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看到那人熟悉的面孔時,秦月張了張嘴,從嘴里吐出一個名字來。 “波比?!” 秦月工作的地方距離她的小公寓并不遠,走路只需要十分鐘而已。 兩人一路走過去,除了最開始打個招呼之外,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看到那棟老舊的建筑時,秦月松了一口氣,故意露出輕松的笑容,說道:“波比,我家就在對面,你不用送......” “我也住在那里?!?/br> 話沒說完,便被波比打斷了,秦月啞口無言,她隨便找個地方住,居然選在了原主初戀的住的地方? 這種運氣也是沒誰了。 兩人的氣氛比之前更加詭異,雨傘并不大,兩人擠在一起,不可避免地接觸到彼此的身體,此時正值夏季,哪怕秦月穿著長衫遮掩,人體的溫度和假肢畢竟不同,波比很快便感覺到了秦月的不妥。 視線下移,落在秦月那個蒼白得過分的手上,那樣的顏色,那樣的質地,那根本就不是真人的手。 波比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月,顫聲問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語氣中那滿滿的擔憂心疼聽在秦月耳中,她的心不由得一疼。 這個人,真是愛慘了安琪。 秦月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她占據了他愛人的身體,他所愛的那個人,早已經不在了。 路面已經積了淺淺的一層水,水面被風吹得微微晃動,水中倒映出的身影顯得扭曲成怪異的模樣。 秦月對此一無所覺,她抬頭,看著波比英俊的面容,八年的時光,足夠讓一個青澀的男孩長成成熟的男人。 “到我家里再說吧?!?/br> 這么晚約一個男人到家里來,多少隱含著一些特殊的意思,秦月對此卻不太在意。 且不說波比人品如何,她現在這具身體,除了有特殊癖好的人,怕是沒一個正常人會生出什么別的心思。 回了家之后,秦月自然地卸掉了自己的假肢,面對波比那張明顯已經懵逼的臉,秦月笑了。 “我現在是這個樣子?!?/br> 秦月說道:“這樣的殘缺的自己,我自己都不喜歡,更不奢望別人來喜歡我?!?/br> 波比還處于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八年的時光,安琪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所以,波比,哪怕你還對我有情,我都沒有辦法回應你的感情?!?/br> 說著,秦月的聲音低了下去,她不再看波比,低頭看著自己完好的那條腿,有什么東西落在腿上,一滴兩滴,很快便將她的長裙浸濕了一片。 秦月這幅樣子,波比心中原本因為秦月疏離的態度而產生的些許怨憤瞬間消散得一干二凈,只剩下滿滿的心疼之意。 失去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那個時候,她該有多疼? 想要上前安慰,可是秦月拒絕的態度是那么堅決,使得波比根本不敢上前。 八年的時光,可以改變的東西實在太多,他不知道現在的她,對他的感情還有多少。 玻璃窗上倒映出波比的影子,一團黑色的霧氣突兀地出現,似乎想要攻擊波比,波比的影子已經被那霧氣團團纏繞,可是站在秦月不遠處的波比卻沒有任何感覺。 折騰了許久,見傷不到波比,那團霧氣方才不甘心地散去。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尷尬無比,秦月似乎才意識到房間里還有一個人,胡亂地抹了一把臉,抬起頭看著站在那里的波比。 剛剛哭了一場,秦月的眼睛鼻子通紅,看起來有些狼狽,波比的心中一疼,臉上的疼惜之色更濃。 “對不起,我失態了,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倒茶?!?/br> 說著,吃力地起身,準備去燒水倒茶。 波比哪里會讓秦月如此折騰,她現在身體這樣,他哪里舍得她勞累? 一番推辭之后,波比勸不過秦月,只能匆匆告辭離開。 送走了波比之后,秦月倒在沙發之上,無神的眼睛看著頭頂發黃的天花板。 說哭就哭,這種技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點亮的。 第49章 恐怖回聲 夜色已深,秦月躺在床上,陷入沉睡之中,薄薄的毯子遮蓋住她殘缺的身體。 月光從窗口處照了進來,一團黑色的煙霧突然從玻璃窗中鉆了出來,繞著床上的人飛了幾圈,慢慢地在床邊凝結成一個高大的黑影。 它似乎在凝視床上躺著的那人,絲絲縷縷的黑霧從它體內涌出,朝著床上女人的身體纏繞而去。 被這黑霧纏繞著的女人似乎極為不舒服,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卻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蒼白至極的皮膚在黑霧的侵襲下隱隱透出詭異的青色。 重物落地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十分刺耳,黑影身形一頓,猛地抬起頭來,朝著天花板看了過去。 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懸浮在天花板上空,面無表情地看著它。 黏稠的鮮血從女人的身體涌出,一滴滴掉落下來,白色的床單很快便被鮮血染紅,黑影似乎被這莫名出現的女人惹怒,將纏繞在秦月身上的黑霧收回。 秦月的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一些,翻了個身,繼續沉睡著。 隨著她的翻身,秦月身上蓋著的毛毯滑落,露出她殘缺不全的身體,黑影的身體似乎頓了頓,接著,從身上蔓延出數不盡的黑霧,朝著天花板上的女人席卷而去。 女人尖叫一聲,沒有和黑影顫抖的打算,眼見黑霧纏來,雖未纏到身上,卻也知道其中厲害,身子一沉,沒入天花板之中,堪堪避開了黑霧的纏繞。 黑影似被女人惹怒,想要追擊,然而身子剛剛飛起,還未接近天花板,卻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所牽扯,重新落回地上。 煩躁地在床邊來回繞了兩圈,黑影惡狠狠地瞪了秦月一眼,化成一團煙霧鉆入了窗戶之中。 房間里又恢復了平靜,就連照進來的月光,似乎都比剛剛要明亮許多。 一夜無夢,第二天,秦月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昏昏沉沉地,掙扎了許久都沒有從床上爬起來。 自己怕是病了。 秦月嘆了口氣,撥通了咖啡廳的電話,和老板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