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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翻進去都行?!?/br>“別看了,脖子要扭了——用不著,”徐聞野笑了笑,“下回吧,帶你從廠后面走,有個以前給燒鍋爐工人留的小門,我有鑰匙?!?/br>戚銘驚訝:“你怎么會有?”“那個人,以前在鍋爐房?!毙炻勔昂喡缘亟忉尩?,“他把鑰匙偷配了一把給我媽,我媽一直留著,后來就歸我了?!?/br>“接手的老板也是心大,這么久了,那個小門沒換過鎖。我后來只想試試,不行就翻墻,沒想到成功了?!?/br>“不過里面都空了,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地方,帶你來玩的,不去那兒平白找不快活?!?/br>戚銘正要說什么,前面的車慢吞吞地移動,開進了巷子,隨即猴子又出現在車前,下一秒拉門跳上車,朝他們喊:“行了老板,耽誤事兒對不起??!”徐聞野隨意擺擺手,示意他繼續開。戚銘的手覆在他膝蓋上面一點的位置,輕微地捏了捏,然后立即被捉住藏在了椅背后面,從指尖到手腕,被輕薄了個徹底。廠房一會兒就瞧不見了,小鎮也不大,開了一會兒,路漸漸顛簸起來,人家漸少,剛才的鎮子也遠了。徐聞野還握著戚銘的手,從頭至尾沒回頭看過一次,突然不知說給誰聽地開口:“快到了?!?/br>猴子也挺興奮:“老板您看停哪兒?”徐聞野抬了下手:“就那兒,樹特高的那家?!?/br>給猴子結了車錢,留了個電話,說好了過幾天回去時還叫他來,面包車便在土路上揚起堪比特效的灰塵,緩緩掉頭走了。徐聞野掏出鑰匙,先開了院門,院里是那棵徐聞野曾爬過的據說有三層樓高的樹,戚銘估量了一下,徐聞野居然沒有夸張。“進來吧,”徐聞野開了第二把鎖,站在門口張開雙臂等他自投羅網,“歡迎戚小朋友來到我的童年世界?!?/br>--------------------------------------------那位遠房叔伯通常一兩周過來一次,清掃一下屋里的積灰,倒也不費事。屋里窗簾全拉得嚴實,空氣中聞不見陳舊的灰塵氣息,桌椅也都干干凈凈,戚銘在房里轉悠一圈,發現連廚房里的鍋碗都是備好的,仿佛一直有人住在這里一樣。家具都是上世紀的流行樣式,刷了紅漆的組合木柜上嵌著泛瑩綠的雕花玻璃,戚銘推了推柜門,玻璃有些松動,嘩啦嘩啦地響,滑道也不大順滑,推了一半就卡住了。“那里面都放著我的東西,沒讓我那叔伯動過?!毙炻勔白哌^來,兩手把著門,控著力度輕輕晃了下,木頭發出粗糙的摩擦聲。他從里面取出幾只鐵皮盒子,上面打了鎖眼,“都是些小時候的玩意兒,有些原本就在我爺爺這邊,也有從那邊家里收拾過來的?!?/br>他頓了頓,轉過頭問捧著一只盒子四周打量的戚銘:“要看看嗎?”鐵皮盒子一打開,戚銘就笑了,一樣樣東西都眼熟得很,大約是因為那時候社會發展得慢些,他同徐聞野隔著7年的距離,這些小玩意倒都沒什么差別。“這個青蛙,是不是那時候每家都得給小孩兒買一個啊?!辫F皮青蛙的發條已經銹了,戚銘試了試,有點兒遺憾地放了回去。徐聞野的童年從他的玩具數量就看得出來,雖說他爸不是個東西,但花錢卻是很舍得,光是游戲卡帶都能裝滿一箱。“其實也沒什么用,”徐聞野打開之后,隨意翻了幾盤給戚銘看了看,又彎腰鎖了起來,“游戲機不能搬到這邊來,在家玩什么都心驚膽戰的,一點意思沒有。還不如盒子里的小玩意,每次過來都能帶些,跟別的小孩兒一塊,舒心多了?!?/br>這些零碎的東西還是對孩子的吸引力更大,幾十年過去,戚銘再碰到這些他小時候求而不得的玩具,懷念遠遠大于玩具本身的趣味,看了兩個盒子后,也漸漸興致淡了。“還有些是我mama的遺物,收在了閣樓,東西不少,翻出來也挺費工夫,明天再說?!毙炻勔笆帐傲俗雷?,沖他笑笑,晃了下手里的鑰匙,“這位小朋友,跟我進房間?!?/br>這間房子樓上樓下各有一個臥室,徐聞野小時候住在樓上。說是兩層,戚銘上去才發現,其實是一層半。樓上相當于是一個大閣樓隔成了兩間,一邊供儲物,一邊簡單裝修了一下,給當時才半人高的小徐聞野做兒童房。屋頂是傾斜的,徐聞野的房里天花板也是傾斜的,上面開了個一平米大小的天窗,正對著床頭。整間屋子最高的地方可能也還不到兩米,對小孩子是足夠了,但兩個挺高大的男人走進來,總有種屋頂貼著頭皮的感覺。徐聞野過去,輕松扳動了鐵窗的把手,一陣涼風鉆進這個狹小的空間,戚銘頓時覺得呼吸都順暢了不少。“晚上躺這兒,天氣好能看見星星?!毙炻勔跋忍上聛?,兩手墊著后腦勺感嘆:“我小時候想開這個窗,都得喊我爺爺來幫我,夠不著,力氣也小?!?/br>他的這張床尺寸比單人床稍大些,戚銘挨著他躺了,翻身還有些困難。天窗像一個畫框,方方正正框出一幅秋日黃昏的天空。徐聞野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說些小時候的回憶,戚銘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過一會兒,應的聲音小了下去,徐聞野余光瞟了眼小朋友,眼皮已經合上了。舟車勞頓,睡就睡會兒吧。徐聞野好笑又心疼,悄悄起身扯了條毯子,將人從頭到尾罩住,躡手躡腳地下樓準備晚飯去了。樓上到底還是小了些,情趣是有了,但睡著太擠,徐聞野擔心戚銘連夜睡,爐子上還燉著湯,就去將人鬧醒了。野外植物的味道清新安眠,樓上也聽不見下面的動靜,只間或傳來鳥雀喳喳,戚銘在這邊睡得香沉。徐聞野叫了幾聲沒見反應,胳膊撐著床面,悄悄壓了過去。戚銘感覺自己似乎成了一塊蓬松柔軟的蛋糕,還是剛從烤箱里端出來的那種。渾身熱乎乎軟綿綿,力氣也用不上,只能眼睜睜瞧著自己被送進嘴里。奇怪的是,這個吃了自己的人不停地動著嘴巴,卻怎么也咬不動自己。他疑惑著低頭一瞧,發現自己又成了一塊彈性極好的牛皮糖。戚銘不樂意了,潛意識告訴他,從蛋糕變成牛皮糖可是很嚴重的降級,他著急不知跟誰理論去,拽著自己一頭勁兒地想往外蹦。一股氣流對著他背后猛地一推,戚銘正要叫出聲來,突然仿佛聽見了很熟悉的輕笑聲,而且還有越笑越響的趨勢。徐聞野是被一腳蹬下床的。畢竟無論是誰,一睜眼就看見一張大臉緊貼著笑個不停,都是件極驚悚的事兒。“幼稚!”戚小朋友帶著起床氣和受驚的憤怒,盤腿坐在床上,想想不解氣——他下唇都被咬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