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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下凝固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城陽捂住魏萊的嘴,把他拖了出去。 李滄連忙關上門,給千溪賠不是:“小老板娘別介意哈,小孩子不懂事兒!” 訓練室里隱約還能聽見門外城陽和魏萊的對話—— “不是通知過了今天老板娘來嗎!” “我以為老板娘的意思就是老大的女朋友啊?!?/br> “小小年紀腦子里在想什么!” …… 千溪在一屋子尷尬的人里面,騎虎難下,只好佯裝大方地擺擺手:“沒事哈,誤會嘛?!?/br> “正好天色不早,我先走了?!彼骶昧硕鷻C,暈乎乎的,站起來的時候上身一歪。徐即墨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當心?!?/br> 少女纖細的胳膊光滑細膩,在他手心甚至滑了一下。他條件反射似的,立刻正人君子般撇過頭。也不知道胳膊還在他手心里,撇開眼睛有什么用。 李滄和cherry對此情景,又倒吸一口涼氣。 千溪很想望天:為什么面對徐即墨,她的名節總是一毀毀一麻袋。 徐即墨倒是毫不在意,放開她的手腕說:“送你出去?!?/br> 一路走到電梯口,兩人駐足等電梯。千溪眼睛瞟來瞟去,假裝在看房頂:“你們平時經常這樣,連續幾個小時都對著電腦嗎?” 徐即墨悄然握攏掌心:“嗯?!?/br> “那當職業選手也很辛苦啊。我才連打了三盤,就覺得腦子里嗡嗡嗡地響了!”她突然對這個職業有了新的同情與理解。 “也不會。電競對我們來說不全是工作,所以沒那么容易覺得累?!?/br> “那是什么?”她偏過頭。 “興趣吧?!毙旒茨A藘上卵劬?,似乎很不確定后面那個詞會不會引來她的嘲笑,“或者說,夢想。能理解嗎?” 千溪詫異了一瞬,訥訥地說:“真好?!?/br> 語氣里全是羨慕。 她眼神誠摯地說“有夢想是好事啊。像我,就屬于爸媽讓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們有想做的事,很厲害呀?!?/br> 徐即墨有片刻的錯愕。這樣的話居然出自她這種每天坐在市中心商圈玻璃大廈里的人口中。還以為她這樣的人,對游戲的定義應該是“玩物喪志”之類的。 “這是你離家出走的原因?” “不知道,可能是吧?!闭f起這事就煩心,她變得很沉默。 徐即墨向窗外看了一眼,夜幕四合,燈火闌珊。 也許是這一眼看見的夜色太美好,他忽然有興致對她說這些:“我們隊伍里,李滄家里條件差,為了供他jiejie上大學,他中學就輟學,后來被挖掘進職業圈,才慢慢好起來。cherry是馬來西亞華人,遠渡重洋來中國追電競夢,跟我們語言不通,但一直在努力融入?!?/br> 徐即墨的語氣很輕松,說著覺得自己有在賣苦情牌的嫌疑,自嘲地笑了聲:“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他們不是一群沉浸虛幻世界的烏合之眾。打職業是他們的人生選擇,是夢想也是生計?!?/br> 千溪眼里閃著若有所思的光:“那你呢?” “……我嗎?”徐即墨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一件事情在心里駐扎得久了,就會生根發芽蔚然成林。到最后,已經忘了最初的種子是怎樣飄來這片土地。 徐即墨看她一臉懵懵懂懂的模樣,不知哪來的興致,挑起眉梢:“你對我很有興趣嗎?” “???”千溪大腦一卡殼,鬼使神差地捏起兩個手指,舉到他面前,“……一點點?!?/br> “……”她還真是,很難調戲。 耿直的千溪真心實意地回答完,開始有點失去耐心:“這個電梯怎么還沒來呀?!?/br> 徐即墨重新按了幾下開門鍵,發現失靈:“可能壞了?!?/br> 恰好城陽出來扔垃圾,發現兩人都在,驚訝道:“你們怎么還沒走?” “電梯壞了?!毙旒茨蚝笾噶艘幌?。 “那怎么辦?”城陽一臉震驚,“魏萊上來的時候還是好的,怎么就壞了?!?/br> 千溪自認倒霉:“樓梯間能用嗎?” “能用是能用,但是這里是二十層,小老板娘你這么急著走???”城陽拎著三大袋垃圾打道回府,“不然進來吃個晚飯再走唄,魏萊剛剛帶回來的,還是熱的。到時候說不定就好了,這電梯就是愛抽風?!?/br> 千溪用眼神征詢徐即墨,后者適時地給了她一個臺階下:“急著走嗎?” “也不是很急……”其實根本就沒有急著要去做的事。 “那留下來吃個便餐吧?!?/br> 她當然沒有理由拒絕。 幸好她生性自來熟,和kg一群大男孩吃吃喝喝一晚上,起先還有些拘謹,等幾聽冰鎮啤酒下去,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kg的編外人員,無話不說。等到杯盤狼藉,李滄已經和她稱兄道弟,還硬要和她交換聯系方式,叮囑她以后想玩一定要叫上哥們,買賣不成情義在。 城陽戳了他一臉啤酒瓶:“什么叫買賣不成情義在???這買賣怎么就不成了,小老板娘可不得是咱們小老板娘么!老大你說是不是?”他一臉賊笑。 徐即墨冷冷淡淡看著他。 倒是千溪酒過三巡,笑得眼角彎彎:“說得是啊,我都帶資入場了,是你們老大不想要啊?!毙∏傻亩股纤Ф鷫嬕皇幰皇?,一派天真爛漫,完全沒聽出城陽話里的深意。 城陽說得更起勁:“我靠,他敢不要你?我就沒見過小老板娘你這么上路的妹子?!彼种敢槐菊浀亻_始數千溪的有點:“你看你,又愛吃腦花,又愛吃毛肚,又愛喝白干……” 李滄笑得前仰后合,把城陽的臉按下去,遞給他一杯冰水:“得了,拿去醒醒酒。嘴里還有沒有一句人話了?!?/br> 城陽仰在椅子上被灌冰水,一邊嘴里“唔唔唔”地頑強抵抗,水杯哐當一下砸在地上,正濺到一邊的千溪。 徐即墨低頭:“怎么樣?” “沒事,稍微潑到一點……”千溪站起來,抽了幾張紙巾擦裙子,站起來才發現,椅子上全是水,背后濕透了,紗裙立刻變成半透明,“啊”地一聲。 徐即墨迅速抓來一件kg隊服替她圍上:“行李箱里有干凈衣服嗎,去洗手間換上?!?/br> “有……”但是她這個樣子,動都不敢動啊,怎么彎腰去行李箱里找衣服。 徐即墨跟她交換一個眼神,心領神會:“需要我幫忙嗎?” “嗯?!鼻c點頭,用眼神指向行李箱的方向,“在最里面的那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