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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怒道:“……這個時候就別胡說八道了好吧?。?!”蕭七被他扇得閉嘴了,他擔心再逼逼兩句,他不是被南明弄死,而是被關卿給打死。“你會的,我也會?!蹦厦鲝撵F氣里走出,他的左臉被蕭七的子彈打爛了,露出半邊連皮帶rou的白骨,恐怖而又令人作嘔,他偏偏還笑了起來,一笑rou沫簌簌往下掉,“佛灰的滋味不好受吧,蕭七爺?!?/br>佛灰?關卿呆了呆,想起蕭七非人的身份,如果是真的佛灰,自然能對他造成不可逆轉的巨大傷害。“沒了蕭七,”南明轉過他只剩下一個眼球的左臉,朝關卿露出一個充滿血腥氣的笑容,“就只剩下一個光桿觀主了,來,讓我見識見識定坤觀的新觀主還有什么大招。蕭七抬起滿是冷汗的臉,陰冷地看著南明:“你敢動他試試?”“我為什么不敢?”南明哈哈大笑,搖搖晃晃地朝關卿走過來,“你以為他是以前的納音嗎?就算是納音,這里是南家的地盤,你看他能不能全身而退?!?/br>他說著彌漫的霧氣更濃了,霧氣的顏色從青轉為濃郁的黑,寂靜的醫院里再度響起那種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摩擦聲,像有無數個指甲從堅硬的地面摩擦而過,潮水般漸漸朝關卿他們的方向聚攏而來。南明猜得沒錯,關卿只帶了那一道金符來,那道金符還是他苦心孤詣畫了幾天才畫成的,連他自己都不能確定能不能發揮納音書中所寫的威力。現在金符用掉了,南家的走尸卻源源不斷,永無止境,關卿開始明白過來為什么當初納音在這個地方九死一生,差點沒走出湘西。就算納音再神通廣大,可畢竟是一個凡人,南家用尸山血海便能活生生埋了他。蕭七被佛灰所傷,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氣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下去,呼吸輕得快聽不見了,關卿摸到他的皮膚冰冷得越來越像一個死人。在這個時候關卿反而冷靜了下來:“你從定坤觀逃出去后就一直對我糾纏不休,你到底想要什么?”南明拖著腐敗的身軀走到他面前,即便換了一張人類的面孔,他的眼睛依然泛著無機質的冷光,他慢慢彎下腰,輕柔地抓住關卿的肩膀:“我想,要你呀?!?/br>他的五指驟然一縮,生生在關卿肩上抓出五個血洞,噴涌的血珠灑在他丑陋的臉上,刺激得他的眼珠子都紅了。南明興奮地舔了口嘴角的鮮血:“果然是一樣的味道,我沒找錯人?!?/br>關卿的臉色因為劇痛瞬間煞白,他被南明就這么生生地提到了半空,蕭七憑借最后一點意識伸手抓住他的手,卻被關卿悄然掙開。南明將關卿提到眼前,迷戀地欣賞他面如金紙的樣子:“我喜歡你這具身體,既然納音把我原來的身體給毀了,就由你來代他補償我一具新身體吧?!?/br>“長得丑,”關卿白皙的臉龐上濺著自己的鮮血,紅血白膚竟有種詭艷的美麗,他抬起從蕭七手里順來的槍,對準南明的心臟,微微一笑,扣下扳機,射出最后一發子彈,“想得倒挺美?!?/br>“嘭!”一聲槍響,慘叫聲響徹醫院。南明松開手,捂住被洞穿的心臟,猙獰地瞪著關卿:“你,以為,你殺了我就能逃出去嗎?南家可不止我一個人在這?!?/br>關卿摔在地上,踉蹌兩步勉強站穩,他全身濺滿血污和腐rou,和南明的兇惡程度不相上下??伤嫒輩s淡漠從容,眼中似有兩簇火光躍動,那火光從他眼中蔓延向全身,他重重咳出一口血,看了眼生機盡失的蕭七,努力穩住顫抖的手指從懷中取出一張黑金的符紙。“粑粑!”小紙片抱住那張黑金的符紙不放,擔憂地看著他,“粑粑,不行?!?/br>“乖,沒事的?!标P卿溫柔而有力地從它雙手里抽出符紙,“粑粑不會有事的?!?/br>黑金的符紙在關卿指尖驀地燒成一簇黑色的火花,刺骨的寒冷以他為中心,從地底深處噴涌而出,潔白的冰霜沿著墻根一路蔓延,一團龐大的黑影從關卿背后漸漸成形,那東西的模樣似是只獨角巨獸,一雙猩紅的眼睛從深淵般的迷霧中漸漸清晰顯現。它仰頭發出一聲長嘯,只這一聲長嘯,引起無數魂魄齊聲悲鳴,醫院的所有玻璃一秒間被震成齏粉。“夠了!住手!”有人驚恐地大叫道。關卿立在巨獸兩爪之間,臉上是不為所動的冷漠,吐出兩個字:“晚了?!?/br>黑色巨獸的大部分身體已掙脫空間的壁壘,眼看獠牙已探入人間。“夠了,親愛的?!笔捚叱粤Φ貜暮竺鎿肀ё£P卿,將他捏著符紙的手包裹住,一手遮住他的眼,“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br>關卿竭盡全力撐著自己疲憊的身軀,喃喃道:“我不會讓你死的?!?/br>“我也不會死的?!?/br>蕭七溫柔地在他耳邊留下最后一句話。……自從見鬼后,關卿就覺得自己和醫院徹底結下了不解之緣。所以他還沒睜眼就聞到了消毒藥水味,真是一點驚訝的感覺都沒有了。他比較驚訝的是記憶最后一刻,明明快掛了的蕭七竟然安然無恙地坐在床邊,試圖將他們的兒子扔進杯子里……小紙片尖叫著抱著蕭七的手指死活不放,噴出來的淚水快自己給淹了。“?!”關卿震驚地坐了起來,“住手!你這個禽獸,那是我們的兒子?。?!”不動沒感覺,一動關卿一陣天旋地轉,和條風干的咸魚似的直挺挺倒回床上。蕭七被他一聲怒吼嚇得手一抖,真的把小紙片丟進了水杯。小紙片“汪”的一聲嚎啕大哭:“粑粑!粑粑!救我!”關卿四肢無力地躺在躺床上,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難受地喃喃道:“粑粑救不了你,粑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五百個壯漢掏空了……”蕭七臉抽抽地將小紙片從水杯里揪了出來,扔到窗臺上晾干,將水杯涮涮給關卿倒了一杯水:“就你這小身板,五百個壯漢?”關卿虛弱地被他喂了半杯水,哼哼唧唧道:“有夢想誰都了不起!”蕭七:“……”在小紙片的嚶嚶聲里關卿躺了一會,感覺好點了,偏過頭看著蕭七,慢慢道:“你沒事啊……”蕭七正不耐煩地拎著小紙片給翻身,哄著它不哭,漫不經心道:“我能有什么事,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br>關卿捧著水杯瞇起眼,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神情變化,狐疑道:“真的?”那時候被佛灰傷到的蕭七看上去簡直像是要再死一回,那么重的傷怎么可能這么短時間就好了?“他現在真的沒事?!鼻罔b推開病房門,他一身西裝筆挺不像一個法醫,倒像是從談判桌上剛下來的一個職業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