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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之后,臉色晦暗不明。 他的隊伍里有朝廷的人,這根本就不能算秘密,因此在此地進犯的流民是肅王的消息,不可避免地傳回了京城。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作為將領因為蘇齡玉被劫而只身前往敵營,又毫發無傷地回來,這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死而復生的親王,跟他關系親密,在他出現之后迅速撤退……,這怎么看都很有問題。 朝廷大概能因為這件事鬧翻天了。 葉少臣將密報銷毀,轉而問起了夏城的事情。 “夏城的情況仍舊沒有好轉,大夫們日以繼夜,卻還是沒能治愈?!?/br> 岳生說完有些擔心,不知道蘇姑娘在里面到底怎么樣了,“葉帥,要不要讓人將蘇姑娘將出來?” “為什么?” “因為,因為現在夏城太不安全了……” 葉少臣搖了搖頭,目光平和,“若是她想要出來,我想方設法也會將她接出來,若是她沒有說,我也不會替她做決定,等著她就好?!?/br> 岳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雖然他并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危險的事情葉帥就一點兒不擔心呢?為什么他明明有能力卻不還要由著蘇姑娘呢? 葉帥明明那么喜歡蘇姑娘,他就不怕蘇姑娘出事嗎? 營帳外有個小兵露了一下面,封狼過去聽匯報了一會兒,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葉帥,夏城的人來報,杜大夫染上了疫病,蘇姑娘正在替他診治?!?/br> 葉少臣的手,倏地緊緊握緊,卻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br> …… “杜老,喝藥了?!?/br> 蘇齡玉將熬好的藥端過來,想要將杜鵲然扶起來,他卻瞪了她一眼,“就站在那兒,不準過來,老夫自己能喝?!?/br> 蘇齡玉無奈地停下腳步,看著杜鵲然撐起身子,一口氣將藥喝下去,氣息有些喘。 “杜老,我還要給你施針,總是要過去的?!?/br> “那也能離遠些就離遠些,若是連你也染上了,誰來救我?” 杜鵲然說得理所當然,又躺了下去。 他此刻正在發熱,前兩次喝下去的藥都給嘔了出來,臉色慘然,從他的語氣里卻聽不大出來。 蘇齡玉上前,在杜鵲然監督的目光里做好了一切防護,才開始替他診治。 高熱不退,幸而還沒有出現潰爛,可是如此下去卻也不遠了。 蘇齡玉給他施了針,“我再去改改方子,總覺得能有更好的對策?!?/br> 她揉了揉太陽xue,逼著自己清醒一點。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再等我一下 床上的杜鵲然叫住了蘇齡玉,“丫頭你去睡會兒?!?/br> “我不困,不想睡?!?/br> “不想睡也給我去睡!” 杜鵲然驀地提高了聲音,驚的蘇齡玉打了個哆嗦,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你看看你,已經一整個晚上沒睡了,方子來來回回改了五六次,你這樣能撐幾日?指不定比我這個老頭子還先倒下,到時候是不是還要我來給您瞧???” “……哪兒有那么夸張……” “少廢話,讓你去休息就趕緊去,我這會兒剛喝了藥,能有什么事?” 白歸從屋外走進來,聞言也點點頭,“你去休息,這里有我看著,有什么事會讓人去叫你?!?/br> 蘇齡玉拗不過杜老,只得點點頭,收拾了一下回屋睡一會兒。 她本以為自己大概會睡不著,卻沒想到只剛剛閉了眼,就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青芝看得心疼不已,趁著她熟睡,絞了帕子輕手輕腳地給蘇齡玉擦洗。 自從她們有錢了,姑娘特別在意自己清潔,也很少會累成這樣,她知道,是因為姑娘從心底里尊敬杜老,所以努力想要將他治好。 蘇齡玉睡了沒多久,就聽到杜鵲然的藥童谷木匆忙地闖進來,“蘇姑娘不好了!杜老、杜老不好了!” 蘇齡玉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穿了鞋子就往杜鵲然的屋子里跑,一邊跑一邊腦子里在翻滾,怎么會呢?怎么會這么快?是哪里出問題了? “砰!” 她用力推開杜鵲然的房門,聲音之大讓屋子里兩個人都詫異地將頭轉過來。 “丫頭,你怎么了?” 杜鵲然嚇了一跳,蘇齡玉這會兒衣服凌亂,發髻也歪歪斜斜,看得他莫名其妙。 蘇齡玉在門口定住,四下里張忘了一圈,正好谷木端著個藥盅走進來,“杜老,藥熬好了?!?/br> 谷木放下藥盅,轉身看到了蘇齡玉,“蘇姑娘您不是在休息?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吩咐?” “……” 所以,剛剛是她做的夢? 蘇齡玉的手微微脫力,從門框上慢慢地滑下來。 身后,青芝趕過來給她披了件衣服,“姑娘您這是怎么了?睡得好好的突然沖出去,嚇了我一跳?!?/br> “沒事,還好沒事……” “丫頭你是不是做夢了?” 杜鵲然皺著眉反應了過來,看她的臉色,應該還是個不太好的夢。 “你是不是夢到我不好了?不錯不錯,都說夢是反的,說明我還有救啊?!?/br> 杜鵲然還挺高興,只看到蘇齡玉的臉色時,又板了起來,“我說你休息都不肯好好的,這才多一會兒?趕緊再去睡一會兒?!?/br> 蘇齡玉搖了搖頭,“真不困了,我又想到了一個方子,先寫下來去試試?!?/br> 她轉身走出去,將身上的衣服裹緊。 她不信神佛,也不相信迷信,可是此刻,她卻很希望當真有迷信的存在,她連“夢是反的”這樣的話都愿意相信。 若是真有神佛,應該是會庇佑杜老的吧,他是個心善正直的人,是該得到庇佑的吧? …… 蘇齡玉一日一日地掰著指頭數日子,覺得每一日都過得太快了。 她渾身上下都染滿了藥味,指甲縫里都是已經洗不掉的藥渣。 她的眼底一層濃重的烏青,每日連水都顧不得喝幾口,嘴唇干裂到一層層起皮。 然而即便這樣,她還是沒能阻止杜鵲然身上潰爛的發生。 “沒事兒,其實也不是太疼?!?/br> 杜鵲然安慰她,“我這一層老皮了,也該換換新的了?!?/br> 他想要朝著蘇齡玉笑一笑,卻不知道牽動了哪里,笑容不受控制地扭曲起來,“呵呵,呵呵呵……” 蘇齡玉給他換藥,饒是動作再輕,從杜鵲然身體緊繃的程度來看,都避免不了疼痛。 她用水化開兩枚藥丸,給杜鵲然一點一點喂下去,不過一刻鐘,杜鵲然“哇”的一聲全部又吐了出來。 谷木將木桶拿出去清洗,蘇齡玉再次給他喂藥,然后又吐,再喂,繼續吐…… 從頭到尾,杜鵲然都沒有說一句“算了”,頻繁嘔吐的滋味生不如死,他卻始終配合,沒有半點抗拒。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