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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緩緩點頭。 白鴛聽后,更有些鬧不明白了,“那為何不與他打個商量,換個主題?怎么直接就答應了?” 小舟不知不覺已抵達了湖心島,旌竹率先上了岸,而后向著白鴛伸出了手,算是回答她方才的問題,悠悠拋出兩個字,“麻煩?!?/br> 白鴛呆住,半天忘了將手搭上去。待想明白后撇撇嘴,好吧,皇帝不急太監急。人家根本不在意輸贏,更對第一畫師的名頭視如空物。 島岸畔早她們一步,已泊了一只扁舟,看來今日除卻她們,還有旁人。 “島上都有什么?”白鴛舉目四望,一眼望去有些空曠,花花草草皆是常見的,并無出奇之處。只遙遙望去,可見中心地勢較高處,有一棵三人環抱的蔥蘢大樹,碧綠的葉,似火的花,于這深秋分外搶眼。 “鳳凰木……”旌竹輕答,望向島中心,滿眼溫柔,“只一棵鳳凰木?!?/br> 旌竹說得并不全對,除了鳳凰木外,其實還有一方石亭。只是看著他望著那株鳳凰木,忽然地神情惻然,像是被勾起了傷心回憶,有些不知所措。那樣的表情她熟悉,每當想起紅楓島,想起曾經,她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旌竹很快打起精神來,引著她往那棵鳳凰木走去,“這里,是當年我爹娘定情之地?!?/br> 白鴛有些意外,這是旌竹第一次主動說起自己的事。她隱約明白了旌竹今日來次此的目的,于是只是安靜地陪在他身旁。 白鴛順著旌竹的目光靜靜望向那棵鳳凰木,明明已是八月,卻依舊紅花盈樹,恍恍如焰。正是應了那句‘葉如飛凰之羽,花若丹鳳之冠’,美極。 不知是否因為這份特殊,才得到了眷侶們的青睞。 枝葉婆娑,紅花零星滿地。走近了才發現,鳳凰木的枝條上系滿了紅色綢帶,此刻正于風中翩然起舞。滿樹的綢帶,有簇新的,也有因年代久遠,而褪色泛白的。不知道旌竹爹娘當年系上的,是哪一條呢。 樹后傳來窸窣聲響,白鴛想起岸畔的另一小舟,猜測一定是對情到濃時的小兒女,打算在這棵鳳凰木上系上屬于他們的紅綢帶。 白鴛兩人出現的動靜,似也引起對方的注意。不多時,樹后便探出了兩個腦袋來。 兩兩相對間,皆有些目瞪口呆。 白鴛差點沒問,兩位少年,這是來系紅綢帶的? 夏侯麟怒:“臭竹子!” 旌竹笑:“小麟兒?” “你怎么在這兒?” 兩人看著對方,都沒有回答的打算。 然后便見鄭澗從樹后走出來,禮數周到地向兩人打了招呼,替夏侯麟回答了旌竹問題,夏侯麟來此是為作畫,而他則是陪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鄭澗這一回看向她時的眼里,再次帶上的探究之意。 夏侯麟看看旌竹,又看看白鴛,只是看向白鴛的那一眼頗為委屈,似乎礙于她別人家小妾的身份,不好再像上回那樣隨意搭話了。 ………… 第78章 身份可疑 旌竹與夏侯麟在石亭內說話,白鴛與鄭澗依舊立于鳳凰木前。 白鴛拂去落于肩側的一朵紅花,便聽鄭澗語帶猶疑地向她道:“白姑娘今日妝扮,與唐家堡那日猶為不同,鄭某險些要將白姑娘認做另一人?!?/br> “這世間相似的人太多,”白鴛知他意有所指,決定打死不認,“要我說,就如鄭公子,也有與我所認識的人中,頗為相似的?!?/br> “白姑娘是說鄭某面善?”鄭澗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白鴛索性大方承認,“對,但并不至于將公子與我所識之人混淆?!?/br> 鄭澗點了點頭,有意無意地與她提起,兩個月前眾門派討伐金鱗教的事。 白鴛又含混地糊弄了幾句,漸漸覺得壓力有點大,于是借口要往石亭去。 鄭澗涵養極好,雖對她明顯懷疑,但并不強留,微笑著對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白鴛如蒙大赦,對他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誰料她剛走出兩步,身后殺氣頓起,掌風凌厲,對于危險的應激反應,她避開的同時,也不客氣了。兩人一觸即發,一時打得難解難分。 這招式一對上,馬腳立刻就露出來了。鄭澗眉間的川字能夾死蒼蠅,“那日果然是你,你是金鱗教的人!”他說得很肯定。 這邊的大動靜,很快引起石亭內兩人的注意。好好的這兩人怎么打起來了?! 夏侯麟用他那點蹩腳的輕功,向那打得難解難分的兩人趕去,他大喝一聲,看準時機一把拉開自己兄弟,劈頭就罵,“鄭兄,你打人姑娘干嘛!” 他這不分青紅皂白的一句話,用詞很有問題。但鄭澗恍若未聞,直直看向已走向白鴛身前的旌竹,輕聲道:“旌先生,或許有話要解釋?!?/br> 夏侯麟不明所以地看過去,見白姑娘正偏著頭看向別處,而臭竹子彎著嘴角輕笑??礃幼釉趫雒恢^腦的,只有他一個人 “解釋?”旌竹的表情忽然有些困惑,“解釋什么?” 鄭澗道:“白姑娘的身份?!?/br> “喔,對——”旌竹似乎恍悟,點頭道:“白鴛其實是我的護衛,那日唐家堡隱瞞她的身份,實乃事出有因?!?/br> 旌竹看著鄭澗只是道了這么一句,并不解釋更多。 夏侯麟聽后呆愣了好久,隨后激動得睜大了眼,這個消息是他這幾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隱情的! 但鄭澗依舊眉頭緊皺,輕聲道:“先生可知,白姑娘是金鱗教的人?” “金鱗教?何以見得?”旌竹回頭看了眼白鴛,白鴛眼神閃爍不愿與他對視。 鄭澗肯定道:“兩月前,眾教于祁山討伐金鱗教,我曾與白姑娘交過手,不會有錯?!?/br> 旌竹滿臉不解地看向鄭澗,“小鴛是我的護衛,對她的來歷,我要更清楚些,她這一身功夫并非承于金鱗教啊?!?/br> 被旌竹這話一點,白鴛瞬間開竅了,對呀!她可真是糊涂了,她八歲離開金鱗教,一身所學皆承于紅楓島。祁山那日與鄭澗過的那二百招,一招一式皆與金鱗教沾不上半點干系。她完全可以與金鱗教撇得很干凈! 太心虛了,她實在是太心虛了。 想到這里,白鴛靈光一閃,一拍腦袋,指著鄭澗微惱道:“原來是你!那日不分青紅皂白,便對無辜的我動手的那個人。我說鄭公子怎么看著那么面善呢?!?/br> 這一唱一和,賊喊捉賊的戲碼,鄭澗一時還真被蒙住了。難道真的是自己弄錯了?可,“那日金鱗教徒喊你師姐?!边@他可沒聽錯。 “所以我何其冤枉吶,當日只是路過,無緣無故被卷入亂斗,已是倒霉至極。還沒弄清楚狀況,便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揍,被人揍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