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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淡淡開口。 “如果試煉者死掉的話,魔神那邊也會很麻煩的吧。畢竟再要挑選一個七大領主繼承人,那是相當耗費精力的事情吶?!辩爞麌@了口氣,表情十分無奈。 費利克斯優雅擦拭掉唇邊的血跡,仰頭望著漆黑的天幕,“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br> 一聲刺耳的類似烏鴉啼叫聲傳來,方向正是鐮傷的方向,骷髏形狀的追蹤法印石爆炸開來,噴出一股粉色的霧氣。 與此同時,一個戲謔的稚嫩男音傳播在空氣中,“傷寶貝,你的四肢要好好保管,我會隨時來取的哦,噢哈哈哈哈~~~~” “好吵……”銀光一閃,法印石已經被切成了碎片,鐮傷收回刀,一臉頭痛的表情。 瞥見眾人疑惑的眼神。 鐮傷捂著太陽xue,無語道,“啊,人間一個白癡纏上我了。是圓桌會議的那幫變態?!?/br> 事實上,深淵界門之外。 明明一直追著鐮傷到了這里,偏偏只能眼睜睜看見那幫惡魔穿過被封印的界門回到深淵。 陰暗的光芒下,正立著一名面容精致可愛的正太少年,年紀大概才十五六歲的模樣。一頭暗紫色的頭發順服貼著面頰,猩紅暗沉的瞳仁猶如被浸泡在血池里的天鵝絨。 他的懷里,抱著一個詭異的人偶娃娃,娃娃的每一個關節都被沾滿血跡的繩子粗糙縫在一起。娃娃的臉上笑容格外陰森,看起來讓人不寒而栗。 明明是乖巧的表情,卻偏偏令人不敢接觸。 對著界門封閉的位置,尸縫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鐮傷吶————” 兩字細膩的吟喃在唇齒間,宛如情人之間至死不渝的纏綿呼喚,而音掉卻突兀的延長。 “一定會收藏你的哦~所有的惡魔,都會收藏到柜子里哦~” 正太露出格外乖巧的模樣,笑嘻嘻說道。 在他背后,地面穿出破土之聲。一個個表情僵硬的仆人從地下鉆了出來,各個皮膚灰白,陽光下細看,仿佛都被涂上了一層釉質,關節噼啪作響,如抽線木偶。 這家伙正是讓鐮傷格外頭痛的人。 但是最頭痛的不是鐮傷,而是唐葉。 金色的日光從窗外斜穿進來,世界寧靜的就像是一片巨大深沉的海洋。 唐葉觀察著窗戶外的日光,卻沒看見太陽的位置。她趁著阿撒茲勒準備早餐的功夫,偷偷把整個屋子都跑了個遍,若不是腳上的鎖鏈是靈魂附魔道具,她甚至都想先把雙腳鋸掉跑出門外,反正過一會還是會長出來。 和昨天一樣,紅紅白白不知道是什么rou的rou湯,被滿滿灌了一大碗,直到再也喝不下。 阿撒茲勒變得像附藤花一樣黏人,有時間就抱著她舔舔嘗嘗,舔完了臉蛋舔耳朵,剛穿好的衣服被折騰的松松垮垮,舌尖又滑到了鎖骨的位置,專心致志,反復仔細。 她心中焦急,卻不敢直言。 和他膩歪了好一會,唐葉把他的肩膀推遠了點,緊張地正對著他。 他一愣,嘴角勾著笑,摸了摸她的腰,繼續想俯下身吻。 卻被唐葉躲開了。 阿撒茲勒盯著她。 唐葉深吸了一口氣,“小撒,我想去外面走走,可以嗎?” 阿撒茲勒眉頭微皺,“外面?”繼而一笑,“花園嗎?換到花園里去嗎?” “才不是花園,我說的是大門外,我們……我們去逛逛街吧?我想出去看看?!?/br> 陽光穿過深藍色的床簾,落到他臉上,仿佛也蒙上了一層可感的藍色,顯得面容有些陰沉暗。在聽到她的話之后,那雙漂亮狹長的黝黑雙眼,忽地透出隱隱寒氣,令人不敢直接面對。 唐葉頓時有些慌,心中詭異的咯噔了一下。 或許是因為這個表情有些恐怖,阿撒茲勒迅速斂去眼底的寒光,聲音忽地輕柔,“明天好不好?明天再去?!?/br> 唐葉瞬間一醒。明天…… 不是今天,偏偏是明天。 這說明,外面世界的空間,他還沒來得及去塑造。 門外,應該還是一片荒蕪和時空混亂之處。 只要能跨出這道門,就能打碎這個空間,就能救他! 心中確知了這一點,唐葉小心藏起內心的喜悅,趴伏在他懷里,以撒嬌的口吻嬉笑道,“好,聽你的?!?/br> 對方僵硬的身軀稍微緩和了些,阿撒茲勒溫柔抱起她,“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先好好在家中靜養一些時日?!?/br> 第88章 魔龍的狂嘯【十二】 唐葉狀似乖巧的回抱住他,將臉蛋貼在他的胸膛上。 先順毛為上。 出去游玩的話,她不敢再多說,怕引起他的懷疑。 現在已經能確定阿撒茲勒的空間只覆蓋到了這棟房子,唐葉心中跟即將奔赴前線的死士一樣,忐忑不安。 纏了好一會,直到唐葉喊著說餓,他這才念念不舍起身,雙腳懸浮在半空中,朝廚房的位置飄去。 在他離開房間的一剎那,她唇角的笑容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從未有過的冷凝。 【要解開鎖鏈嗎?只有當主人失去意識時,靈魂附魔鎖鏈才會失去作用?!?/br> 一句話猛地出現在腦海中。 這句話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像是烙鐵直接戳在了心臟處,強烈的凸顯在她的意識里,不容忽視。 劇烈的疼痛從頭部傳來,唐葉痛苦不堪閉著眼,好一會,耳邊的耳鳴聲才漸漸退去。 她的后背滿是冷汗。 這句話卻如當頭棒喝。 要主人失去意識? 怎么才能讓那家伙失去意識? 唐葉的心臟猛地打了幾個跟頭,雙眼前卻仿佛出現了一排字符。 瞳仁微縮,她立刻沖向了花園的位置。 目光在千百種植物間來回搜尋。 回來時,手心內握著數片形狀奇異的花瓣。 這樣形狀的花朵,似乎之前并不存在于這座花園中,更像是忽然之間長出來的。 她怔怔望著掌心的深紫色花瓣,耳邊持續傳來某種低沉的耳鳴聲,宛如深淵底部未知怪物的壓抑咆哮。 在這些花瓣中央,安靜躺著一根漆黑的發絲。 如蛇一樣蜷縮著。 完全的是憑直覺,唐葉能肯定這根頭發不屬于阿撒茲勒,而她的發色又是銀灰色。 到底是誰把這些煉金藥草放在了花園里,還留下了一根頭發? 她的掌心全是汗水,可是此刻,已經來不及猶豫了。 “唐?”阿撒茲勒已經出現在了門口,一雙眸淡淡望著她。 唐葉幾乎是下意識抬起頭,拼命扯出一絲溫柔的微笑。 她安靜跟著他來到房間,強行鎮定地走向壁櫥,扭開藍莓汁瓶。 阿撒茲勒的目光牢牢粘在她背后。 手指微微發顫,險些拿不好玻璃杯。 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