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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暗中加強了西北邊防的力量,應該也會派人去探查情況。那人沒有動手,是因為拿不準阿靈是哪一頭的人嗎?還是說...“嘶...”歷萬書抿嘴,腿上的那種隱隱傳來的痛打斷了他的思緒。這江南的煙雨天對他的腿真的十分不友好啊。正值三月天,皇宮中御花園里的海棠花開得正艷,也許是這粉色花兒實在粉嫩得惹人喜愛,竟在無意中將大理寺卿和三王爺鐘禹也給招來了。梵陽走在這條被一大片粉色遮蓋在頭頂的路上,扯著步調慢一些的種禹一臉欣喜:“趁皇上忙著,咱們偶爾也該溜進來閑逛一下,宮里的海棠可不比別地兒,被人悉心照料金貴著呢!”一直板著臉的種禹卻難得調侃了他一句:“邪教蠢蠢欲動卻蹤跡不明,滿朝文武都緊張兮兮,就你閑?!?/br>梵陽便朝他擠眉弄眼,擺了擺手:“哎,也不是不緊張,可這事也急不來,我這不是在忙皇上吩咐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嘛?!?/br>“三王爺!梵大人!皇上喚兩位大人去御書房吶,哎喲,兩位大人怎么跑得這般遠?”那位內侍年紀也不小了,約莫找他倆差點逛了一遍御花園,這會兒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停在原地。梵央和鐘禹對視一眼,抬腿便往御書房走去。此刻的御書房內正點著淡淡的安神香,暮正鴻揉著太陽xue眉頭緊鎖坐在椅子上,聽見外面傳大理寺卿和王爺到了的聲音才扭頭看去。老實說梵央和種禹這倆方才去游了御花園心情頗為舒暢,只可惜這份舒暢要是在大多數時候都愁眉苦臉的皇上面前太明顯,等一下就該換他倆愁眉苦臉了,不,是他大理寺卿一人愁眉苦臉,三王爺表情大概不變。于是這家伙就在低頭請安的瞬間換上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臣,叩見皇上?!?/br>暮正鴻本來心情的確不如何,卻在看見梵央二人時無奈地笑了起來:“得啦,梵愛卿的眉不用扭得比朕還厲害的,朕不過是被廖將軍嘮叨得頭痛,要是愛卿有好消息就趕緊上報讓朕寬寬心?!?/br>梵央聞言便眼珠一轉,露出了個笑容,卻并不欠揍:“臣此次前去追查劉尚書的身世,也的確有了點線索。劉尚書的父輩也就是已故的劉沐升劉太尉的確有二子,只是在劉尚書年僅弱冠之時被賊子幫去受了驚嚇,回來后大病了一場,醒來后居然遺忘了諸多事情?!?/br>暮正鴻倒是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那次很有可能是劉太尉的兒子被人掉了包?”梵央:“可惜劉氏父子皆以逝去,我等難以追求真相,只是臣為了求證此事到劉尚書老家時,偌大的一座府邸突然起火,怕是有人一直在注意臣的動作?!?/br>“臣和三王爺在那大火中也只能搶救出一封被藏在書房用來歇息的床榻之下的奇怪信箋,而且因為大火肆虐,這封信箋亦只剩最后一張了?!?/br>說完他就從懷中摸出張泛黃的信紙,這紙的左右兩邊皆有被燒焦的痕跡,中間的一些字也只能勉強看清。暮正鴻接過來看了看,實在沒看出什么特別的事情來,便疑惑地看向他倆。梵央:“皇上可看,這是別人給劉尚書寫的一封信,上面不過講了些江南生活瑣事,并且寫信之人約定與劉尚書一同前去參加一人的壽宴,建議劉尚書的壽禮‘可用玉拂塵替換之’,那皇上可知劉尚書要參加的是何人的壽宴?”皇上管天下事,卻也不是事事關心的,劉尚書的好友誰誰誰何時壽辰他也不會記住。梵央:“是周相的?!?/br>暮正鴻:“...他的?朕記得,周相當年登上相位滿朝文武議論紛紛,論能力和資歷這個位置本該由劉尚書攬過,朕當年也好奇劉尚書為何要推舉一個與自己無親無故的人上相位?且從后面看來,此子還是個恩將仇報的?!?/br>梵央:“不錯,于是臣等便假設,若劉尚書舉薦周相并非出于本意,而是被挾持著不得不為之呢?”暮正鴻看著這封殘缺的書信,忽然眼前一亮:“...可用玉拂塵替‘喚之’?”梵央點了點頭,思索了一番又道:“至于周相所說查出來的那個做錢莊發家的霍老爺,跟蹤的侍衛說一切正常,臣覺得會不會是去查劉尚書之事打草驚蛇了?”“無礙,”暮正鴻道,“現在邪教和我暮國已經有對峙之勢,這群人時候到了估計也會來插上一腳?!?/br>等梵央和種禹從宮里出來天色已經黑了,暮正鴻想留他們用晚膳卻被兩人婉拒,最主要的原因是大理寺卿梵大人他...想吃王爺親手做的菜。“鐘禹,你覺不覺得...皇上對待前朝之人的態度改變了許多?”梵央在前面邊走邊問,“記得皇上之前才說要處理這些亂臣賊子,怎么這會兒更像是要尋出那個能說事的?”“或許是廖將軍和皇上說了什么?!辩娪砜粗懊嫒说谋秤?,眼神柔和。梵央一挑眉,小步跑回他身邊,背著手作冥思苦想狀:“那依三王爺所見,在什么情況下皇上才會把內部亂竄的老鼠都放到一邊,哦,是不趕盡殺絕,卻還要尋老鼠的蹤跡呢?”鐘禹掃了他一眼,難得眉頭微動,突然抬眸看向前方,眼中寒芒一晃而過,半晌才突出四個字:“外族叩關?!?/br>或許是三王爺在這個方面格外有先見性,不到半年,也就是夏日方到之際,邪教突然對西北邊境發起了進攻。然而這一仗并非如暮國民間流傳那般,僅僅是邪教一支契骨族的分支,充當了這次外族叩關先鋒的,居然是在暮國邊境外與暮國占地差不多的馬上民族——戶厘。雖然西北大軍早有準備,卻也只能和突然發難的戶厘打了個難舍難分,大軍的軍師早就在軍營里急得快掉光了頭發,恰好又是豐收季節未到,西北邊境資源匱乏,糧草更是一圈一圈地減少,卻沒人知道應急的糧草何時才能送到。戶厘此次本就來勢洶洶,期間還有那群邪門歪道幫著,西北大軍的底細早就被摸了個七七八八,這會兒打起來正經的旗鼓相當。歷萬書這頭,則是準備趁著這大好機會派一支人馬前去探路。☆、第八十章域外初春,西北依舊是寒風冽冽。戶厘來犯,西北邊境自然而然地成了雙方猛烈的交戰區,邊上的小城鎮受到波及,大批無家可歸的貧民開始四處逃散,或南下尋親,使得這原本十分熱鬧的小城鎮現在空無一人了,北風一吹卷起草桿在空中打著旋,更顯蕭瑟。遠處一陣馬蹄聲從遠到近傳來,幾個被麻布大衣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騎著高頭大馬飛奔而至揚起一路細沙,到了小城鎮這前方隱約可見黃泥石磚砌成城墻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