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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被他弄得手足無措,擔心時間久了之后徐聞野覺得他事兒多,還纏人,倉促辯解:“只是我不怎么愛聽這些,但要哪天成了真的……也是一定要說的,我又……”不會纏你。夜深露重,林子里的空氣濕潤,混著不知是泥土還是植物的味道,撲面而來的風里還帶點兒水域邊特有的腥氣,戚銘鼻腔里酸溜溜的,揉了揉鼻子。他只顧沉浸在自我拉扯與批判當中,說這些毫無根據的設想,不期耳垂一痛,戚銘吃痛地皺眉,但沒躲開,因為徐聞野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捏痛了人,瞬間松了手指。“真的什么?”徐聞野正色道,“真的不喜歡你了?想跟你分手了?”和剛才溫和道歉的時候不太一樣,他現在有些兇巴巴的,手先是擱在戚銘肩上,還覺得不夠,又刻意地插進口袋里,攥住內里的布料,將衣角都扯高了些。手心里的布似乎被他當成了自己緊繃的神經,像是在轉移什么危險的情緒。這個情緒的轉變有點奇怪,尤其是發生在徐聞野身上。如果戚銘能稍微從自我情緒中再抽離一些,或者他身上情況更好些的話,或許現在就能發現問題。但戚銘現在上下都挺糟糕,尤其是下面,他褲子還沒穿上,內褲卡在屁股半中央,時間久了有點難受。徐聞野說先不急,他便悄悄背過手,一點點往上提,悶悶地應著:“嗯?!?/br>徐聞野還不罷休:“又不會糾纏?一提分手咱倆就斷得干干凈凈那種?”這人怎么這么討厭,說的話沒一句他愛聽的。戚銘干脆專心拉扯小南瓜,好在過了最挺翹的地方后,絲滑的褲腰沒費什么力氣就回到了原位。他覺得舒服了些,輕輕吐了口氣。然而他的不做聲,在徐聞野看來就是默認。“你最好想都別想?!毙炻勔耙а狼旋X地宣布。他此刻語氣重,嘴角也不似平日總愛挑起,輪廓都比平時要硬上幾分。戚銘終于意識到這人的狀態好像比自己還不正常,被他唬得呆愣了一下,不知接什么話好,點了點頭。過了小半會兒,他喊了一聲徐聞野。徐聞野做了個深呼吸,才蹙眉看著他,說話依舊是像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干嘛?”“你要不要也和我說說,你怎么了?”他相信徐聞野清楚自己的異常,這跟平時的他太不一樣了。徐聞野確實明白,這是他最不敢讓戚銘知道的部分,是他一直試圖去掩蓋的惡習性,他假裝它不存在,仿佛只要這樣,它就真的不存在似的??墒瞧葶懣粗纯嗟氐秃鹨宦?,離自己遠了幾步,抱著后腦勺蹲下來。他喉嚨干澀,幾個字說得仿佛初學說話的稚童:“我……我想想?!?/br>-------------------------------------------------------徐聞野一直埋著頭,若不是他的后背還在劇烈起伏,戚銘可能會以為他睡著了。他不想催徐聞野,也沒什么事情做,等得久了,便覺得今晚這炮怕是得啞了,而自己還光著下`身就很不合適。西褲被他蹬掉一條褲腿,很不講究地被他另一只腳踝掛著。他放輕了動作,將褲子勾到跟前些,屏住呼吸壓下腰。至于為什么要屏住呼吸,他也不清楚。他已經十足地小心,布料在灰撲撲的土地上擦蹭,聲音幾不可聞,就在他成功將褲子拉到跟前,準備一腳踏進去的時候,金屬的皮帶扣當啷一聲磕在地上。cao。他下意識去看徐聞野——幾乎同一時間,徐聞野也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戚銘沒來由地有點兒心虛,手比劃著指了指地上的褲子,謹慎地同他商量著:“我……我先穿一下,你慢慢想?”徐聞野沒理會他后半句,面上的茫然很快就被一種偏執的神色所取代,他從下到上,再從上至下,來來回回審視著戚銘。照理說,戚銘自己的褲子,要穿要脫都由他自己,現在兩人卻似乎不約而同認為這是個需要經過徐聞野同意的事。在戚銘覺得自己快被視線搓破皮的時候,徐聞野終于開口了,聲音依舊低沉,像雪夜穿梭林間的風:“你過來?!?/br>戚銘低頭看看腳腕上拖著的西褲,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在徐聞野繼續要求之前,先將它甩到一邊,就這樣穿著不倫不類,恥于見人的裝束,靠近了還蜷在地上的徐聞野。“怎么了?”他用的是和小孩子說話的方式,半蹲著,盡可能將身子壓低,視線與徐聞野平視,聲音聽上去平和柔軟,聽的人會感到很舒服。徐聞野的手握住了他的腳踝,距離對于胳膊來說稍有些遠,得繃直了往前傾才能握完全。腳踝上的觸感隨著手指的移動而轉移,徐聞野似乎對他的踝骨格外有興趣,細細捏壓了許久。“現在親我一下?!?/br>他聲音低,語速又快,戚銘聽是聽見了,但卻立即質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徐聞野親他跟吃飯似的,哪次還用得著走這道程序?他只不過是猶疑了一下,耳邊便炸雷似的嘶吼起來:“快點!”戚銘沒有在下一秒親上來,徐聞野心里的煩躁便成倍瘋長——剛剛要穿上褲子,不想跟自己做。現在親也不愿意親。下一步又怎樣?感到厭倦了?害怕自己了?他不但是個胸無大志的廢物,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戚銘終于發覺了嗎?然后就要……嘶——!沒什么然后,兩人的唇都嗑一起了,還想個屁的然后!用這種兇神惡煞的樣子求吻,戚銘是第一次見,居然不怎么害怕。何況不過是要親個嘴,他倆哪兒沒親過,根本不算事兒。只是這回格外兇些,戚銘的嘴唇被咬得生疼。而他去勢洶洶,想必徐聞野的嘴也好不到哪去,扯平了。兩人都狠得像八輩子沒沾過rou味兒似的,分開后,戚銘一舔一股血腥味,滋味真不怎么樣,心里又來了點兒氣:這是哪門子親吻,叫打嘴仗得了。“還有什么要求,趁早說了?!逼葶憞@了口氣,“就是現在要我脫了褲子上你,我他媽都愿意努力一下?!?/br>他努力將氣氛引導至一個不至于太過沉重的走向。徐聞野也聽出來了,配合地咧了下嘴,他的要求剛剛被滿足,有一個極短暫的休眠期,能讓他抓緊時間進行比較正常的交流。“沒有了?!彼麚u了搖頭,又沖他笑了一次。“別笑了,笑不出來還非笑,大半夜的看得瘆得慌?!?/br>徐聞野這回倒是真笑了:“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