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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個路口左拐,再有個十分鐘就到?!?/br>因為徐聞野的到來,戚淮遠終于跟著常芹一起站在了院子門口。常芹對他那張臉很不滿意,嘴里叨叨個不停:“能不能給個笑臉兒?以后兒媳婦來了要被你嚇跑哦?!?/br>戚淮遠背著手,勉強提了提嘴角,嘀咕:“你先讓他找一個再說?!?/br>常芹又說:“那也得尊重孩子想法,況且萬一他找個電視里那樣作天作地的,還不如一個人?!?/br>她年輕時候是廠里的宣傳干部,戚淮遠左右都說不過她。老爺子丟一聲“哼”,還不敢哼太響,拎著灑水壺又進院子里轉悠去了。還沒澆一盆,又聽見常芹在門口喊:“大中午的,澆什么花哦,老戚你放下!”這回距離遠,戚淮遠又有了頂回去的底氣,中氣十足地吼回去:“誰要澆花!我澆魚!”常芹要被他氣死。戚銘他們來得正是時候。常芹一瞧見,也不管戚淮遠抽什么風了,沖著院子里喊人。等徐聞野下車,戚家二老已經好好地站門口了。徐聞野恭恭敬敬喊了叔叔阿姨,戚銘將東西提出來,鐲子釣竿都給人,他跟徐聞野買的保健品都提進了客廳。常芹不懂漁具,但玉鐲子透明溫潤,哪怕外行人也看得出來價格不菲。戚銘搶在她開口前說道:“都是聞野孝敬你們的?!?/br>這話說得怪,二老還沒反應,徐聞野先緊張地看了他一眼。好在常芹一心心疼他們浪費錢,而戚淮遠一看釣竿,立即對徐聞野產生了興趣,拉著他要討論釣魚技術,戚銘私心做的鋪墊,完全是媚眼拋給了瞎子。“老戚你差不多行了,還讓不讓孩子們吃飯了哦?!背G凵锨白Я艘幌抡┵┒劦钠莼催h,招呼徐聞野道,“小徐是吧?快過來餐廳坐著,菜都好了,就等著你們來呢?!?/br>徐聞野一直保持著略帶拘謹的禮貌笑容,戚銘在一旁陪著他,等常芹和戚淮遠都背過身往廚房走,他飛快地伸出手,將徐聞野的手一整個抓緊,停了兩三秒又放開。徐聞野出了一掌心的汗。戚銘在他身后說:“過來,帶你洗個手?!?/br>在洗手間,戚銘輕聲問他:“還好嗎?”徐聞野將十指搓了又搓,沖干凈泡沫都還有點兒隱隱作痛。他在干手巾上擦干,笑了笑說:“還好?!?/br>至少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戚銘的父母都是很平和的人,帶著普通人家溫馨的煙火氣,不會像他記憶中那樣,全家人坐一起吃飯,說不了幾句話,父親就突然開始吼罵,母親不說話,端著碗坐到房間一角,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嚼著。徐聞野緊張歸緊張,內心的恐懼在戚銘父母的熱情下,也在逐漸消減。再努力一點,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在心里翻來覆去鼓勵自己。為了不辜負老人的善意,更重要的是,為了戚銘。午飯桌上,戚銘主動承擔了外交任務,常芹難得見他跟沒話找話似的說個不停,稀奇道:“小徐,銘銘平時也這么多話嗎?”在家里父母喊他“銘銘”,和徐聞野在一起時,也喊他“銘銘”,他聽慣了都不覺得什么。但母親在徐聞野面前這么喊,說不上為什么,他總有些羞恥。“媽……”常芹給他夾了一筷子青菜:“防輻射多吃點?!?/br>徐聞野點點頭:“平時也這樣的?!?/br>常芹便放下心來,又忍不住打聽:“那他身邊有沒有那種關系好的小姑娘???”戚銘又叫了一聲媽,常芹惱道:“就問問!”徐聞野笑了一聲,說:“應該沒有?!?/br>戚銘見機終結了這個話題,他對徐聞野使了個眼色,扒干凈碗里的飯,碗筷一擱,徐聞野也跟著吃完,戚銘便拉起他說:“我們先上樓了啊?!?/br>他上到一半,突然又朝下說道:“我這兩天帶聞野到處轉轉,就不在家吃了?!?/br>常芹理解地點點頭:“是應該帶小徐到處逛逛,你們好好玩玩吧。小徐,想吃什么讓銘銘付錢,別客氣?!?/br>徐聞野笑著應了一聲,被戚銘拉上去了。樓下是客廳書房,樓上三間房,兩間是臥室,戚銘指著最西邊的那間說道:“這間原本是想做客房的,可惜我家沒什么親戚,我也沒帶過同學回家。我前腳離家,后腳我爸就給改成他的活動室了,專門放他雜七雜八的藏品?!?/br>他一兩個月就要回一次家,但都是睡一晚就走,因此房間內的陳設還停留在他高考完的時候。墻上居然還掛著高考倒計時的日歷,停留在“距離高考還有1天”。徐聞野看了眼書架,最醒目的一格塞得滿滿當當,一整排氣勢逼人的高考復習參考書。甚至連桌子上整齊摞起來的,還是戚銘當年的復習筆記和沒寫完的理綜試卷。徐聞野翻開來,十幾歲的戚銘字體還沒有現在的老成,工工整整的,帶著青澀的味道。戚銘坐在床上,說:“考完后我媽其實想全丟了來著,不過我沒舍得——這些是我青春里難得擺得上臺面的回憶了?!?/br>徐聞野說:“我更感興趣上不了臺面的?!?/br>戚銘笑了笑,說:“上不了臺面的都在腦子里,倒是想過偷偷買一件藏起來,沒那個膽子?!?/br>徐聞野很大度:“沒關系,校服也很好?!?/br>他聲音小了些,又說:“想看銘銘哥哥穿校服?!?/br>戚銘在車上那么說了一次,反倒像是開啟了徐聞野的什么奇怪開關,好好的稱呼從他嘴里喊出來就帶著令人耳熱的意味。戚銘心想,完了完了,兩個變態在一起,果然是要病情加劇的,我竟然覺得有些過癮。他脫了鞋踩上椅子,根據常芹說的,在衣柜上的箱子里翻出兩套校服來。“這個是冬春的,那個是夏秋的?!倍盒7缙葶懰f,藍白相間,很傳統的運動校服,有昨天徐聞野的橙色沖擊在前,這套校服竟然出乎意料地清爽順眼起來。戚銘聞了聞,常芹過段時間就會把家里所有衣服都拿到院子里曬一曬,大概是最近天氣好,剛曬完,似乎還帶著陽光味兒。他今天顧忌著常芹的念叨,好歹沒穿西服全套,只穿著襯衫西褲,連領帶都沒打,意外地方便了現在換衣服。“畢業后我好像還長了幾公分,也不知道還合不合適?!逼葶懻f著,先是抻進一只胳膊,直接套在了襯衫外面,伸展兩下后又抽了出來。他嘆了口氣:“沒想到我高中這么瘦?!?/br>徐聞野無聲地笑了好一會兒,誠懇地問:“我能試試你夏季的嗎?”他的夏季校服看上去比秋冬季還要寬松,很簡單的白色短袖與藍色長褲,翻領,胸前印著“S市十八中學”的字樣。戚銘當然不介意,他已經換到了褲子,褲腿也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