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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入,“拍得怎么樣了?這位先生說他想試試,我就……”柯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并不認識荀慕生,荀慕生卻知道他是地產大亨柯漢越的兒子,自他身邊經過時冷冷掃去一眼,行至文筠跟前,關心又帶著幾分責備道:“手機怎么關機了?”文筠早已習慣獨自生活,除了工作,做事無需向誰報備。手機為什么關機這種問題,似乎從來就沒人問過他。他怔忪片刻,既尷尬,卻好像并不排斥荀慕生如此問,低聲說:“手機沒電了?!?/br>荀慕生靠得更近,旁若無人:“許騁說你一早就過來開會,累不累,是不是還沒吃晚飯?”文筠耳根漸漸發燙,倒不是心中有鬼,但被這么多人看著,到底有些難為情。柯勁收好相機,工作時的嚴謹氣場蕩然無存,大咧咧地問:“哥,這你朋友???”孫經理雖不認識荀慕生,卻看得出對方來頭不小,立即道:“大家今天辛苦了,快些收拾,趕緊去吃海鮮粥暖胃?!?/br>荀慕生突然牽住文筠的手腕:“我帶你去吃宵夜?!?/br>文筠掙了兩下,荀慕生卻握得死緊,仿佛故意握給旁人看。文筠一時抽不出來,不想讓人看笑話,只得小聲說:“我們說好了去吃海鮮粥?!?/br>“你不接我電話,害我擔心?!避髂缴皆谒?,呵氣成聲:“現在寧愿與別人一起去吃海鮮粥,也不和我吃宵夜?!?/br>文筠背脊一僵,半邊身子都麻了。荀慕生從未這樣跟他說過話,那聲線太低太沉,輕輕撓著耳膜,那態度既蠻橫又不講道理,卻硬是讓人無法生氣。“我吃醋了?!避髂缴詈笳f。文筠呼吸一滯,腦子頓時無法轉動。又是遲玉曾說過的話。遲玉也是這般毫無道理地耍賴,攬著他的肩膀,故作委屈,眼里卻笑盈盈的:“你是我的搭檔啊,今天我休息,你打了一下午靶,我就在靶場等了你一下午,你居然寧愿和他們去聚餐,也不陪我吃飯!我吃醋了!”那時他怎也想不通,遲玉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說得出這種話,于是頗顯嫌棄道:“爺們兒吃什么醋?”遲玉哈哈大笑,“爺們兒就不能吃醋了?你跟那幫野猴子跑了,還不允許我吃醋???”他說不過,便不說了。后來想起在軍營里共度的那段時光,他偶爾感懷——這輩子大約再也聽不到誰與他說“我吃醋了”。荀慕生那一句輕嘆,無異于在平靜的海面上,掀起滔天之浪。荀慕生不似外表那般從容,說出的話發自肺腑,卻知道不該直白地宣之于口。與文筠的關系還未到那地步,貿然親近很可能讓文筠反感,甚至再次疏遠。但他一忍再忍,卻終是沒克制得住。今夜的文筠顛覆了他心中的固有印象,看到文筠伏在桌沿的一刻,他就恨不得沖上前去,將文筠擁入懷中。熊熊眷戀在胸中滋長,令他五臟六腑如同著火。而那柯家的小子不停命令文筠擺出各種姿勢,還與文筠在極近的距離里交談,給文筠整理衣領與圍巾……所見的一切,都讓他無法不嫉妒。他是真的吃醋了。茶飲店里的氣氛有些古怪,文筠無言以對,倒是柯勁拍到了滿意的照,心情大好,話未經腦子就倒了出來:“哥,既然你朋友來接你,你就跟他回去吧。衣服不用還了,你穿這身真帥,就留著吧,算我送你?;厝ビ浀冒褬伺萍袅税?,過兩天咱們接著拍其他擬人照?!?/br>荀慕生臉色當即沉了下來。文筠立即拒絕,一邊摘圍巾一邊道:“這怎么行?我……”他有些急,手被衣帶纏了一下,沒能立即將衣服脫下來。李筱手臂搭著文筠原先穿的大衣,解圍道:“我們部門有規定,收到奢侈品要上繳,批復的過程很麻煩。這件羊絨外套已經算奢侈品了,柯少,你就算送給文筠,也可能被扣下來?!?/br>柯勁驚訝:“還有這種事?”李筱笑:“對啊,奇葩規定?!?/br>荀慕生從李筱處接過大衣,周到而殷勤地幫文筠穿上,回頭朝眾人道:“我們先走了?!?/br>文筠心里亂糟糟的,轉身跟孫經理等人道別,忽然想起自己的羽絨服在李筱車上,朝李筱一看,卻見李筱遞來一個眼神。那意思是讓他走。車里開著暖氣,使人昏昏欲睡。文筠靠在副駕,沒多久眼皮就開始打架。荀慕生偷偷看了他幾眼,溫聲問:“困了嗎?”他含糊地“嗯”了一聲,聲音因為疲勞而發軟:“想去哪里吃宵夜?抱歉啊,我早上出門沒注意電量,到了這邊才發現手機快沒電了?!?/br>荀慕生聽著,心口如有暖流涌過——文筠正在向他解釋,這簡直是意外之喜。“今天我請你吧?!蔽捏抻值溃骸八闶堑狼??!?/br>荀慕生唇角微彎,心里說我才不要你道歉。車又向前開了一會兒,文筠耐不住疲憊,睡著了。荀慕生將車停在路邊,借著燈光仔細端詳。片刻,他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在文筠額頭淺淺一啄。欲望從眼中傾瀉,恨不得就此將這沉睡的人拆吃入腹。第26章文筠睡眠淺,別說是在車中小憩,就是深夜在家熟睡,有任何細小響動也會驚醒。荀慕生注視他的時候,他已經似有所感地醒來,明白身邊的男人正看著自己,甚至猜到了對方接下去會做什么,但在那難說是漫長還是短暫的沉默里,卻鬼使神差地選擇了裝睡。空氣仿佛越來越重,像夏季暴雨降臨之前的壓頂黑云。他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睫毛不顫抖,連呼吸的頻率也毫無變化,唯有心跳在默默加速,臉頰也隱隱發燙。好在燈光是暖色調的,將將遮掩著他臉上的微紅。尋常人裝睡不是一件易事,但他狙擊手出身,尚在軍營時,每天都會進行最嚴苛的呼吸穩定性訓練與潛伏訓練。當年的絕活如今用來裝睡,任誰都難以發現其中蹊蹺。他在心底嘆息。荀慕生俯身而下時,他清晰地感知到對方的氣息。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他額頭上,像一陣風拂過,很快消弭無蹤。顯然,荀慕生比他更緊張。他看似無知無覺地沉睡,強迫自己不去想,也不去感受,直到幾分鐘后,那道灼人的目光移開,車重新啟動,才慢慢呼出一口氣。較之之前,車行駛得更加緩慢,荀慕生大約是擔心吵醒他,開得越發小心。他覺得額頭上那塊被吻過的地方熱得快要融化掉,風一樣的觸感具化成了瘋狂生長的荊棘,從那里刺破他的血rou,蔓向他周身,在他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