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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什么?”怒視著刑毅,秦默覺得自己就快要發火了……刑毅將案板上的西紅柿切成八瓣,“你看到了,做飯?!闭f著,他拿起一塊放進自己嘴里品嘗。“……”秦默又掃了一眼被刑毅弄得亂七八糟的臺面,這到底是在做飯還是破壞廚房?咀嚼咽下口中的食物,刑毅轉身望向秦默露出笑容。倚著櫥柜的姿勢使他的腿看起來十分長,“我會負責收拾的?!?/br>刑毅面帶遷就般的笑容表示會做好善后工作,這讓秦默很難不妥協。“刀工不錯,經常做飯?”秦默督了眼被整齊分割成均等大小的西紅柿。“刀我經常用?!毙桃慊剡^身,瞇眼微笑,“但不是做飯?!?/br>白熾燈的光映在刑毅臉龐,秦默能從刑毅現在的表情中嗅出幾分冷意。難道真和黑社會有關系……警惕心瞬間提了起來,秦默沒再多言,緩步走出廚房,拉上滑動門,在餐桌邊坐下,透過淺紫色的玻璃打量刑毅。一個在警察局榜上有名的危險人物正站在自家廚房為自己做飯……秦默心情微妙地收回視線,點了支煙抽起來。做好之后,刑毅端著盤子走過來,滑動門拉開一條縫的瞬間就有撲鼻香氣溢出。一盤熱騰騰的茄汁意大利rou醬面放上了餐桌,整齊落錯在白瓷碟中的面條泛著光鮮的金色,橘紅色醬汁散發出美妙的氣味——像在炫耀自己是多么的可口誘人一般。“會讓你更有食欲嗎?”刑毅把筷子遞向秦默。秦默沒說話,夾了一筷子面條放進口中。咀嚼著柔韌爽滑的面條,醬汁中微酸帶著甜的鮮美味道瞬時間在他的味蕾上歡愉地綻放開來……彎起嘴角,抬眼看著刑毅,“味道不錯?!?/br>刑毅難得在秦默臉上看到滿足的笑容,這讓他發自心底地感覺愉悅,“我煮了蘋果羹,喝嗎?”聞言秦默斜了眼桌上的水果籃,“那些蘋果快壞了?!?/br>被睨著的刑毅抱起手臂解釋,“所以只能拿來煮?!?/br>眸中的鄙視不屑這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秦默放下心來的神情,“好?!?/br>給秦默盛好一碗蘋果羹端過來,刑毅就回到廚房收拾‘遺跡’去了。用過的盤子和碗都被洗刷一新——新的就像是剛買來似的光潔锃亮。連帶那些秦默燒焦的鍋刑毅也一起刷了。不一會兒功夫刑毅就將如同慘遭火災事故般的廚房收拾得有條有理,干凈得令秦默咋舌。秦默吃著飯時不時會抽空看刑毅兩眼,他開始覺得刑毅很適合做家庭婦男……高大魁梧站在廚房卻沒半點違和感,而且不僅會做飯,做完還會收拾,將來嫁給刑毅的女人應該挺幸福。……不對。這人是gay……秦默瞇起眼嘆了口氣,“為什么喜歡男人?”聽到問話刑毅稍有皺眉,“你不喜歡男人?”秦默喝了口蘋果羹——應該是滴了幾滴檸檬汁,清甜之外還有爽口的酸味,“在我看來男人女人都一樣?!?/br>他看向刑毅,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只是喜歡做?!?/br>這個‘做’當然是指做`愛的‘做’。他向來只追求生理上的愉悅。愛是什么?喜歡又是什么?——抱歉,他不知道。刑毅回視著秦默,微微點了點頭,“我一開始對同性并不感興趣,直到——”他停頓一下,放慢語速,“我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之后一切都改變了?!?/br>“你喜歡的男人也喜歡你么?”秦默邊說邊摸起放在桌面的煙盒,上挑的眼尾和漫不經心的語氣充分說明這無關好奇心,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刑毅拉開秦默身旁的椅子坐下,才答,“我覺得他已經把我忘得差不多了?!?/br>那平平淡淡的語氣仿佛在陳述一個古舊生灰的故事……“天涯何處無芳草?!鼻啬瑪[了擺手,把煙叼在嘴邊點燃,輕巧說道,“太執著的人是不會幸福的?!?/br>刑毅瞇起眼,唇邊浮起幾不可察的笑容,“我倒是覺得,幸福的本質源自于珍惜?!?/br>秦默一時接不上話,他垂下眼重重吸了口煙,吐出灰色淺薄的煙霧。彌漫在空氣中的灰霧模糊了他黑發在燈下分明的線條……他單手支著側臉,睨看向刑毅,“你不覺得‘珍惜’這個詞很抽象么?”刑毅也點了支煙抽起來,挑眉反問,“你說你只要性不要愛,就因為‘性’這個詞不抽象?”閃爍的黑眸中仿佛透出隱隱的怒氣。這一絲怨憤被秦默的雙眼清楚捕捉,他意識到這是個劃清界限的好機會,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嘴角,“當然,每天早上看不同的人從身邊醒來離開也是一種樂趣?!?/br>試問有什么能比通過讓你討厭的人反過來厭惡你脫身更好的辦法?瞬間,刑毅的視線在秦默牢牢定格,嚴肅,帶著些危險。“哦?這就是你的情場哲學?”刑毅開口,聲音低冷,慍怒的視線如同在訴說‘你已經踩到我的底線’。可見秦默所說的生活方式,正巧是刑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認同的。“是的?!鼻啬l覺自己的挑釁頗有成效,便直言不諱地繼續往下說,“這沒什么不好,比如今天我們看對了眼,氣氛又不錯,就不妨來上一次?!?/br>他攤開一只手,再次挑戰刑毅‘道德’的底線——難道還有比看假裝一本正經的家伙隱忍怒氣瀕臨爆發更有趣的娛樂項目么?“第二天你走你的,我過我的,簡單沒煩惱?!鼻啬z毫沒有打住的意思,因為他覺得這真是有意思極了,“因為是一夜情,雙方即使再遇到也……”刑毅從椅子上猛地站起的動作使秦默打住了接下來要出口的話。秦默抬眼的瞬間,忽然迫近的臉占據了他的視野,對方溫熱的呼吸灑在他唇上……這么近的距離下相互注視,秦默不可能沒有任何感覺,他仿佛聽到自己心臟不由自主加速跳動的聲音。“或許你只是還沒遇到一個極度渴望霸占你的視線,獨占你的心的人?!毙桃愕托χ鴾惤?,在秦默晃神的一瞬吻上那兩片薄薄的嘴唇。霸占你的視線,獨占你的心……秦默皺眉,下一刻他猛然從椅子上躥起,同時抬肘抵住刑毅的咽喉將刑毅壓到那扇半開著的滑動門上。魁