂了。 吳祈寧呆了一呆,微微嘆了口氣,剛要發動車子,電話又響。她低頭一看,居然是寶姐。 平定了一下兒心思,吳祈寧接了電話,懶洋洋地:“喂……”了一聲兒。 電話那頭兒的寶娜娜女士要笑不笑的,聲音嬌滴滴軟出水來:“喲,大早起來這么懶洋洋的。你怎么了?皇后娘娘還有什么不痛快的?讓我們苦命人還怎么活???” 吳祈寧揉揉眉頭,真心打不起精神來,語調都是怏怏地:“您可別笑話我了,我哪有那個命???我這會兒四面楚歌的,還皇后?搞不好等皇上回來就亡國了……哎喲,愁死我了……” 寶姐顯然是自己也一腦門子官司,并沒把吳祈寧的抱怨放在心上:“嘚嘚嘚,瞅你那模樣兒!滾出來吧,我請你吃飯!對了,劉熙那邊兒你給我問實在了,到底是怎么著?這事兒還辦不辦???我晚上可是聽你們回信兒!” 吳祈寧掛了電話,心里有點兒郁悶。這都是啥人???不過朋友朋友,能讓你給辦事兒的才是朋友,這年頭兒節奏忒快了,誰有心思聽你艱難苦恨繁霜鬢???話又說回來,寶姐也不是抱著電話嘚嘚嘚嘚跟她掰扯自己心路歷程的那路人甲。要是寶姐天天小女人似的跟吳祈寧埋怨盛年無情,妾身薄命,估計吳祈寧也早大嘴巴糊上去了。 她們都是本事人,cao勞之余,實在沒心力再給對方的心靈喂雞湯溜縫兒。 何況,她們的心思不可與人說的多。 譬如小人魚沒當上皇后,孩子大人都覺得她可憐可敬還有人給塑像當個景點兒。希拉里上回總統沒當上,她有臉坐在門口兒摔鼻涕掉眼淚兒嗎?多少人等著呸一聲活該呢。 可都是一生的事業,誰沒成事兒誰不別扭呢? 壓下所有的心思,吳祈寧開車回公司,運了半天的氣,把劉熙拽回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