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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大腿和左小臂外側一陣火辣辣的疼,他從地上站起來,深呼吸幾下,雙腿發軟地走過去察看韓冬野的傷勢。韓冬野沒有死,他只是昏過去了,后腦破了一個口子,正汩汩地往外淌血,貼著地面的右臉上一片模糊的血痕交錯,看起來傷的很重,他身上的衣服也被磨破了,露出大大小小十幾處不同程度的擦傷。他面色慘白的倒在地上,體溫迅速流失,濕漉漉的黑發浸在交融的血水與污水之中,鼻尖幾乎探不到氣息。陳章蹲在那里,他不敢隨便移動他,怕他身上有其他的內傷。他顫抖著手臂去摸衣袋,卻只摸到一張被水泡的濕軟的薄紙,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沒有手機了。他想站起來,雙腿卻僵硬著不聽使喚。暴雨依然在持續不斷地奔涌而下,整個世界都被淹沒在一片無窮無盡的大瀑布之下。陳章閉了閉眼睛,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按著自己的雙腿站了起來。他就站在韓冬野身邊,茫然地環顧四周,腦袋中卻一片空白,什幺也想不起來。淡紅的血水在他腳下靜靜蔓延,漸漸消失在無盡的雨水之中。***陳章坐在救護車里,他低著頭,全身上下都在不斷的往下滴水。急促的鳴笛聲在擁擠的車廂里不停地回響。韓冬野一上車就已經被做了緊急救助措施,現在正在輸血。醫生說他右腿和右臂皆有不同程度的骨折,但是最麻煩的是顱骨受傷,大腦損傷情況暫時不明,需要到醫院進行相關儀器診斷,但從外觀推測需要盡快實施開顱手術,而手術必須先由家屬簽字同意。窗外的雨已經小了,淅淅瀝瀝的雨絲接連不斷地滴在積水里,蕩開一圈又一圈細密的漣漪。一道道透明的水痕劃過硬邦邦的窗玻璃,有模糊的燈光在窗外不斷地飛快閃過。有一個醫生過來問陳章跟傷者是什幺關系。他說是同學。醫生又問他知不知道怎幺聯系他的家人。陳章搖頭。韓冬野的手機被摔碎了,此時他手里握著兩個SIM卡,一個是他的,一個是韓冬野的。有一個人拿了一只手機過來,陳章把韓冬野的卡插上,翻開通訊錄一個一個地看。通訊錄里第一個號碼就是他的,姓名欄里單一個“章”字,其他什幺都沒有。陳章看著這個字停頓了一下,繼續往下劃。第二個號碼他不認識,標注是楊阿姨。除此之外,其他要幺是老師,要幺是同學,要幺是一些不相干的工作相關,再沒有其他的了。陳章來回翻了幾遍,最后撥通了“楊阿姨”的號碼。電話那邊應該是個中年女人,一開口就問這個月的錢什幺時候打過來。陳章愣了一下,連忙把韓冬野現在的情況說了一下,只聽那邊“哦”了一聲,便說,那你告訴他,這個月的錢就晚點打吧。陳章心里著急,問:“請問韓冬野的父母或者其他親戚呢?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他們的聯系方式?”女人沉默了一下,說:“韓冬野是孤兒,他的父母早就死了,也沒有別的親人了,怎幺,他沒有跟你說過嗎?”陳章愣住了,只聽電話那邊又繼續說道:“撞他的人沒跑吧,韓冬野被撞的重不重?能賠多少錢?對了,他臉沒傷著吧?”陳章沉默了一下,直接掛上了電話。一旁的醫生見他面色不好,用詢問的眼神看了過來。陳章沒說話。他把SIM卡拆了下來,將手機還給了別人。接著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那張濕軟的支票,閉上眼睛抹了把臉,他抬起頭,看著醫生,說:“我是他哥,手術單我來簽字,如果他出了什幺事,我來負責?!?/br>校園篇054門口的“手術中”三個紅字一直刺目的亮著。肇事車輛一出事就逃逸了,不過校門口的監控拍下了當時的事發畫面。警察來做過筆錄,便離開了。陳章一直睜著眼睛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眼神麻木,面無表情,一動不動。時光瑞接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遠遠看到陳章疲憊地坐在那里,頭發濕濕的貼在耳邊,左側大半衣服上沾著泥水,污濁不堪。他一瞬間心痛的無法呼吸,既痛恨自責又慌張后怕,難受的感覺比在幾個小時前陳章說分手時還要更甚一千倍。陳章聽到他叫自己,抬起頭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時光瑞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輕輕蹲下身來,小心翼翼地挽起陳章破損的衣袖,看著他被擦傷的沾著血污的左臂,差點落下淚來。陳章沒理他,任他取了醫藥箱來給自己處理傷口。他現在腦子里雜亂的很,需要好好理一理,沒心思想其他的事情。時光瑞半蹲在陳章身側,輕輕用棉簽擦拭著那里的傷口,心痛其外,一股nongnong的怒氣卻毫無預兆地在心底蔓延開來。偵訊社的人只跟他說出事的是韓冬野,為什幺他的陳章也會受傷!為什幺他們沒有告訴他陳章是淋著雨走路回去的!他差點就死了,為什幺自己卻來得這幺晚!為什幺我會讓他這樣難過……夜晚的溫度很涼,而陳章的衣服依然未干。時光瑞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想替陳章披上。陳章皺了皺眉。時光瑞的動作僵住了,他慢慢將衣服放在陳章身邊的長椅上,啞聲說:“我去趟警察局,很快就回來?!?/br>他別過頭,飛快地離開了。他不敢繼續去看陳章這個樣子,他寧愿看到陳章沖他發火,哪怕是像下午一樣,將這家醫院砸了也無所謂,只要他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出來。他心里充滿了怒與恨,卻不知道該怒什幺,該去恨誰,他害怕陳章這個樣子,他怕自己再呆下去會控制不住。距時光瑞離開,大約過了有一個小時,學院團委輔導員老師也匆匆趕了過來,問明情況后,她焦躁不安地陪陳章呆了一會兒,期間出去打了幾個電話,又匆匆回去了。凌晨五點多,手術室門口的紅燈熄滅,醫生們疲憊地摘下手套,陸續從打開的房門走了出來。陳章站起來,走過去詢問孟霄云的情況。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用沙啞的嗓音告訴他說,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情況也暫時穩定下來,只是腦淤血未能完全清除,相關情況要等病人完全醒過來才能確定。暫時還不能住進普通病房。陳章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