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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夏佐!”不知從哪兒得到了力量,干枯如柴的手臂一下子拉住了夏佐的手,忽然拔高的聲音也讓夏佐的話猛然咽在了嗓子眼里。他呆愣愣地回首看向自己那迅速衰老的母親,只見對方勉強地扯了唇,皮膚搭攏下來完全沒辦法展露笑容,但是看在夏佐的眼中卻覺得那是一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笑容。“不要讓他看見我的這個樣子……”迪麗斯柔聲說,“我已經安排了人不允許他進屋。等我成為α晶體后,你把我裝在那個水晶盒里,交給他?!鄙眢w還在迅速地衰老中,夏佐呆呆地看著一臉溫柔的母親,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的心中天人交戰,過了許久才猛地哭出聲,又跪在了床前,用力地握著迪麗斯的手掌,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點點地化為一床剔透璀璨的晶體。“轟隆——”房屋倒塌的聲音在夏佐的身后響起,他卻死死地緊握著手中的透明晶體,雙眼無神地望著那散落滿床的α晶體,完全沒有理會身后如同天崩地裂的聲音。“迪麗斯?。?!”嘶啞瘋狂的聲音從遠而近,夏佐只感覺到一陣風從眼前飛過,然后便是一股強大的力道將自己撞到一邊。他精神遲緩呆滯,根本沒有打算穩定重心,忽然便落入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里。夏佐抬了頭,只看見在一雙黃金瞳仁中,一個黑發的男人滿臉蒼白地望著自己,臉頰病態地削弱下去,顯得憔悴不堪。他怔怔地收回視線,轉身看向了跪在床邊哭得震動天地的高大男人。只見那人跪在床邊,一邊用雙手不斷地將床上的透明晶體攏入懷中,一邊不顧形象地號啕大哭。他的手指顫抖而又溫柔地撫摸過每一塊細小的晶體,神情悲慟而又深情。夏佐的嘴唇干澀得起了燥皮,他張了口說“父親”卻因為痛哭多時,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失了聲,無法說話。他的余光瞄到了那發出滔天巨響的東西——一架帝國最新款X01型戰斗機甲。原來……就是它,打破了母親所設下的障礙嗎。“對不起夏佐,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姨父……”夏佐的目光中,只見卡爾的嘴唇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么。整個房間都是一片廢墟,他的耳中聽不到任何聲音,心好像也已經破碎,傷心得痛不欲生。“夏佐?”那薄薄的唇瓣又開了口不知說了什么,夏佐神情呆滯地盯著它,久久不曾移開視線。卡爾見狀立即蹙了眉頭,眸色一凜:“夏佐,你……唔……”皇太子殿下的話立即淹沒在了另一雙冰冷顫抖的嘴唇里,黃金般奪目的雙瞳圓睜,似乎不敢相信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的脖子被一雙脆弱到不停打顫的手臂圍住,力道之大仿佛要將自己揉到粉碎。唇舌間的攪動,溫熱的氣息撲面,漸漸的,卡爾抬了手環住了那精瘦的腰身,閉上眸子用力地回吻。耳邊響著唾液互換發出的窸動聲,卡爾情不自禁地用舌尖舔舐著對方干澀的上顎。不斷的有液體從他的嘴角滑入。苦澀的……是淚水的味道。作者有話要說:摸摸小夏佐感情戲get√第87章番外:傲慢與偏見4迪麗斯·艾伯特的葬禮定在了一個月后?;蛘哒f……是艾伯特夫婦的葬禮。α生命人類為了繁衍子嗣,女性必須犧牲一般的細胞生命活度,減少……至少一半生命。當死亡來臨時,與其他α生命人類不同,她們會在一瞬間開始衰老,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提示。死神,不知何時就會揮動著那殘酷冷冽的大鐮刀,斬獲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α生命人類是癡情的。當認定了一位伴侶后,便再也不會改變初衷。他們一起度過漫長的歲月,一起收獲生命的喜悅,一起走向死亡的殿堂。迪麗斯去世第二天,在一片廢墟殘渣的房間里,管家找到了那個已經化為一地晶體的男人。仍舊保持著擁抱的人形,卻已經永遠無法再擁抱另外一堆被聚攏匯集的晶體。夏佐接過了管家遞過來的一把γ晶核匕首。這是在亞爾維斯·亞伯特,他的父親身上找到的。這把曾經跟隨著父親經歷過大小戰事的老家伙,最終還是插在了它主人的胸口,帶著主人一腔nongnong的愛意,奔赴了黃泉。夏佐將這把鋒利無比、有著赫赫威名的匕首輕輕地放進了遺物箱,讓它伴隨著父母真摯永恒的愛情埋葬黃土,讓它到地底依舊見證和祝福這一份無悔深沉的愛情。從那一天后,夏佐再也沒有看見過卡爾。直到艾伯特伯爵夫婦的葬禮那日,卡爾才被逼無奈地跟在偉大的皇帝、皇后陛□后,進場悼念。那張一貫鎮靜沉著的面容上難得地充滿赧然,在看到被人攙扶著跪在靈位旁、一身黑衣的夏佐時,又化為濃郁的悲戚。千言萬語,最終都只能化為一句:“節哀?!?/br>夏佐沉默地點頭,雙眼無神地望著地面,并沒有刻意看對方一眼。似乎這些天來的掙扎猶豫都成了廢話,卡爾俊美深刻的容顏微怔。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夏佐黯淡蒼白的臉龐上,久久不曾移開。心中好像有刀刃攪動,看著這樣脆弱茫然的黑發男人,他竟有種想要將對方擁入懷中,讓他靠著自己的胸膛,放肆哭泣的沖動。“夏佐……”哽咽的聲音忽然在卡爾的身后響起,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越過自己,一把擁住了呆愣無神的夏佐,做了剛才自己心中一直想做的事。“我的小夏佐,姨母在這……哭吧,哭吧!”高貴華美的索菲亞皇后陛下一點沒有了往日的雍容華貴,她面色憔悴蒼白,眼眶通紅,還有淚水不斷地從眼角流下。卡爾見狀,垂下的手指慢慢縮緊成拳。夏佐似乎整個人都呆滯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擁抱入懷。他慢吞吞地轉過頭,看向滿臉淚痕的皇后陛下,低低地問了句:“姨母?”那語氣充滿著懷疑,好像一點不認識自己眼前的人似的。索菲亞怔了片刻,然后猛點頭,說:“對,是姨母?!彼@駭地看著夏佐這副失神的模樣,連淚水都干涸了不再流淌?!跋淖??”忽然只見一身黑色禮服、瘦削到好像風刮就跑的青年猛地后退半步,從索菲亞溫暖的懷抱中移開,倏地鞠了一躬,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