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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后來有緣窮人禮敬三寶。 眾生平等,當如是觀。 寶姐熟門熟路地進了廟門,拽著吳祈寧貴在大雄寶殿的門口,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響頭。 吳祈寧冷眼看著,寶姐端端正正地跪在蒲團上,哭了出來。 第43章 舊情 寶姐是個很虔誠的女人,規規矩矩的對著佛祖三拜九叩,慢啟櫻唇,嘴里念念有詞。 吳祈寧在一邊兒跪著,心里慢慢地咂摸著滋味兒,這話她真沒法兒說,原配也認識,外室也跟她熟。見面是人情,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偏著誰向著誰。 吳祈寧看著喃喃自語的寶姐,心里說,您求什么呢?佛祖在上,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頭婚。劉熙jiejie就算貌不驚人語不壓眾,勝在是明媒正娶。您同著佛爺詛咒人家原配?別說佛爺,就是我聽了都得駁回去。 吳祈寧是越大越覺得自己管不了那樣多的事兒,所以說佛祖不易,神仙難當。沒有大修行,當不起大事業。她只管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深深地拜了下去。 恍惚間,吳祈寧聽到寶姐卑微地哀肯:“求求您,求求您,我只想讓盛年喜歡我,哪怕沒有我喜歡他那么多……” 吳祈寧微微地嘆了口氣,癡心女子無情漢,天底下的事兒莫不如此。 不期然眼前出現了一張穆駿的臉,那般溫潤如玉,那般如琢如磨…… 吳祈寧狠狠地睜開了眼,有些人真是你上輩子該了他的,哪怕是意念中想起來,也讓人心頭火起。吳祈寧氣鼓鼓地往上看了看,心說佛祖您老人家不地道,清涼圣地,何苦招惹我心生幻想。 越南人民的佛祖造像比中國人民的供奉簡樸了許多,金身偏小,裝飾彩繪也不似國內的那樣絢爛輝煌,信眾少而靜,然多數人都有耐性在佛前誦讀完一卷黃色的經文,而非狂熱的追求那一柱大年初一的頭香。 誦經已了,總有廟祝擊罄以示。罄聲冷冽,清凈悠遠,仿佛專事破除人間魔障…… 青煙裊裊,拜者寥寥,反而有種異樣端莊清凈的感覺。 吳祈寧覺得,這個冷廟的佛爺端坐在上面,正笑么滋兒地看著她,嘴角微翹,分明嘴里含著一句:你魔由心生,能怪我咯…… 吳祈寧是個講理的人,頃刻悻悻:對!也就是我沒出息,自己是狗,還埋怨人佛祖讓我夢見骨頭了?于是一只長了穆駿腦袋的卡通骨頭叮咚一聲,又在吳祈寧的腦子里又晃了晃,吳祈寧“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她規規矩矩地又給佛爺磕了三個響頭,心說:謝謝您開導,不枉費我這三柱高香…… 既到靈臺寶寺,何不悟徹洞天。 佛說:眾生,放下。 吳祈寧說:“寶姐,吃去……” 食色性也,沒了爺們兒還好去下個館子。 吳祈寧終究還是拽著寶姐去了花天酒地的第一區,法國館子吃牛排,溫柔的管樂,高瘦的越南帥哥穿著白色的襯衫朝她們露出討好可愛的微笑,涼爽得宜的椰子汁足以澆滅心火,何況還有大杯的奶油冰淇淋。 想起來當初穆駿開盛境的時候這么形容這些可愛甜點:“沒有比冰淇淋更降心火的了,多吃幾塊兒冰淇淋,二戰都打不起來……” 吳祈寧想著,莞爾。 把一塊七分熟的牛塞進嘴里嚼著,寶姐明顯痛快多了,擦擦眼淚,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吳祈寧心里暗暗地嘆氣:人啊,甭管男女,就這點兒出息…… 人說倆男的鐵必須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 吳祈寧覺得倆女的鐵,必須經歷過:都曾經受過傷,看彼此卸過妝。 既然剛才看見寶姐哭得一行鼻涕兩把熱淚,眼線花得跟熊貓有一拼,她們倆人的關系好好歹歹的肯定就算進了一步。有些話,就算吳祈寧不問,寶姐也肯定會說了。 吳祈寧沒問,她不鼓勵寶姐說出來,聽了,表示分擔。但是這是個人就分擔的氣的嗎?這里關著劉熙的情分,盛年的心眼兒,貴圈兒太亂,吳祈寧自問腦仁兒不夠,是不敢站隊的。 可是朋友之間,要沒個立場,不是忒虛了么…… 已經來不及了,寶姐一邊兒吃一邊兒說,竹筒倒豆子,交代了個痛痛快快。 敢情寶姐也并非是風月出身,沒有吳祈寧心目中思維定式的家貧無法,賣身救父的苦情戲碼。寶姐就是小時候不好念書,十來歲酷愛閑逛,酒吧歌廳并沒有少去。小閨女玩兒而已,骨子里并沒有容留婦女賣--------yin的情懷…… 后來人長大了,并無一技傍身就去工廠做了cao作工,小日子過得也蠻開心,偶爾還是去歌廳玩玩男A女免,蹭個酒蹭個玩兒就到家了。幸或不幸,趕上酒吧的mama桑李姐生病,拽著她傻了吧唧地跟著調度了兩天小姐的排班兒。寶姐少年英豪居然干得不錯,筆筆賬是門門的清。后來李姐病重,干脆把這一攤兒成熟的業務交給寶姐理了,寶姐年幼不知道深淺,就尋思這行掙錢容易,就此誤入賊船…… 寶姐那天干了半瓶紅酒之后,對天指日的賭咒發誓:“我真自己沒賣過,我就是跟她們排個班兒,說個合兒,擱你們工廠里,我頂多算個業務、調度加統計……吳祈寧,你不是也就管說合買賣,然后再監督著點兒生產么?你說咱倆的工作有什么區別……” 吳祈寧一口椰子汁含在嘴里,幾乎沒噴出來,心說:區別大了!我代表調度跟統計打死你! 再三心理建設之后,吳祈寧還是忍不下這口骯臟氣,她總覺得她們大學畢業去公司賣藝和寶姐混跡風月賣身是有區別的:“不一樣吧我的jiejie,起碼我們合理合法不怕警察上門啊……” “合理?合法?”寶姐很不以為然地看著吳祈寧:“可你們怕稅管員上門啊……別以為我不知道,盛年就煩這個……可是見了稅管員跟三孫子一樣一樣的……”她拍著吳祈寧的手,很大度地說:“你們這點兒事兒跟我們這點兒事兒同是一理,平常大伙兒都睜一眼閉一只眼,說到底,他們松一陣,緊一陣,不都是為了要錢嘛……”寶姐洞察世事地拍著吳祈寧的手,意味深長:“意思是一樣的……” 吳祈寧就癟了。 推而廣之,寶姐這營生雖然腌臜,且頗有爭議,但是在有些國家確實是合法的。而我國警局逮了這幫子mama小姐,大多數是罰個讓她們rou疼的數目了事兒,一般是做選擇題:交錢還是拘留……你細想,其實也就是這么點兒意思。 想明白了這一段兒,吳祈寧好奇心起,趁亂問了一句:“那你有沒有逼良為娼過?” 寶姐苦笑一聲,使勁兒的搖頭:“我?我拿什么逼良為娼???我打得過人家么?她們都是自己樂意的。進城的小姐妹兒,上電子廠不加班不掙錢,上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