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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一邊叮囑她,“下午有位徐先生要來應聘口語老師,他到了之后直接讓他進來?!?/br>“好的?!泵闲℃脩酶纱?,又多問了一句:“那位徐先生姓名我要不先記一下?”戚銘拆開衛生筷,低下眼,吐字清晰地說道:“徐聞野,名聞朝野的聞野?!?/br>徐聞野是下午三點準時到的,戚銘猜測他可能去換了身衣服,因為徐聞野穿的是他從未見過的一身正裝。他原本就高高大大,平日里靠著休閑裝削減的氣勢,現在毫無保留地四散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來是為了談商務合作。這個既視感在他坐在同樣西裝革履的戚校長面前時達到了頂峰。門被孟小婷體貼地關上,戚銘不自然地換了個坐姿,翻閱著徐聞野的簡歷。少頃,他將簡歷一合,對著似乎一直盯著什么東西瞧的徐聞野問道:“徐先生現在可以準備試講嗎?”徐聞野爽快答應,又露出那種熱切而真摯的笑容,戚銘被他看得渾身不對勁,立即叫來英語組長帶他去準備。徐聞野一離開,十平不到的辦公室終于不顯得那么擁擠,戚銘還有很多事要忙,耽誤不得,抓緊收攏了心思,繼續工作。離下班還有半小時,英語組長給他送來了各位老師對徐聞野試講的意見表,戚銘大致瀏覽完畢,老師們對徐聞野的教學風格和專業水平都給予認可,只零碎提了幾點不痛不癢的小問題。“通知孟小婷,口語老師定下來了?!?/br>英語組長應了,戚銘剛想讓她回去,又假裝不經意地問道:“那個……徐老師走了嗎?”“走了,”英語組長看了眼掛鐘道,“大概半小時前就走了,孟老師讓他先回去等通知?!?/br>走了也不打聲招呼。戚銘勉強壓下心中一絲不快,點頭讓她回辦公室了。拜這丁點不愉快所賜,戚銘打定主意要加班,十幾份表格材料做下來,校區都快到關門的時間,除了幾個學生還在上晚課,已經沒什么動靜了。戚銘將文件打包發送到總部,夾起公文包打卡下班。六月天晚,起了風偶爾也會感到寒意,特別是車站等車的女孩子,穿著有些清涼的,冷了便不由自主抱起臂。好在戚銘一年到頭都是西裝,這個時候倒毫無所覺。車庫在公司后面的地下一層,這條路不長,但也沒有路燈,全靠月光和后面居民樓的燈光照明。戚銘大多時間都是按點下班,很少這么晚才來取車,車庫里有聲控燈,他便不想再去打開手電筒,只把腳步都放慢了些,仔細看路。周遭靜悄悄的,公司前門外那條馬路上的車聲傳過來已經變得輕微許多,皮鞋踩在地面,碾著地上的沙礫碎石,格外引人注意。“戚先生?”戚銘今天第二次被這個人嚇到。肩背一僵,短促而輕地“啊”了一聲,可惜心跳聲過大,也不知道那個嚇人的人聽見沒有。車庫的燈“啪”地一下亮了起來,徐聞野正站在他的斜前方,車庫的入口處。戚銘立即繃起臉,眼神卻飄忽著不知看哪,硬邦邦地問:“你怎么在這?”徐聞野晃晃手上的袋子:“我面試完查了一下,附近有家湯包店挺出名,網上都說要排一個小時,我一算來回,正好差不多你下班,就買了兩人份?!?/br>他背對著微黃的燈光,戚銘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只聽他繼續說:“我問了你們老師的,都說你按時下班,結果誰知道……”他后面沒再說了,可能自己也發覺語氣好像是在抱怨什么。明明戚銘根本不知情,他自己一頭熱地去排隊買了想等下班了送去,最初也只是想今天請客沒成就先意思一下,可他左等右等不見人,就這么回去又不甘心,干脆蹭wifi下了部電影,邊看邊等。戚銘不知說什么好,道歉不合適,謝謝又顯得毫無誠意,他想了想,抬手指了下自己的車子:“先上車再說吧?!?/br>然而兩人之間的氣氛,反而因為封閉狹小的空間而更加尷尬了。戚銘干咳一聲,先發動了車,一聲不響地上了路。徐聞野本來只想著把一個套餐的湯包小吃給了戚銘,他自己再打車回去,現在這個情況不說好壞,總覺得哪里不對。過了兩個紅綠燈,徐聞野嘗試著開口:“那戚先生,這個湯包我先放在后座?”雖說是小吃,但零零總總的七八樣,每樣都是單獨的外賣盒,一份也有不小的體積,他這么抱著一路確實也別扭。戚銘抽空瞟了一眼,“嗯?!?/br>徐聞野趁著紅燈,半弓著腰將懷里的兩大袋小心翼翼地在后座上放平,他個子高,在戚銘這個普通的轎車里不好伸展,整個身子都偏向座位中間,戚銘感到快要被壓上來,微微朝車門處挪了挪。即便如此,他仍仿佛能夠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溫熱氣息,戚銘又動了動,催促道:“綠燈快亮了?!?/br>“誒,好了?!毙炻勔皳巫∫伪呈栈厣碜幼?,戚銘坐正了,卻覺得那股熱氣依舊縈繞在身邊,纏得他心頭燥熱。他將車窗又降下一些。綠燈亮了。車一開,夜晚的涼風吹進來,燥熱似乎消散了些許,可一不說話,車里的氣氛依舊沉悶得令人不安。徐聞野一會盯著他的表盤,一會正視前方,努力地找話題:“戚先生,您老家也是這?”“不是,S市?!?/br>“那不算遠,回家應該挺方便的?!?/br>“嗯?!?/br>“我家倒是挺遠的?!?/br>“我知道,你簡歷上寫了,C市?!?/br>“是啊,路上就得一整天?!?/br>戚銘點點頭,沒話了。過了一會,徐聞野又問:“那戚先生想必已經有女朋友了吧?”戚銘握著方向盤,看上去專注極了。他面色平靜地反問:“徐先生有嗎?”徐聞野也不介意他避而不談,總之就是找個能聊起來的話題罷了,他大大方方承認,“之前有,上個月分了?!?/br>果然,他是直的。戚銘毫不意外地想。他幾乎是習慣性地接著問下去:“為什么分?”徐聞野笑了,他搖搖頭,眼睛轉向窗外,用一個同樣老套的回答含混過去:“不合適?!?/br>戚銘便不再追問了,隨口安慰道:“你還年輕,再找個喜歡的也不遲?!?/br>一輛救護車鳴著笛駛過,徐聞野說了什么,聲音又輕,又是面朝窗外,戚銘疑問道:“什么?”“沒什么,”徐聞野終于又扭過臉來,將問題拋回到戚銘身上,“戚先生,你有喜歡的人嗎?”此刻他們正過江,銀白的,細長的燈管延伸了整個隧道,明亮也冰冷。路況一覽無余,戚銘卻將方向盤握得更緊,仿佛這是一場生死車賽,容不得半點分神。徐聞野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