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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任的方丈更是讓人敬重的存在。 也因此,慧然大師開壇講經,京城內外的達官貴人、夫人小姐都前往赴會,禮佛上香,求神庇佑。 前半段路上,衛明沅是迷糊著過去的,后半段路吃了點東西精神了一些以后,才注意起馬車外的風光以及一輛輛和她們一樣方向的車架??粗飞显絹碓蕉嗟鸟R車和人群,衛明沅就頭疼,啊,佛門清凈地,你們這么多人趕著去真的好嗎? 可不管多不樂意,衛家和張家的車駕最終還是抵達了郊外的楓山下,來禮佛的人太多,馬車上不去,只好停了下來,改乘登山的肩與,當然,衛明沅和張家的兩位小姐都是戴著帷帽的。 禮先前就已經相互見過了,此時就不必拘于禮數再客氣一番,兩家的女眷相互點了點頭便出了發。雖說今日楓山上人山人海,可仍舊不損它的美,九月里,山上的紅葉已紅了大半,卻仍舊留著一點綠,紅綠映襯間美不勝收。衛明沅坐在肩與上看著景,吹著微涼的山風,將周圍的嘈雜屏蔽掉,倒是得了些意趣。 是個風水寶地!衛明沅感嘆。 轉念又想,他們衛家似乎在這楓山腳下有處小宅院?不大,卻也的確是有的,或許日后可以去那小住幾日暢快暢快?想到這,衛明沅就有些興奮。 肩與在山門處停了下來,付了腳夫的錢,為以示尊重,幾位小姐又摘了帷帽,才兩家并作一家,一同朝寺內走去。 山門殿內,兩樽高大的金剛力士像俯看著過往香客,一個怒目張口,一個怒顏閉唇,可謂震懾力十足,衛明沅見了頓時被駭住,心里念佛,那個,各路神佛,有怪莫怪,她可不是妖魔鬼怪,頂多是孤魂野鬼,你們可別弄我。 張家的小姐張慧儀見衛明沅害怕的樣子,頓時笑了,“沅meimei,別怕,你長得這般玉雪可愛,這天兵天將可舍不得抓你?!?/br> 她的庶妹張惠文于是也跟著附和,“jiejie,你這可說得不對,沅meimei這般品貌,當觀音座下童子都是使得的?!?/br> 張慧儀聽了也點頭肯定,“嗯,不錯,那沅meimei你可要小心一些了?!?/br> 額,這玩笑中帶著點奉承,聽得衛明沅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她現在才知道那些個小姐們動不動就低頭做嬌羞狀是為了什么,不過是不好回應罷了。 這一刻,衛明沅掌握了低頭嬌羞、手上絞帕子不好意思的伎倆。 看她害羞,張家姐妹倆更是笑得厲害,張夫人陳氏適時發話,“好了,看你們把沅丫頭羞的,你們做jiejie的可得照顧好你衛家meimei?!?/br> 張家姐妹于是斂容規矩地應了聲是。 張夫人轉頭卻和趙氏贊起了衛明沅越發出落得好,叫趙氏聽了連道謙虛,可眉眼之間的高興和驕傲卻是看得出來的。 這下衛明沅是真的羞了。 張家老爺張士禮當年和衛父衛清朗師從同一位大儒,有同窗之誼,又政見相同,雖分屬不同的官部,衛清朗品級上也比張士禮要高一級,可兩家的來往卻從來沒斷過,關系一直很好。張慧儀和張惠文姐妹均比衛明沅年長,卻也差不了許多,是打小的手帕交。 衛明沅作為原著里的一個小炮灰,她的這些好姐妹作者自然不會有許多著墨,就是張士禮本人也是在禮部當差,在往后的奪嫡之爭中沒有丁點影響力,因而衛明沅也是穿來以后根據原主的記憶才曉得這些情況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原主單純了些,這張家姐妹性子也不壞,現在的衛明沅也樂于與她們相交。 一路上小聲說著話,譬如蓮池里的荷花都謝了,只剩下梗,好不可惜,再譬如那池子里的烏龜活了多少多少歲,等等,慢慢的天王殿便到了。趙氏和張夫人帶著幾個小的朝彌勒佛、四大天王和韋馱菩薩拜了拜,讓丫鬟上了香添了香油錢,這才到后頭客堂去歇腳。 方丈室里,寧一在寧王耳邊回稟衛六小姐到了,寧王于是看向慧然,后者緩緩喝完一杯茶,而后做高人狀,“走吧!” 慧然方丈講經一般在法堂里,但今日來禮佛的信眾頗多,法堂容納不下,于是將講經的地方安排在大雄寶殿里,在佛祖的注視下,信眾也更能感受理解佛法義理,當然,在佛祖注視下,信眾也能更有秩序,便于管理。 鐘樓的佛鐘敲響,衛明沅在趙氏的帶領下進入大雄寶殿,找了個不算靠前但也不偏僻的位置坐下。因是跪坐,膝下墊了蒲團,但坐得久了還是會累,起碼衛明沅就很不習慣,但也不敢有怨言。 前頭的僧人正敲著木魚誦經,等他們誦完,慧然才緩步入內,坐下以后,朝衛明沅的方向看了一眼,身子頓了頓,忍不住閉上雙目,捻著念珠念了一會佛,這才若無其事地睜開眼,開始講經授課,誰也不知他平靜慈祥的面孔下掩藏的是怎樣一顆不平靜的心。 衛明沅今日并沒有貼花鈿,而是素著一張臉,很容易就能讓人認出來,可慧然除了那一張臉以外,卻什么都看不出來,掩藏在她的相以后的命途似被迷霧籠罩看不真切,他欲撥云去霧看個究竟時卻見紅光一片,耀了他的眼,什么都沒看到,反倒被激得氣血翻涌,于是才閉目念經。 衛明沅被空間里的泉水改造得耳聰目明的,對他這一眼有所察覺,卻強自鎮定,不敢讓他看出一點慌亂來,誰知道這些得道高僧的道行是不是高到可以看穿過去與未來呢?后來見他收回目光,一點異動也沒有,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嚇自己,卻不知空間為她擋住了慧然的窺探,保住了她的秘密,可如此一來,她卻更顯神秘了,對于她來說,也不知是好是壞。 講經完畢,慧然回到后頭法堂,面對寧王詢問的目光,擺了擺手,什么都沒說,兀自跪在了佛祖面前,捻著佛珠虔誠地念了好一會經才起來。 寧王看出了他的不對勁,扶著他坐下以后,卻是什么都沒問,先給他奉上了清茶和茶點,待他喝完一盞茶才將心中疑惑訴諸于口,“方丈,那衛明沅可是有不妥之處?” “不妥?”慧然大師念叨了一下,而后搖了搖頭,卻是先說起了佛理,“冉之,你可知佛教中紅代表著什么?” 寧王回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慧然于是繼續說道,“在我佛當中,紅代表的是火焰,你看那憤怒尊和護法金剛背后的紅焰便是,意指以智慧火焚燒煩惱薪,令無有余,紅乃是降伏魔怨的象征,在一些教義中甚至有以褚紅染料涂面,以阻擋魔鬼jian邪的侵犯,可謂正義之色。但那畢竟是血與火之色,是力量的象征,引導不當,恐會落入歧途?!?/br> 寧王的眉頭皺得死緊,“還請方丈明示?!?/br> 慧然嘆了一口氣,“老衲方才觀那位女施主的面相,并不能看到她的過往與將來,只得一片紅色。她那眉間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