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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問了句,“是么?”“可不是嘛?!碧祈嵭α诵?,“那時候,刑毅經常和魏寒吵起來,我就在一邊勸架,可他倆脾氣都夠擰的,生氣的時候誰勸也沒用,生完氣還是誰都不理誰?!?/br>“后來大家歲數都大了,忙了,見面少了,有事也不吵不鬧了?!?/br>“我也記不清刑毅是從什么時候老成持重起來的,魏寒是從什么時候變得更孤冷寡言了?!?/br>“他們都變了,好像就我還留在原地?!碧祈嵮銎痤^,長長舒了口氣,“我真想回到那時候——沒有什么利益紛爭、沒有什么勾心斗角,大家肝膽相照、彼此關心的時候?!?/br>初中、高中、大學,都是人與人能交心,感情最純粹的時候,再往后,就變了......透著深深疲憊的聲音傳入耳中,秦默抽空看了唐韻一眼,放輕聲音道,“唐韻,青春只有一次,記住好的就行了?!?/br>“我知道,我只是......有點累?!?/br>“累了就睡吧?!?/br>“嗯......”拖長的尾音在空氣中緩緩消散。秦默沒再開口打擾唐韻的睡眠,只是趁著在紅綠燈前停下時轉過頭看了看唐韻的臉。白凈俊俏的斯文臉龐掛滿了彩,眼角、臉頰、嘴唇均浮現出沉淀的淤青。那副架在鼻梁上的銀邊細框眼鏡左邊鏡片也受損嚴重,裂開蛛網般的痕跡。這個紅燈很長,下面的數字倒計時到33秒時,唐韻忽然把眼睛睜開了。血痕與淚痕混雜的臉龐,心力交瘁的眼神......“我還是想不通!”唐韻抬起手,抓亂了自己的頭發,“怎么會變成這樣......”“想開點?!鼻啬潘闪藙x車踏板,視線移回正前方,邊道,“每個人身邊都會出那么一兩個人渣?!?/br>警署大門外——刑毅與魏寒站在樹蔭下。微風陣起,刑毅背過身點了支煙,把打火機裝進口袋,才轉回來。“下手這么重?”低沉的嗓音帶有責備的味道。“他就這么找上我,你覺得我該怎么做?宋家眼線眾多,難保不被看到?!蔽汉f得理所當然,語氣清清淡淡的。魏寒臉上也有受傷,但比唐韻輕得多。而且他本人似乎不怎么在意這種皮rou傷,反倒是看著刑毅,問出一句,“你覺得他會恨我嗎?”刑毅眼神收緊,考量般沉思一番,答,“只有我和你知道這次行動的部署,他要恨該是恨我們兩個?!?/br>沒錯,魏寒當晚宣布拆伙退出,對刑毅和唐韻生意的徹底不管不顧,這都是他和刑毅商討過后的決定。這次扣下于耀,也是為了找到合理借口碰面商量今后的對策。只不過這個計劃唐韻被排除在外,因為他們都深知——要瞞過外人,先要騙到自己人。當然,如果唐韻有心,就會發現魏寒宣布離開那晚,刑毅的態度十分蹊蹺。或者是面對魏寒的叛變,刑毅保持緘默到了詭異的地步。但人就是如此,關心則亂。唐韻完全沒往其他方向去想。“他看起來很受傷?!蔽汉恼Z氣不咸不淡的,完全聽不出他是在意唐韻的反應,還是只是陳述事實,順便諷刺唐韻太過敏感。刑毅嘬了口煙,眼底的神情變得復雜難辯,沉聲道,“那也沒辦法?!?/br>其實,刑毅心里是覺得對不住唐韻的。每次看到唐韻為魏寒的‘背叛’發飚,刑毅的心情就變得更復雜一分。“反正我是無所謂?!蔽汉鏌o表情地遙望著遠方,“希望你也別有什么心理負擔?!?/br>刑毅微微側頭,打量魏寒,“你一點不關心他怎么想?”魏寒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冷道,“是他太多愁善感?!?/br>“他的多愁善感要看對方是誰?!睙熿F氤氳在刑毅的下顎,遲遲不肯散去般繚繞......“生活中背叛這么多,一個老朋友的作為就讓他承受不了,他未免太脆弱?!惫賵龃蚱炊嗄?,魏寒早對這些司空見慣,他覺得唐韻的心實在纖細到沒不可理喻。刑毅抬了一下眉,緩聲道,“他很依賴你?!?/br>“依賴有用嗎?”講出最現實的話,魏寒冷傲地抬起下巴,“他真該和秦默學學?!?/br>“秦默?”刑毅從魏寒的話中抓出不自然的地方。“你可能是不知道,但我聽說了?!蔽汉戳诵桃阋谎?,“他那個姓李的朋友一直想從他那里騙錢?!?/br>刑毅目光一沉,“哦?”“有次我去鄰省考察調研,正好碰到那個姓李的,他那晚喝大了,在酒桌上胡言亂語?!闭f著,魏寒眼底浮起一絲輕蔑。“聽聞姓李的現在混得很慘,估計是秦默也知道這件事了?!毖韵轮膺@是秦默的‘功勞?!?/br>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刑毅抖落煙灰,再把香煙送到唇邊吸了口,感慨般道,“是啊,他怎么會不知道......”秦默明明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卻對他只字未提。這讓刑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來秦默說與宋邱有私怨,也必然是他知曉了宋邱對他有什么企圖,或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所以我才說唐韻該和秦默好好學學?!蔽汉拖骂^,從口袋里掏出煙盒,咬著煙嘴道,“遇到困難哭是沒用的,這世界并不相信眼淚?!?/br>魏寒這話聽起來耳熟極了,刑毅記得秦默似乎也說過相同的話。看來,魏寒歸納法秦默能在初中時代相處融洽,并非巧合,而是他們身上有好些相同的地方——他們欣賞彼此。這令刑毅篤定,魏寒對秦默的了解會比他更深,因為他們是同類。“那么你認為,秦默是怎么想的?”刑毅審度著魏寒表情不變的臉龐。“他不擔心失去,也不畏懼將來?!蔽汉徛A艘幌卵?,轉看向刑毅,雙眸粲粲如寒星,“因為他已經沒有什么可怕、沒有更多可以失去了?!?/br>——最痛苦的已經過去,所以能夠將目光全部放在前方。“你這些年也不容易?!毙桃阒?,若不是經歷艱難處境,魏寒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魏寒微微瞇起眼,輕笑了一聲,“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良心是個什么東西了?!?/br>官場比商場更復雜,更虛偽,更危險。越是往上爬,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便越強烈。越是站在高處,越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